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她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楚宇没有接话,他也不知道楚昊什么时候能回来,默默地站了一会儿,便转身往外走去。
她失望地低下头,她也明白,边疆战事岂是寻常之事,哪能说结束便结束得了的,短则三五几个月,长的几年也说不定。
回过神来,见楚宇要离开天牢,忽地想起一件事来,便开口叫住他:“殿下,请等一下…”
楚宇回身站定,见她欲言又止,便走过来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想要的?”
她微微摇头,道:“没有,我只是想问问殿下,当初他是如何用紫炎珠构陷殿下的?”
楚宇楞了一瞬,淡淡地道:“他让人将紫炎珠放到我书房里隐秘的地方,然后借故让岳之焕和另一位大臣,来找我拿东西,竟当面翻找了出来。”
她听了之后,许久都没说话,半晌才问:“殿下可知他究竟是为何要那样做?”
楚宇笑了笑,像是回忆一件很久远的事情,说道:“不光是紫炎珠,包括后来许多事情,虽然二弟一直没有跟我解释,但是我心里还是明白一些,他只是想要将我从某些事情里摘出来而已。”
她笑了,很欣慰,道:“原来殿下心里,什么都明白,甚好!”她笑得很开心:“殿下请先行离开此处吧,在此处待久了,多有不便。”
楚宇颇有深意地看她一眼,点了点头,离开了天牢。
……
三日后,北苑猎场,皇帝与楚畅、商儒林等人,各领了一队人马,在林中追逐合围猎物。
其实,这猎物是预先准备好的一头黑熊,这黑熊视线已被灌了少许迷药,并无攻击力,围猎时,只是做做样子,将浑浑噩噩的黑熊赶至指定地点,众人合力将黑熊射杀,割掉熊头,用熊头在天坛祭天,旨在边疆战事,如围猎一般顺利。
骑这骏马的楚醇基,对身侧一位身穿侍卫统领服的人道:“袁勇,去前边看看,为何对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那袁勇身背巨弓,腰挂长剑,几个起落,便将众人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然而他并没有继续往前搜索,而是选了一个隐蔽的位置隐藏下来,耐心地等待着。
半盏茶的功夫,便听到周围传越来越近的吆喝声,那头熊,已进了包围圈,他急忙取下巨弓搭箭上弦,潜到一棵大树背后,等着众人进入视线。
很快,眼前的人影清晰起来,他瞄准的并非是黑熊,而是右侧的楚畅。
只听嗡地一声啸叫,楚畅立刻痛呼一声,捂住左肩倒下去。
“快,抓刺客!”楚畅身边的庞文立即大呼起来。
“别别!卑职不是刺客,卑职以为是猎物,伤着谁了?”袁勇慌慌张张地从树后跳了出来。
“袁统领!看你干得好事,你伤着殿下了!”庞文大吼,作势要上前手撕了袁勇一般。
袁勇立即跑到楚畅身前,只见楚畅捂着左肩坐在地上,表情十分地痛苦,他单膝跪了,说道:“卑职该死,卑职该死!”
楚醇基和商儒林等人,合力将黑熊射杀了,然后都围拢过来,楚醇基大声问道:“怎么了?谁受伤了?”
见楚畅半躺在地上,楚醇基跳下马,走上前来问道:“怎么回事?”
袁勇急忙转向楚醇基,双膝跪了下去,叩头道:“卑职该死,刚才误伤了安王殿下。”
楚畅捂着肩头,挣扎着坐起来说道:“父皇,还真不怪袁勇,是儿臣急于抢功,自己撞上了他的箭。”
楚醇基脸色沉下来,微微思忖了片刻,沉声道:“真是个蠢货,绑了交廷尉处理吧。”
回头又看了楚畅一眼,眉头蹙了起来,不耐地吩咐身后的随从:“还不快传御医。”
“是。”他身后的侍从立即去传队伍后面的御医过来。
不一会儿,随行的御医便跑上前来,他替楚畅做了检查,然后摸了一把汗,向楚醇基回禀。
“回禀陛下,幸好安王没有伤在要害之处,不算严重,但需要静养,否则伤口不容易愈合。”
楚醇基鼻子里嗯了一声,叫御医给楚畅好生包扎,然后吩咐侍卫先送楚畅回行宫,他和中大臣看着将黑熊宰割,之后又猎杀了一些野物,才一起去往行宫。
第二日,楚醇基派人送楚畅回皇宫,正午时分,八个侍卫抬着熊头、美酒,绕着天坛转了三十六圈,这祭天仪式繁琐冗长,一直进行到夜幕降临。
沐华宫内,方籣将外边宫人说的话,细细地说与明阳听。
“那女子被关在那种地方,居然不吵不闹的,很是安静。”
“哦?可有谁去看过她?”明阳蹙眉问道。
“听说太子殿下去过,韩嵩韩将军也去过天牢,安王殿下从猎场回来就马上去看她了。”
“关心她的人还真不少,韩嵩?他不是去剿匪了吗?为何会出现在天牢?”明阳自言自语地道。
她十分疑惑,思索了半盏茶功夫,才说道:“去,给本宫将她带过来,本宫有事要问她。”
方籣愣了一瞬,脚下没有动,欲言又止。
“去啊,那女子没犯什么大事,皇上不会为了这么点事与本宫为难,快去将她带到这里来。”明阳睃了方蘭一眼。
方籣忙颔首退了出去,拿着皇后的信物,亲自去天牢将欣斓提出来,带到沐华宫。
跟在方籣身后的她,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谁想见她,会有什么事儿等着她。
见这宫娥将自己径直带到一个很庄严又辉煌的宫内,心中便有了一些猜测。
当看到一脸冷漠的明阳皇后时,心中还是有些惊讶,她知道她会召见自己,只是没想到会等这么久。
她是楚昊的母亲,当初自己在昭徳寺前的那番话,想必皇后听了之后,也是会有些看法的。
明阳端坐在上位,淡淡地看着底下跪着的女子,看那女子一脸的淡然,心中略微有些诧异,她的能言善辩,早在那晚昭徳寺门前就已见识过了,但这样冷漠镇静的她,还是令她吃惊不小。
“起来回话。”明阳淡淡地道。
“是。”她慢慢站起身来。
“你可知本宫为何要见你?”明后表情淡淡的。
“民女不知。”她谨慎地回道,就算知道也不能说啊。
“本宫知道,你心中定然十分怨恨皇上将你囚禁起来。”
“民女不敢。”她依旧微微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
明阳轻笑一声:“你怨与不怨,那是你心里的事,本宫也不会拿你怎样,不过...“
明阳盯着底下的女子,神色变得莫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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