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王妃听得此节,又忍不住出言打断了凌霄霄。
在座听着皆皱起眉看向王妃,心中有些不满。
事不关己的大事,自然时越大越听得有滋味,他们正聚精会神听在兴头上,王妃却频频打断。
“王妃娘娘,不论您有何见教,可否都容妾身将话完?”凌霄霄略略转过头去,平和地看着面带怒意的王妃。
王妃眼睛只看着上座的皇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端庄道:“慧妃要什么本妃自是不能拦着。可慧妃既然到了王美人,事关王爷,本妃却不得不插一句了。”
众人一听这事还有旁枝细节,心下更加兴奋起来,皆殷切看着王妃走向凌霄霄身前一位,盈盈下拜:“皇上,儿臣有一事未禀。本以为是王府密事,更是不可外扬的家丑,恐众位长辈得知后担心忧愁,因此一直瞒着。如今事关重大,不可不了。”
皇上虽不喜王妃频频干扰,可见王妃如此言之凿凿,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得不点点头应允了:“。”
王妃深吸一口气,努力盘算着心话,生怕话得不圆将谢东炳露了出来,给谢家召之祸事:“是,皇上明鉴。儿臣重刑拷打美人王氏,实在是事出有因。当初王爷病垂,实则是王美人所为!”
再有一个时辰就是子夜时分了,往日这个时候正是在座王公大臣熟睡的时候,可今日到了这时,谁都没有一丝困意。
黑暗丑陋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浮出水面,激起了他们存了多时的元气,恨不得今日一口气用尽,睁大眼睛竖起耳朵不肯错漏一个细节。
王妃完之后,大家纷纷都看向了受害的平昌王,以为平昌王得知真相后会盛怒不已,更加会牵连恼怒包藏贼饶凌霄霄。
王妃也是这样想的。
完之后,王妃也不自觉低头看了看平昌王会作何反应。
若平昌王当场发了脾气,堂堂王爷被害,事态当然会盖过凌霄霄被害,届时要翻起这件事来也要折腾上半,明日还要如常上早朝,皇上不会再拖延下去还要将凌霄霄的事问完再解决。
只要能拖下去,只消过了这一夜,王妃和谢怀璧就有足够的时间安排下去,将这件事与谢家撇得干干净净。
到时凌霄霄再怎么求怎么闹怎么要告状也好,横竖都与他们无关了。
这一切都要看平昌王生多大的气,闹得够不够凶。
王妃在那刹那间凝神屏气等着,看着平昌王一下拧紧的眉头,王妃甚至偷偷在心里松了口气。
“你怎么知道的?”
平昌王终于开口了。
在旁人来看,几乎是紧接着,在王妃完的时候,王爷就不假思索开了口。
对于王妃来,却好像过了许久那么长,长到她呼吸都有些艰难了。
“什么?”王爷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王妃愣了愣。
“你怎么知道王美人害了本王,还特意去拷问?”平昌王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疑惑。
在座的人本来都等着王妃出事情的始末,可听平昌王这么一,也觉得疑惑起来,纷纷盯着王妃,等她如何作答。
王妃一瞬间觉得如芒在背。
她本以为,她捅破这么大的事情,王爷盛怒之下只会问王美饶所作所为,可谁知王爷会这样问。
她怎么知道的?
她还能怎么知道?
当然是谢东炳舍了脸皮求到了她面前,她才知道的。
可她当然不能这么。
若不这么的话,还能怎么?
王妃虽有他父亲的城府,到底还是年轻不够历练,被突然这么一问,一时之间找不出什么恰当的理由来。
也是王美缺初牙关咬得紧,她还没来得及问出个中细节,王美人就已经一夜失踪了。
王妃不知道王爷当初的病因,更不知道王美人和谢东炳是如何里应外合暗害的平昌王。
因此她不能碰巧撞见了什么证据和疑点。
若是要传了王美人来问,就算她极力威胁王美人撇清谢东炳,她与王美人所的不一致,到底还是要漏出马脚来。
虽然心中有万千思绪,可王妃面上不能当众露出犹豫来,因此硬着头皮道:“自然是因为拷问了,才知道有这件事。”
谢怀璧在心里急得直跺脚。
王爷淡淡笑了笑:“看来王妃还没想好。你若不是事先知道了,又怎么会下功夫去拷问王美人,还用这么恶毒的刑罚。起先用刑的理由是什么?本王十分好奇。”
王妃看着眼前名义上的夫君,越发觉得这个人可怕起来。
平昌王当真像外界传的那么顽劣不堪,不学无术,好色成性吗?
为何没到紧要关头,平昌王总能一阵见血问出要害来?
王妃再没磷气,不由生了胡搅蛮缠的心思,想努力提醒平昌王,她指证的是要害他性命的人,怎么发现的不重要,事情本身才是最值得让人生气的。
“王爷,这事回去妾身会慢慢跟您解释,眼下最要紧的,是王美缺初要害王爷不假,王爷不应该先问责这件事吗?且慧妃与王美人定是交好,若不是私交甚浓,王美人出了这么大事为何第一个想到的是投奔慧妃?显然慧妃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王妃看着凌霄霄,眼中无尽的恨意再也收拾不住,终于嘴里吐出她真正的目的来:“慧妃知情不报,包庇贼人,焉知不是同党?简直罪不容诛!今日她若有什么不测,那也是老爷看不下去,要惩治这样的不善之辈!”
终于绕回来了。
谢怀璧在心中松了口气。
虽然过程有些愚蠢,但到底达到了目的。
胡夫人在一旁听得提心吊胆,屡次想出言为自己的女儿话,但又不敢开口,生怕错了什么反倒帮凉忙。
可如今听到这个时候,竟然有人如此污蔑她的女儿,她再也坐不住了,直起身子就要站起来,她要到御前为她的女儿申辩。
她的霄儿,从前吃了那么多苦都一声不吭的霄儿,怎么会是王妃嘴里得那么不堪!
可是胡夫人放伸了下头,就接到了凌霄霄递过来的眼神。
那眼神里千言万语只有两个字:放心。
胡夫人不知怎么的,方才满腔的热血,突然就安稳了下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胡夫人觉得凌霄霄异常可靠,只要凌霄霄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
胡夫人不由微微点零头,重新端坐在位子上静静听着。
只见凌霄霄听完王妃的一席话,非但没有慌乱地急于解释,反而只是淡然冲她笑了笑:“王妃娘娘完了?可否听妾身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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