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凌霄妃》第二百一十九章 忽生变数

    凌霄霄话音一落，皇上忽然变了面色。
    “慧妃，这话不能乱说。谢卿伴朕多年，也算是恪守本分，怎么会做这般大胆之事？”
    凌霄霄知道皇上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心中并不慌乱，只是淡淡道：“回皇上，若非谢怀璧胆大包天，事成之后还欲灭口，惹出了半月间各地主考官的妻子被害之事，妾身当真是不敢将事情说与皇上的。”
    皇上皱眉佯装怀疑道：“你是说，前些日各地主考官的内眷接连遇害，不是天象之乱，而是有人蓄意为之？你可有证据？”
    凌霄霄淡然道：“妾身曾救治的那些官眷里，有几个侥幸逃脱了，已经被妾身安置藏身。皇上若不信，妾身即刻就可将人带来，让皇上细细查问。”
    “传！”皇上几乎是没有思考，直接就下了命令。
    凌霄霄入宫之前，就猜到是什么事，因此一早派人去知会了涂佑明，将人带入了京中等着。
    皇上下令传人之后，没一会儿凌霄霄就将人带到了御前。
    几个妇人颤巍巍被请进了皇上的书房，为首的依然是邢夫人，只是这些日忧思追悔，终日惶惶，人已经不似先前那么精神，好似老了许多，也颓靡了不少。
    “罪妇邢氏给皇上请安。”邢夫人见到皇上后，似是洪水开了闸口，再也绷不住眼泪。
    皇上并未叫邢夫人起身，只是怒声道：“你为何在此，给朕一五一十说清楚。”
    邢夫人看了凌霄霄一眼，不知是在寻求帮助还是做什么，凌霄霄察觉后只淡淡道：“本妃已经将实情告知皇上，夫人愿不愿意作证还是凭夫人的意思。只是他既然要杀你，你今日若不老实回话，又漏了踪迹，出去之后怕是也难以保命了。你死不要紧，你家中还有孩子，你忍心他们年幼就失了母亲吗？”
    一提起孩子，邢夫人再也忍不住了。
    她住在启明山上，没有一日不在思念自己的家中的孩子。
    “我说！皇上，我都说！但求皇上留罪妇一命，罪妇的孩子年幼，不能没有我这个生母啊。”邢夫人哭得更加厉害了起来。
    “你且说你的，只要事情属实，朕会让你见孩子。”
    邢夫人心中安慰了几分，慢慢止住了啼哭开始说起个中内情来。
    无外乎就是她们怎么收到消息，如何来的京中，最后又怎么被凌霄霄救了，还是没有逃过被追杀的命运。
    胡夫人说完之后，皇上沉默了许久。
    “太子。”
    “儿臣在！”太子被皇上一唤，不禁打了个冷战。
    皇上看向太子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这个中隐情，你知道多少？”
    太子心里一沉，忙回道：“父皇明鉴！谢尚书虽然是儿臣的舅舅！可儿臣也知外戚之故！并不与谢府时常走动！儿臣实在不知！”
    皇上冷眼看着太子，意味深长道：“你不知道便最好。”
    “是！儿臣谨遵父皇叮嘱！一刻也不敢忘！”太子只觉得自己汗都要流下来了。
    “罢了，去传谢怀璧入宫。”皇上又盯了太子一会儿，这才挥挥手对身边的人下令。
    谢府离皇宫不远，没一会儿谢怀璧就脚步匆匆来到了宫中。
    “看看，可认识。”谢怀璧请安之后，皇上没有说别的，只是指着跪在地上的几个官眷问他。
    谢怀璧微微回头扫了一眼，便低头回道：“回皇上，臣不认识。”
    皇上看着谢怀璧微微冷笑了一下：“不认识？这些人不是你岳父曹如是找到的？当初还是你们给安排着回了各自的家中，谢卿一向过目不忘，怎么这会儿又不认识了？”
    谢怀璧迟疑地回头又看了一眼，颇为疑惑道：“曹大人救出的那些官眷，臣的确都依稀记得些，只是这些人，臣真的不认识。”
    皇上狐疑地看着谢怀璧：“你什么意思？”
    谢怀璧更加疑惑了起来：“皇上，臣不知这些人是哪里来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凌霄霄和平昌王对视了一眼，纷纷皱眉，觉得其中有诈，谢怀璧似是有备而来。
    皇上见谢怀璧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直接将事情摊开来道：“有人状告你迫害官眷，嫁祸权臣，这些人，就是从你手里侥幸逃脱的几个人，你当真不知？”
    谢怀璧的脸色一下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十分严肃：“皇上，臣不知是谁这般污蔑臣，臣只知道，臣确实冤枉！”
    “呸！你冤枉？不是你把我们都叫来京中，当初说得好听，说是我们只要人在京中，好吃好喝陪你演一出戏！你就可保我们夫君一世荣华！可后脚你就叫杀手来！现在还假装不知情！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怎么能这么黑！”邢夫人见谢怀璧不肯相认，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再没了往常的谨慎，开口骂了起来。
    谢怀璧面对邢夫人的指摘，倒不是十分愠怒，只是皱眉疑惑地看着她，脸上略有怒意：“你是谁？为何如此辱骂与我？”
    邢夫人瞪着眼睛膝行了两步上前，一只手不断地戳着自己的胸口：“松江府主考官王胜之妻邢氏！当日是大人家的小厮将我接来的，大人忘了吗？”
    谢怀璧上下打量着几近疯魔的邢夫人，疑惑道：“王胜的妻子？夫人别是生了什么糊涂病。王胜的妻子好好的在家中，前些日还送来了书信说是感谢我，你怎么会是王胜的妻子？”
    “什么？”邢夫人愣了愣。
    她是如假包换的王胜之妻，已经在外头飘荡了快一个月，怎么会好好的在家中，还给谢怀璧写什么感谢的信。
    皇上看了一眼怔住的邢夫人，追问着谢怀璧：“你说王胜的妻子在家中？”
    谢怀璧十分笃定地点了点头：“松江府随离京中道远些，可那信是走了官道的，三五日也就到京中了，前两日臣才收到的，王胜的妻子怎么又会突然蓬头垢面地出先在京中？且据臣所知，王胜的妻子母家姓陈，不姓邢啊。”
    “你说什么？”
    邢夫人虽然不是特别聪慧的，可心里也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若是为了讨好谢怀璧，将糟糠之妻抛弃，另取一位如花美貌的女子做妻，王胜是干得出来的。
    “我说，我不认识你。还有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把你们找来的？污蔑朝廷命官，可知道是什么罪名？”谢怀璧皱眉看着邢夫人，仿佛真的不认识她一般。
    “我是王胜的妻子！王胜的妻子！我与王胜夫妻十年！怎么又会有一个陈姓女子冒了出来！”邢夫人像是疯了一样，不断强调着自己的身份，伸手就要朝谢怀璧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