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轻语这一次陪着司煜城睡在一起,她服下了迷药让自己全身处于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躲在司煜城的身边,而司煜城因为身边有她,真正的放下了一切的戒心。
燕子然目光十分复杂的看着躺在床上手牵着手的两人,如果现在他稍微暗中下手,这两个人就会死在自己的手里。
一个服下了迷药,一个完完全全的被自己催眠。
他们究竟知不知道自己亲手把命送到了敌人的手里?
燕子然静静的站在床边,看着沉睡的两人,他心情格外的复杂,目光变得格外的幽深,毫无波动的心慢慢的掀起了一丝的波澜,他过了很久,才扬起一丝淡淡的笑。
手,轻轻的划过燕轻语的脸庞:“或许,有个妹妹也不错。”
对于燕轻语来说她只是睡了很久很久,做任何的梦,安安静静的睡一觉,醒来的时候正好对上了一双祖母绿一般透彻晶莹的双眼。
她愣了一下。
司煜城突然翻身将燕轻语压在了身下,他幽幽的盯着她,伸手抚着她的锁骨,目光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火热。
“你……干嘛?”
“我想起来了……当时我知道自己不得不碰一个女人时心情格外的暴躁,以为你是我母亲送来的人,为了活下去我碰了你,对你特别的粗鲁,而你用一种憎恨的目光看着我……不停的求我……”
“够了别说了!”燕轻语伸手捂住了司煜城的嘴,她不太想听到这样的话,有些难堪,有些不好意思。
司煜城轻柔的大掌,慢慢的抚摸着她的身体,比平时要温柔十倍百倍,司煜城握着她的手轻咬着她的指尖,“对不起,我为当时对你做的所有一切道歉。”
“我……那并不是你的错,不过是一场孽缘罢了。”燕轻语偏头。
“果然是上天的缘分,你重生的第一日竟然是在我的身下,上天把你送给我了。”司煜城轻勾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眼角的羞红,情动到难以自控的低下了头,轻吻着她的唇。
火热的舌尖邀请对方一起缠绵起舞,交换彼此间的气息,温度。
“如果时间能重来我一定会你温柔,绝对不愿忘记那一幕,这样你我之间就不会弯弯绕到如此地步……丫头,对不起。”
燕轻语被司煜城的温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男人很霸道,很无赖,很粘人,却不知道原来如此的温柔,温柔到让人招架不住。
燕轻语完全的化成了一滩春水烂泥,在对方的手中慢慢的变成任意的形状,直到她筋疲力尽的倒在男人的怀里,男人才十分怜惜体贴的停下来。
这种温柔让她格外的不适应,却也沉醉于这样的温柔之中。
事后。
燕轻语被司煜城抱在一边的浴池里清洗的身体,她懒懒的泡在温热的水中,任由对方只仔细的清理着自己身体每一个角落,她慵懒的像只猫一样不愿动弹。
吃饱喝足之后半眯着双眼。
“所以,你想起来什么了?为什么会反噬?”
司煜城拿着毛巾替燕轻语清洗背,让她趴在水池的一个台阶边,然后替她轻轻地按摩着肩,背后,一边说:“是颜珂用药让我内力倒行,那并不是反噬,是我的内力因为药物的原因,而陷入了走火入魔的状态,内力倒行,在体内凌乱的破坏着所有的经脉,逼得我不得碰玄阴之体的女人来压制。”
“花瑶是玄阴之体,这原本也是母亲为防止我的功法失控而准备着的……可是当时出现的是你,而你……”司煜城看着燕轻语,眼中露出了一抹复杂。
“我怎么了?”燕轻语懒洋洋的问。
“你知不知道在你离开之后我差点死了?你的身体早就被人下了毒,而我碰了你,毒进入我的体内,我的体质原本是百毒不侵,但因为跟你之后差点死亡。”
燕轻语猛的抬起了头,眼中露出了十分惊讶的表情,“下了毒?”
“男女交合才会中的毒!”司煜城十分认真的点头。
“颜珂把我扔到你身边的!”燕轻语说,“颜珂要杀你,利用我来杀你?”
