《风起凌霄妃》第二百二十七章 惊闻噩耗

    虽然太子是想在皇上面前挑拨，显示是平昌王府凡事张扬，但他说得话也有几分道理。
    宫宴虽是皇室宗亲一起吃个饭，就像是家族聚会一般，听起来不十分重要的样子，当是随和无拘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可即便是这样，皇宫里规矩如此之大，也断然不会允许宫人冒然来报这些不吉利的东西。
    若只是寻常失火，烧了些花园里的树木，往大了说，烧了几间房子，也不过是平昌王的家事，紧着先扑灭了，等散席之后单独与平昌王禀明就是，在宫宴上这般吵吵闹闹的，实在是不像话。
    “回皇上！回太子殿下！遣火队已经去了！观火台本是要来报的，可因火势过于大！遣火队人手不足，观火台已经悉数去援了！方才是稍远些的路过宫门，急匆匆报了一声，奴婢这才赶紧来回！”
    遣火队悉数前去都不够人手的火势，那得多严重？
    宴席之上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玉妃！玉妃如何了？”凌霄霄最先想到的是玉妃的安慰。她怀着身孕，若是火势扑到了金罂院，她那么重的身子如何能跑？
    “奴婢不知！”
    “火势怎么样？”平昌王看起来倒是还算镇定，只是沉了面色，皱眉问着。
    “奴婢不知！”
    “王妃！王妃！皇上！王妃晕过去了！”
    一片人声嘈杂里，宝翠的声音尤其之大，十分惊恐担忧地朝皇上喊着。
    “好端端的怎么晕过去了。可是受了惊吓？赶紧，把芊儿抬去本宫宫里。”涟贵妃恐王妃这一晕更加节外生枝，让皇上烦心，赶紧作主将王妃抬走了。
    “到底怎么回事？火势怎么样了？”皇上坐在主位之上，皱着眉头问。
    “这......皇上恕罪，奴婢不知。”回话的宫人简直要哭出来了，遣火队的也直告诉了她一个笼统，还没去看具体，又怎么会告诉她这些？
    皇上刚要发作，紧接着又有一名宫人急匆匆进来，高声宣着“报”。
    “进来！”皇上瞪了一眼那个一问三不知的宫人，怒冲冲喝了一声。
    那人得了通传，脚步匆匆进了殿中：“启禀皇上！平昌王府有人来报！”
    “传！”
    皇上吩咐一声，紧接着就有一名妇人踉跄扑了进来：“皇上！皇上救命啊！”
    凌霄霄定睛看去，这才看清楚来的人是徐美人身边的芳兰，心里微微一跳。
    若是府里有大事，便是高位都不在，也该是李管事这个管家出来禀明，怎么就轮到她一个徐美人身边的奴婢来抛头露面了？
    莫不是又是什么局？
    皇后蹙眉看着言行有些无状的芳兰，端着态度声音不怒自威道：“你好好回话，莫要吓着人了。究竟怎么回事？”
    芳兰鼻涕眼泪一起流，对着皇上皇后连磕了几个头：“皇上恕罪！娘娘恕罪！这事本轮不到奴婢来禀报。可王府里管事的已经昏迷不醒了，身上烧伤了好几处，旁的院里也都有损伤，实在是自顾不暇。我本也该留在王府照顾，我们美人都呛了烟，身上差点就着了！”
    皇上皱眉看着芳兰，不耐烦道：“别说这些没用的！朕管你是什么来的！你只管说要紧的！”
    芳兰赶紧将头埋得更低，十分顺畅地说了起来：“早上王爷带着咱们祭神拜灶王爷还好好的。王爷走之后，慧妃娘娘院里的云琴姑娘来吩咐，让各院掐着时间看，每到了吉时要放爆竹，在王爷娘娘回来之前，拢共要放三次，都是掐算好了的。云琴姑娘让每个院都领了爆竹，由和鸣院起头，其他院听着动静一同燃放。云琴姑娘说，这是驱邪避秽的大事，各院都不能落下，燃放完毕之后还要去各院检查灰烬，哪个都不能私自把这事撂下。”
    凌霄霄不知道还有这种说法，只是若是云琴去办的，定也是王府以往的规矩，便也没有多想。
    “小年燃放爆竹是约定俗成的，这能有什么？我们县主府里每年在爆竹上花下去的都不在少数。”一位年岁稍长的县主不明白芳兰强调解释这些做什么，顺嘴搭了一句。
    芳兰赶紧点头附和：“原是没什么问题的。王府每年也都燃放，只是没这么多奇怪的规矩，还要定时定点放。奴婢起先也没多想，许是慧妃娘娘头一次料理这些，凡事想得周到些也是有的。只是没想到后头出了这样的差池！”
    凌霄霄眼皮子一跳。
    果然还是冲着她来的？
    真是让人厌倦啊。
    平昌王紧张地看了一眼凌霄霄，回头怒斥了芳兰：“你只说你自己的！没事又在攀扯些什么！慧妃协理王府是本王授意的！你这话是在责怪本王？”
    芳兰看了一眼凌霄霄，委身拜下去：“奴婢不敢！只是这事出在慧妃娘娘治下，奴婢才说了一句。王爷还不知道府里的情况，大半个府都着了，火势小些的已经扑灭了，还有几个院火势太大，遣火队的大人说，只能等着烧完了，冒然去扑只会让里头的东西爆裂开烧得更加厉害。奴婢出府之前，徐美人已经尽力主持着清点了人数，奴婢接下来说得，恐会叫王爷伤心，还请王爷......节哀。”
    芳兰说得十分悲戚，看向平昌王的眼神也变得苍凉起来。
    在座的所有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猜到了火势十分大，可不想这般大，听芳兰的口气，里头定是还有人伤亡了。
    “什么意思。”王爷死死盯着芳兰，眼里露出了寒光。
    “徐美人不顾自己的伤势，清点了许久，总共缺了十几个人，其中大部分是各院的婢女，还有几个是王爷的妾室，细细问去，都是那扑不灭的院子里的，人......恐怕已经不行了。”芳兰说着说着，仿佛十分伤心惋惜，声音都更弱了下去。
    平昌王暗暗叹了口气：“都是谁，封了慰问到她们母家去，好好安慰。”
    芳兰恭谨道：“徐美人善体王爷，已经派人去了。只是这还不是最要紧的。”
    平昌王看着芳兰，不由心下一沉：“什么意思？”
    芳兰裂开嘴，几乎又要哭了出来，像是死了自家儿子一般道：“王爷，王爷可要当心自己的身子，切不可急火攻心！”
    “赶紧说！”
    “玉妃......玉妃她！金罂院烧得也十分厉害，徐美人派人在附近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玉妃娘娘的踪迹！恐怕玉妃娘娘已经跟世子一起，葬身火海了......”
    芳兰伤心的情绪仿佛已经到了极点，哭得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