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凌霄妃》第一百一十九章 归心似箭

    “什么?”凌腾达端坐了起来,方才玩世不恭的态度吓得烟消云散,急迫看着胡常霖。
    “我,你与茜儿和离。”胡常霖面色平静,坚定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岳父大人!岳父大人这么做,可是要与凌家划清界限?”凌腾达再顾不上许多,有什么话都直言不讳了。
    “正是。”胡常霖点头。
    “你......岳父大人这么做,皇上可知道?”
    “知道。我就是从皇上那边过来的。”
    凌腾达如遭雷击:“是......皇上要弃我了?”
    胡常霖微微皱眉:“不是皇上要弃你,是你要弃皇上不顾。你这些日子以来,上下张罗,左右打点,你以为皇上看不出你的用心?我人前人后三番两次提醒你,就怕你行差踏错累及我的茜儿,可依旧你充耳不闻,我行我素!”
    凌腾达吞咽了几次口水,心里快皱成了一团,手脚也冰凉了下来:“岳丈大人,我错了,我知错了。事情不是也没办成吗?岳父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保证再不起二心了!”
    胡常霖微微合了合眼睛:“当初你和茜儿虽是包办的婚姻,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总有几分恩情。我本不欲拆这桩婚事,可今时今日,你不问茜儿这些年委屈与否,不问她知道真相后心绪如何,心中只顾着你的前途家产,看来是我当年错看你了。”
    凌腾达的脑子一片空白起来,口中只反复叨念着:“我不和离,我不和离。”
    过了一会儿,凌腾达似是看到了希望般看向胡夫人:“夫人!你也一定舍不得对不对?我以后定会加倍补偿你!”
    胡夫人早在方才,凌腾达反过来怪罪她时就已经心死。
    胡常霖要他们和离时,她以为她心头会涌现许多不舍,可不但没有,反而似是在黑暗里找到了光亮,只想朝着那光亮走过去。
    对一个人彻底失望,往往就是一瞬间的事。
    胡夫人早已擦干了眼泪,端坐在椅子上:“你若不肯写和离书,就让哥哥写吧,你只要按下手印就好。”
    凌腾达眼色彻底灰败下来,似是疯了般喊了起来:“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胡夫人不去理会凌腾达的疯魔,看着自己的哥哥道:“兄长,你来执笔吧。”
    宁夫人看向了方妈妈:“去你们姐院里,收拾些简单的细软来,只捡重要的收拾,衣服首饰都不要了,回头我再给茜儿置办新的。”
    方妈妈赶紧应声去收拾了。
    凌腾达猛地抬起头:“岳父大人,礼部若没个高位顶着,恐怕会有奸人趁机钻空子网罗了去!”
    胡常霖冷言:“这不劳烦你操心,陛下自有裁夺。”
    凌腾达彻底没了办法,只捏呆呆看着地砖发愣。
    和离书写好后,胡夫饶哥哥拽着凌腾达的手强行按下了手印,胡家带着胡夫人起身便走了。
    临行前胡老太师看着凌霄霄问:“娘娘可随我们一道回去?”
    凌霄霄微笑着恭谨一拜:“这头还需有个人守着,等事情落定了,外孙女也就回王府去了。改日再登门给外祖请安。”
    凌府的样子还是昔日那个凌府,可只有里头的人知道,如今这偌大的府邸,只是一具空壳了,任风一吹,倒也就倒了。
    不一会儿宫里就传来了圣旨:“帝曰,朕惊闻凌府内积年旧案昭雪,五内俱福为表安慰,赐胡氏正二品靖国夫人之诰命,赐嫡女凌霄霄黄金千两以作补偿,另赐封号“慧”,以表嘉奖。此外,涉案一干热,妾室宋氏赐死,其余人凌府诸人悉听平昌王府慧妃处置。特念庶女凌昭音彼时年幼,赐风清庵代发修行三年,惩大诫。礼部侍郎凌腾达,治府不严,罚奉银半年,望自省。如今后再生差池,定严惩不贷!钦此!”
    凌腾达接旨之后,瘫软在霖上,心中还有一丝丝窃喜。
    幸而自己的官职保住了,凌昭音也保住了。
    凌霄霄则愣了愣:“封号?这不是宫里的妃嫔娘娘们才能有的殊荣吗?我只是个王府侧妃,怎么会有封号?”
    传旨的内官笑了笑:“所以是皇上的恩啊。”
    凌霄霄郑重拜倒接旨:“谢皇上隆恩!”
    “宋氏还麻烦慧妃娘娘着人提来,奴才这就带走了。”
    宋氏被带走之后,凌霄霄给了马婆子些盘缠,让她带着狗儿去庄子上:“到了那就原先是府里的,住处活计庄头都会一应安排好的。”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只是娘娘,奴婢还有一件事没主意,宋姨娘狗儿被下了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凌霄霄想了想,将张时叫了过来:“这毒当真只有你可以解?”
    张时眼珠子转了几个圈,赶紧点零头:“是!只有我能解!”
    凌霄霄冷笑了一声:“那也不难。王府里现成就有位太医住着,本妃将人带回去一搭脉就知道究竟,你要是撒谎,可别怪本妃不客气。”
    张时面色透着心虚,笑嘻嘻讨好着:“别别别,娘娘,人也只是想保自己一条贱命,信口胡诌的。毒是有一些,可很好解开,只要断了药将养几日就好了。人这就开解毒的方子!嬷嬷拿着任意去哪个药铺抓了煎就好了。”
    事情都办妥之后,凌霄霄带着人回了王府。
    佳红自然是直接发落了,留了她这么长时间,也该给个了结了。
    张时却很是让凌霄霄头疼。
    虽然张时为宋姨娘所用,可他到底没有真正参与到大事里来,若做了什么恶毒之事,便是弄聋了马婆子的儿子。
    可到底狗儿现在还好好活着,没道理让张时以命相偿。
    思量了再三,凌霄霄把人提到了涂佑明那去。
    “他还是能治个头疼脑热的,放在山上给你的手下们治治病也好。”
    涂佑明点头将人收了,凌霄霄这才歇了口气。
    “这两可把我累死了。”凌霄霄终于回到了自己的院儿,再躺上自己的床榻时,竟有了一些久违的归属福
    如今真真正正属于她的地盘,就只有这王府里的一方院了。
    给了她这一方院的主人,如今已经收到了她送去的信了吧。
    凌霄霄想到这,不由起身拿起笔来,开始写起这两发生的事。
    远方的平昌王正拿着凌霄霄绣的帕子观摩,看着绣得歪歪扭扭的玫瑰,平昌王面色丝毫不掩嫌弃:“笨手笨脚的,连个花也绣不好,当真是个朽木。”
    原先计划着出来半年,将边陲的一应之事都打点妥帖。
    可只过了一个月,平昌王就觉得几乎过了三秋一般,心中刺刺的。
    看着凌霄霄绣的帕子,平昌王更加思念起京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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