“让我内力反噬,进入走火入魔的状态本来就是颜珂想杀我,正因为没有杀死我,反而让我进入了走火入魔的状态才会把你带过来,却没有想到,在你的身体里面下毒之后,不仅没有杀了我,反而让我解了内力暴走的麻烦,唯一的附带作用是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司煜城轻轻地替燕轻语拿捏着肩,颈。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燕轻语十分舒服的眯着眼睛。
“对啊,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两次想要杀我却意外的都没有成功。”
燕轻语:“她为什么要杀你?”
司煜城想了一下,回答:“因为我无意间发现了我义父也就是前任鬼君留下来的信件,我义父也是破军一族的人,但跟颜珂不一样,他是破军一族与鬼域之女所生的,所以对于破军一族的仇恨并没有多少,他跟颜珂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燕轻语瞪大双眼,直接坐了起来,身体泡在水中,靠近了司煜城,趴在他的怀里。
司煜城伸手搂着她的搂,背靠着浴池,一手他在浴池边上,说:“我义父不愿意为颜珂效命,所以死于颜珂的毒手,大约是在一年前我无意间发现了义父留下来的信件,上面写着幻魔军的事情。”
燕轻语:“幻魔军?”
司煜城拍拍她的腰,“不是你的幻魔军,是颜珂的幻魔军,她一直在做一个实验,或许你不相信,你跟你的幻魔军是颜珂的实验品,她暗中有一支真正的幻魔军!”
“成员之一的焰亲手培育了自己的儿子赤蜘,千面书生培育了一个弟子玄蜂,然后子鱼的弟弟非鱼被颜珂救走一直暗中培养……而颜珂自手培育了一个魔女!”
191子鱼,非鱼,赤蜘
“她把自己的幻魔军跟亲手培育出来的第二代幻魔军做比较,应该说是一种实验,哪一支队伍比较强她用利用哪支队伍,失败的那支就会被淘汰。”
“我义父因为跟颜珂是兄妹,所以知道的事情比较多,也知道在鬼域附近的鬼泽地带里藏着真正的幻魔军,人数跟你的幻魔军一模一样,五万人!”
“……”
听着司煜城的话,燕轻语终于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想不通的地方在哪里了。
“原来是这样,赤蜘的父亲,玄蜂的师父,子鱼的弟弟……”
“不仅仅是这样,其实白鸠一家会被灭门也是颜珂干的,颜珂看上了白氏一族的谋智,白氏一族有三兄弟,长子白枭,次子白鸠,三子白耀……颜珂想要从这三个人中选择出一个智谋最高之人,白鸠是放在你这边被考验的一个,另一个她看上的原本是白耀,却被我母亲收为了男宠,破坏了颜珂的设计。”
“不过穷奇就真的是个意外,或许因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原因,颜珂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燕轻语从水中直接站了起来,黑色如同瀑布一般的长发覆盖出了凹凸有致的身体,刚好盖住胸前的美景,她眼中带着深深的震惊,“原来……我跟我的幻魔从一开始就是棋子,我们的相遇根本就是人为的设计,我就说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巧合。”
“难怪会出现‘破军灭,魂归幻魔’的预言,这根本就是颜珂自己一手设计的预言。”
“她认为我比不上她的那支幻魔军,所以才舍弃了吗?花了那么大的精力,设计了一切却又舍弃,她到底图什么?”燕轻语轻轻的咬着指尖,真的想不明白,一个疯狂的人到底是如何思考问题的。
司煜城也从水里面站了起来,从案上拿起了毛巾看着爬上浴池的燕轻语,然后替她擦着身上的水。
擦完之后在擦着自己身上的水痕,说:“她想要的或许只是一个竞争的机会,告诉自己身边的人,如果你们打不赢第二代幻魔的话,那么你们所有人都必须死亡,这样的话,相信一定会拼了命的超过你们,想要活下来。”
“而且,你的前世并不太听话,幻魔军太听你这个魔女的命令,显然你又不是一个可以控制的,这或许是颜珂的一次失策,所以才不得不毁灭你也说不定。”
颜珂绝对是一个疯了的人,一个正常的人又如何猜得到疯子的思考?
燕轻语穿上干净的衣服,拿着毛巾,擦拭着自己的长发,她坐在司煜城的脚边,让司煜城替她擦着发丝上的水迹。
而司煜城这是十分温柔,像是伺候自己养的宠物一样随意自在。
从司煜城这里了解到了足够多的内幕,燕轻语的心情才慢慢的好上几分,至少知道了她身边人多灾多难的理由,她有了足够的时间可以应对。
司煜城告诉燕轻语的这些事情又全部转述给了白鸠听,白鸠闻言只说了一句:“我不记得,我有一个弟弟!”
