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下意识地摸了下巴,又猛地醒悟到,这动作等于给简直送上实锤,不由恼羞成怒,大叫,“李德全,滚出来!”
李公公一脸惊恐地跑进屋子,习惯性跪倒在地,也不知道该不该称呼皇上。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得连连磕头。
皇上很快调整了情绪,“好啦,起来吧。以为不说话,就好使啦你这一跪,已经把朕卖了个干干净净。”
李德全缓过神来,“皇上恕罪,奴才只有忠心,没有脑子。”
皇上果然很吃他这套,“今儿早上,给朕刮胡子的,是小德子这兔崽子吧”
李德全连连点头,“小德子做事还算仔细,所以敬事房派了他这个差事。”
简直见皇上要收拾小太监,赶紧提醒,“皇上刚才可是答应过弟子,不会因此责罚下人。”
皇上嗤笑一声,“好吧,我不会因此责罚他。找个别的事由,就不关你事了吧。李德全,那小子有次放屁,声音太大惊了驾,还记得不”
李德全知道皇上在胡编,便配合着顺杆儿爬,“小兔崽子偷吃御膳房的水萝卜,所以放出来的屁不仅响亮,还臭死个人嘞。”
简直很想夸皇上你个老流氓,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冲动,“其实,不关小太监之事,皇上下巴上并没有胡子茬儿。弟子只是蒙了一下,没想到居然侥幸成功了。”
皇上听他这么说,不禁沉吟了一下,“哦,这样啊。那你可就犯了欺君之罪。”
李公公帮腔咋呼,“你好大的胆子,连皇上都敢戏耍,是不打算要脑袋了吧。”
简直瞥了李公公一眼,令李公公顿感毛骨悚然,立马儿闭上了嘴。
简直淡然一笑,“弟子奉旨断定身份,事先并未言明不得使诈。弟子为皇上实心效力,皇上自然不会忍心问责。何况,弟子未进门,早已知晓皇上在里面。之所以另寻个理由,也是在为皇上着想。”
皇上被勾起了好奇心,“此话怎讲”
简直做犹豫状,“弟子只是想保护一个人。是他告诉了弟子,屋内是皇上。考虑到他深得皇上宠爱,想必皇上不想因为这点事儿便处罚他。所以,为了不让皇上难做,弟子甘冒奇险才出此下策。”
皇上想到了十公主,“唉,果然是闺女大了不中留啊。”
李公公不以为然,“十公主也不知今日内情。休想利用皇上的疼爱之心,不会让你瞎糊弄了事。”
简直摇摇头,“我要保护的,不是十公主,而是李公公您啊。”
李公公大惊失色,“莫要胡乱攀扯。这一路上,咱家就没和你说过话。”
简直承认这一点,“你是没说话,可你在门前一撅屁股,不就是在告诉我,屋里面的人是皇上么想这皇宫内城之中,能够让李公公行此大礼的,也只有皇上了。”
李公公闻言大惊失色,又跪在地上磕起了头,“皇上恕罪,奴才实在是没脑子,只有忠心啊。”
皇上不忍李公公被简直这般调戏,“既然说是为了保护李公公,这会儿怎么又全都交待了呢不觉得自己有些虚伪么”
简直坦承,“弟子与他素无交情,保护他也只是为了皇上不为难。可老家伙一直给我上眼药,把我往死里整。弟子都快被送上黄泉路了,也只好请皇上勉为其难了。我这般吐露出来,也算是给他了个教训,想必有所警醒,或许皇上也就不必另行责罚啦。”
皇上抚掌大笑,“好一个大白活蛋。我看不是武府第一,称作天星第一也不为过。”
简直连忙行礼谢恩,“多谢皇上赐我封号,从此跻身贵族之列,不知可享何等俸禄”
皇上先是一愣,而后了然,“我倒忘了你的贪财之名。也罢,给武府首名赐个爵位,也不算太过分,大臣们应该不会叽叽歪歪个没完。只是大白活蛋这个头衔,实在不雅,便封你一个男爵,就叫白活男。”
简直挠挠头,“喊起来太顺口,反而不提气,无法帮皇上长脸,不如封个子爵,叫白活子便多了股子仙气。”
皇上叹口气,“我这皇上做的,也是没谁了。一个小小的男爵,竟然给朕下指令,要封自己做子爵,这要是传出去,就是千古奇闻啊。”
简直连忙赔礼,“弟子蹬鼻子上脸,不知天高地厚,还望皇上恕罪。只是皇上已经这般大度了,不如成全弟子。也算是给民间传下一段佳话,省得百姓缺少了八卦材料,便整日瞎琢磨有的没的。”
皇上也很无奈,“朕已经忍你很久了。若此时不忍,先前岂不白忍。难得白活子心系社稷,朕准了。”
识海里。
夜枭指点小开,“好好学着点儿,老大这才是真正的马屁功夫。不着痕迹地,将一切尽在掌握,却还让皇上自以为得计,心里顺畅的不要不要的。”
小开白了他一眼,“你别拿老大和我比呦。有本事你和我比哈,看我拍不死你。”
夜枭摇摇头,“完犊子自甘堕落,咋捧都不上台面。拍马屁还看老大,叹小开注定没戏。”
小开清了下嗓子,“老大拍马本领高,天星第一没得挑。我辈钦服仍努力,勇争第二不动摇。”
童颜小仙也来了兴致,“马屁学问深,洞察真性情。凡事就怕磨,铁杵能成针。”
二郎有些怯生生地加入了进来,“都把老大马屁夸,二郎听了笑哈哈。马屁须有马屁赞,一屁方比一屁强。”
小开不忍打击二郎,决定还是鼓励下,“小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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