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涟贵妃宫中当众拟了旨意,便再也没旁的,径直回了上书房去。
留下的谢怀璧一家与涟贵妃面面相觑,一时间心中互相怨怼,可又不知从何埋怨起。
“在座的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不必藏着掖着了。”涟贵妃睨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谢怀璧道。
谢怀璧叹了口气:“臣早就,让娘娘不要求这桩婚事,可娘娘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涟贵妃端坐上座,稍稍挪动,似要换个舒服的姿势,眼睛有意无意瞄了一眼谢东炳,淡淡道:“哥哥这是怪本宫?本宫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朝儿喜欢那孩子,我这个做母亲的还能忍心棒打鸳鸯?”
谢怀璧转而看向三皇子,语重心长道:“殿下今后是要继承大统之人,妻室人选不可过于草率。今日人还没过了门,就惹出这许多事端来,难道殿下还不明白?殿下的婚事不是一人之事,而是整个家族乃至下之事啊。”
三皇子腿脚上极恭谨地拱手行了一礼,可语气上十分不屑:“舅舅教诲,本皇子定铭记在心。可后面的事,到底不是本皇子和母妃的意愿,难道不是舅舅耐不住,把父皇逼急了?”
谢怀璧心中十分气恼,他不得不承认三皇子所言为实。
可他原本没有想到这儿。
从前朝廷用人之事上,从来都是他一皇上没有二的,可最近不知怎么了,皇上似乎有意在敲打他一般,虽没有过言语上的斥责与训诫,可行事上总是与他所愿的背道而驰。
谢怀璧心中有些惴惴,可一想到对于立储之事,皇上倒没有多加试探,似是敲定了三皇子一般,谢怀璧还是放下心来。
他觉着许是他自己多思了。
皇上若真有心要料理谢家,怎么还会举意立三皇子?
只要储君的大事是站在他这头的,他就可以高枕无忧。
他要做的,就是将自己在朝中的势力逐渐扩大,以后扶持好三皇子,稳稳当当做了皇帝,他也就不愧对列祖列宗了。
想到这里,谢怀璧按下心头的恼火,似是在哄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殿下,今后行事不可再莽撞。眼看着陛下即将立储君,下谁人不知三皇子是不二人选。这是上给的厚德,殿下切莫行事轻浮,将这铁打的恩赐弄丢了。”
三皇子撇了撇嘴:“舅舅这一闹,如今六弟多了个侍郎府嫡出的侧妃,更有封号加持。母家更是有个正二品诰命夫人坐镇,当真是如虎添翼,这储位落在谁头上还不一定呢。”
谢怀璧沉吟了三番,终是顾念着君臣之别没有发脾气,只是愤愤道了句:“再一时得脸,终是些女饶风头,殿下别太拘泥于后院了。”
罢谢怀璧带着眷属匆匆便走了。
回到家中后,谢东辰有些不安地跟着父亲一块儿去了书房,谢怀璧看了他一眼:“有话就吧。”
谢东辰拱手一礼:“是,父亲。虽三皇子对父亲有些不敬,可他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谢怀璧停下翻腾案卷的手,抬眼看着谢东辰问:“怎么,你也来怪我?”
谢东辰赶紧摇头:“不是的父亲,儿子明白父亲的一片苦心。只是提醒父亲,陛下如今对咱们似乎颇为忌惮,父亲要心行事了。”
谢怀璧缓和了神色,眼神微微涣散道:“你也看出来了?别的我倒不担心,三皇子也马上立太子了,这节骨眼上可不能生出什么事来......你去修一封书到北上边境去,告诉那边的安分些,一切等立太子之事落定后再。”
“是,儿子这就去。”
“等等,你先去把东炳叫来,我有话问他。”
过了一会儿,谢东炳神色自若走进了谢怀璧的书房,轻松笑着,似是寻常来看望自己的父亲一般:“父亲叫儿子有何事?”
谢怀璧面无表情地绕过案台,平静走到谢东炳面前,抬手就给了谢东炳一耳光。
谢东炳似是司空见惯般,陡然挨了一耳光,也只是笑了笑:“父亲这次又是为何拿儿子撒气?难不成这次凌家看似失势实则得势,也是儿子的过错?”
谢怀璧冷哼一声:“你不必事事专拣了刺心的与我,这次的事归根究底因为什么,你心里十分清楚!”
谢东炳揉了揉脸颊点点头:“清楚。父亲现身法让儿子记住教训,儿子今后若为官,定会言语心,不轻易露出企图摆布皇权之相来,让人捉了辫子去,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谢怀璧指着谢东炳不出话来,伸手又是一个巴掌落了下去。
“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撺掇三皇子娶妻的?我今日叫你来就是告诉你!这次的事,看在我生你一场的骨肉情分上,我不与你追究。可你今后若再行事混账,耽误了大事,别什么虎毒不食子!便是遭下唾骂,我也定将你这孽障打死!”
谢东炳吃痛地张了张嘴,戏谑笑着看向盛怒不已的谢怀璧:“父亲在什么?三皇子的婚事是他自己定的,我一个半路出家的嫡公子,别是三皇子,便是这府里的下人哪个又瞧得上眼了?父亲不也一直是这么看我的?这动辄挨巴掌的滋味儿,大哥和妹妹可曾尝过?”
谢怀璧眼神飘忽了一下,重重甩了甩手:“那是你大哥和妹妹懂事!从不叫我操心!罢了!你便好好想想我对你的教诲!若再不知悔改,莫是你的身家性命,谢家都要给你陪葬!滚出去!”
谢东炳转身便走,再没有多一句,留谢怀璧一人在书房大口喘着粗气泄愤。
谢东辰的书信没一会儿就写好了,他赶忙叫了府里养着的传信使:“还是走官道,有人问起还是游商货郎,去北上收羊皮的。这信揣在身上,一刻也不得示人,该给谁可清楚?”
传信使恭谨一拜:“公子放心,人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与各地驿馆城门的守备都熟识了,打点起来很是轻松,来往十分方便,不会叫人怀疑的。”
谢东辰点零头:“你是最可靠的,这就去吧。盘缠在这包里,该使钱打点的别气。”
传信使接过沉甸甸的包袱,拜别了谢东辰,骑上快马便绝尘而去。他骑在马上心中盘算着,以他的腿脚来,八百里边陲之境,三五日也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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