燕轻语突然又想到了曾经见过白耀的事情,不由的把燕子然介绍了白鸠。
完全被当成心理医生的燕子然十分无奈的表示自己不是医生,一个两个失去记忆的全部找他,他前世本职是杀手,催眠术不过是业余兴趣而己。
白鸠失去的记忆跟司煜城又不一样,他是真的受伤而而造成的记忆缺失,所以哪怕是燕子然也做不到。
白鸠倒是不介意,他还记得有一个哥哥,可以去问问哥哥关于白耀的事情。
燕轻语跟司煜城对外不见任何的客人,一时间有人猜测他们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暗中稍微打探,就知道最近有一些不太太平,京城中莫名出现了一些陌生人的面孔,杀手刺客暗探,在黑暗的世界里面搅乱了风云。
赤蜘昏迷几天之后醒了过来,养了大约十来天的伤才能下床行走,他自从知道子鱼背叛之后就一直显得格外的沉默。
大家也不想提起这种事情,所以十分默契的不再提子鱼的事。
赤蜘来到燕轻语的院子想要了解一下关于子鱼的事情,他突然感受到院子中有人,一道箭射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偏头,握住了箭。
箭上有信。
他想也不想的拿下来直接一看,然后直接离开了。
在赤蜘离开之后不久,燕轻语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房间门上多了一支箭,明显不正常,她看着箭一眼,又看着一边角落里被扔了纸团,走了过去,伸纸团打开一看。
脸色一变。
“谁来过我的房间?”
外门把守的暗卫从树上跳了下来,“赤蜘半个时辰前来过。”
“不好!”
燕轻语拔腿就朝着外面冲去。
往外面跑的时候,一头撞到了司煜城的怀里,司煜城伸手直接抱住了燕轻语,“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
“赤蜘单独跑去见子鱼了,赤蜘身上的伤根本没好,他会出事的。”
“别急!”司煜城连忙安抚燕轻语,然后回头,“鬼星,立马带来,追上去。”
说完,也带着燕轻语亲自追了过去。
赤蜘按照纸条上面所说的地点来到了郊外的一座荒山下,这座荒山原本是属于一个贵族的领地,但因为后来这个贵族因为一些事情而获罪,这座山并无人打理,慢慢的荒弃。
因为地处十分的偏僻,再加上这个山并不大,所以平时很少有人过来,毕竟山上没有猎物。
赤蜘来到山中的时候看到了一座十分荒僻的院子,像是大家族里专门供奉祖先的宗祠,但是因为无人打扫而破败,四周布满了蜘蛛丝与灰尘。
赤蜘走进去后静静的看了两眼,然后说:“出来吧,小鱼儿,你知道你在,她不会来的。”
子鱼跟非鱼从暗中慢慢的走了出来,子鱼完全没有想到,独自一人前来的竟然是赤蜘。
非鱼拉着子鱼的手幽幽的盯着赤蜘,半响,才说;“燕轻语竟然让一个重伤的人过来,她还真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啊,不管是你们之前的主人魔女还是现在的这个燕轻语,都只是把你们当成棋子而己。”
赤蜘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少年是谁?但那格外熟悉的声线让赤蜘瞬间就猜到了什么,“非鱼?”
“咦?你认识我?”非鱼无比惊讶的偏头。
“我认识的是一具十分讨人厌的人偶,它叫非鱼!”赤蜘漫不经心的说,同时打量着子鱼跟非鱼手拉着手的画面,他脑海里面划过一抹猜测,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非鱼从自己的腰上慢慢的拔出一把匕首,拿着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匕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与血腥,他一边擦一边说:“我们的目标是燕轻语,你竟然不长眼的前来,那就别为我们留下你的小命了。”
非鱼说着就冲了过去,赤蜘身体十分的虚弱,完完全全不是对方的对手,挡住对方攻击的时候,却被一掌拍飞在地。
“真弱!”非鱼十分嫌弃的看着赤蜘,“不男不女就算了,武功还这么弱。”
子鱼双唇挪动,双眼满满的全是疼痛。
非鱼走到了赤蜘的面前一脚踩到赤蜘的身上,他居高临下,“啧啧啧,你到是说点什么,抓不到燕轻语我现在很生气,全都是因为你的错,害得我们要受罚。”
一脚踢向赤蜘,赤蜘闷哼一声,他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子鱼,不开口,只是看着她。
子鱼双眼生疼,走过来,拉着非鱼的肩,“够了。”
无比清脆的声音,像是有着穿透一切的魔力,仅仅两个字就让赤蜘全身剧烈的颤抖,他花费了多少年的时间都没有听到子鱼自己的声音,而现在……
他听到了。
虽然从未听过子鱼自己的声音,但现在他可以肯定,这一道可以穿越人心灵的清澈声线一定就是子鱼原本的声线。
原来,是这么的好听。
“姐,你干嘛护着他?不杀了他的话我们怎么交差?你舍得让我受罚吗?”非鱼抬头看着子鱼,眼中露出了浓浓的不满。
子鱼摇头:“不能杀。”
“为什么?姐,告诉我,为什么不能杀他?不杀他你要我怎么跟族长交代?你不是亲眼看到族长的性格,我会被罚的。”非鱼拉着子鱼的手十分认真的看着她,突然好像猜到了什么?脾气变得格外的暴躁,“我知道了,你不想要我了对不对?”
“你早就忘了我,你的心里有了别人……有了他对不对?”
“我不允许,我绝对不允许!”非鱼朝着赤蜘冲了过去,手中的匕首直接对准的就是赤蜘心脏,可是匕首在你刺中,心脏只有一寸的距离时,非鱼的手不能停了。
他的手上缠绕着一根天蚕丝,天长市的另一端是被控制在子鱼的手里。
子鱼咬唇,“放他走。”
“不行!”非鱼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用力的把手往下压,他说:“不想我的手断就松开我!”
天蚕丝一点一点的勒进了皮肤,鲜血滴落,子鱼见状飞身一扑,非鱼手得到自由的时候,就用力的将匕首往下一刺,子鱼握住了非鱼的匕首。
“你放开……你受伤了……姐,你快点放开。”非鱼连忙收敛了力道。
“别杀他!”子鱼拦在赤蜘的面前,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的祈求:“只有他……别杀!”
“你走开,你是我的,我不会允许的,我一定要杀了他!”非鱼用力的挥开眼前的子鱼,可是子鱼却为了保护赤蜘而一步都不后退。
非鱼气红了双眼,手中的匕首朝着子鱼刺去的时候,赤蜘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抱住子鱼,用自己的后背接下了非鱼的那一匕首。
“你……”
192来世,我做哥哥
“小鱼儿……谢谢你能够护着我。”赤蜘唇角渗出了鲜血,他紧紧的将子鱼抱在了怀里,目光带着浓浓的爱恋,还有散不去的哀愁。
“不……要……”子鱼完全的慌了,赤蜘口吐鲜血的模样印在她的瞳孔里,她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你知道主人的性格,她舍弃不了你,所以看到你的信时一定会亲自前来……我不能让她死在你的手里,也不能看着你真的背叛她……所以我来了。”赤蜘重重地咳嗽了两声,鲜血染红了子鱼的衣襟。
他无力的倒在子鱼的怀里,目光泛着疼痛:“听我的话,小鱼儿……带着你的弟弟……逃……逃到主人的……身边……主人会保护你跟你的弟弟……鬼域也会保护……你们……”
“不要……一错……再错……听话……”
“你不要死。”子鱼红了双眼,眼泪从眼中一点点的滴落,她掌中的内力直接过渡在赤蜘的身上,为了保住对方的心脉,子鱼不惜耗费自己的内力。
她跪坐在地上抱住了赤蜘,这一匕首真的刺中心脏方向。
她要怎么办?
子鱼第一次尝受到什么叫做心如绞痛,也第一次尝到什么叫做疼痛到窒息,她眼中的泪水不断的滴落,滴在了赤蜘的脸上。
赤蜘口中满是鲜血,伸着手摸着子鱼的脸,“别哭,你想看的是你的笑,很多年前就想看看你笑起来是什么样子,想听听你真实的声音是什么样子……”
“现在,我终于听到了你的声音,对笑笑好不好?”
子鱼握着赤蜘的手,闹出了一个十分苦涩的表情。
赤蜘无奈的笑了,“你果然……不会笑啊,比哭还丑……咳咳咳咳……”
子鱼一只手按住了赤蜘的心脏处,用尽全力来护住赤蜘的心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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