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她也知道吗?
“啊,其实我也搞不懂这家伙脑子里装了什么。”
一手托腮一手戳着盘子里的菜,池西落四周看了看,很小声地回答。
大家吵吵闹闹地吃饭,一天的喧闹都爆发在这里了。
好像没有人继续注意她了,真好。
毛豆是黄豆小时候。
不敢发芽的豆芽。
形如童年时不敢发声的日日夜夜,男人和女人在隔壁争吵。
卧房的灯是暖黄色的,却叫人汗毛直立。
“我跟你说过了,你再不接电话你就给我去死!”
砰——
人声不会回答。
台灯帮你作答。
去死吧。
丢过去。
还谎称交给命运。
谁知哪次丢中,哪次丢不中,哪次丢中死了。
对生活恨得要死的时候,以为死是解脱的。
毕竟死掉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发誓自己有后悔。
多得是留下活着的人,对他满是悔恨。
周一洋又开始了他的神级吐槽。
“你说,利安是不是那fablab实验室里造出来的?她换过脑?”
“拜托,fablab的材料是塑料。”
“莉安塑料的脑子都比你好使。”
“人家塑料脑子都能考得高分了,周一阳这脑子里,怕不是装的棉花了。”“你会不会说话!
周易舫,我说你们这群念书的脑子或许可以用榆木做,塑料做,都OK。
帅气潇洒的皮囊,可不是谁都能OK的。
每次我穿过走廊走一走,都有一排对楼的学妹齐刷刷地伸着脑袋出来看我。”
说着周一阳戳着他碗里的鸡腿,这人说话特别具有画面感。
看到这盘中鸡,池西落瞬间来了吐槽劲。
忍不住回想,他描述的这种极度不要脸的夸张导向。
人学妹写着作业保护视力往外瞟一下,就被他描述成伸着脖子的情形。
拜托,这种情形只在养鸡场里或者养猪场,或者什么牲畜饲养场看到过。
“诶上次追你那小姑娘呢?”丁沈挪揄他。
“里索朗阁?”
由于满嘴塞着鸡腿,周一阳囫囵回复。
“大波浪?黑长直?高一的小圆?还是打篮球送水那个?”
“就绑蓝色鞋带的那个。”
“哪个?这鞋带我哪记得。”
“就那天,你去办公室交检查。”
“哪次?”
“在寝室组织男生用夏天的脚盆泡泡面的那次。”
周一阳叼着鸡皮继续茫然,他满脸的青春痘,大概是他幻想出来的每个妹妹的脸颊。
周易舫早已经心领神会,在那里嘎嘎直笑。
“老班追着你骂那次。”周易舫提醒道。
“你怂得抓起检查拔腿就跑,踩掉了人姑娘的鞋。”
“找纸巾擦用红墨水装的鼻血,结果顺手拿走了人家兜里的卫生巾。”西落补充道。
“那么劲爆的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怎么不知道是卫生巾哈哈哈哈哈哈!”
周易舫眼镜差点掉下来进菜汤。
“女生限定。有些话,只能在宿舍说。”
丁沈第6次夹起她碗里的青菜又放下。
“虚伪啊虚伪,周一阳,你那鼻血还是假的的哈哈哈哈哈!”
笑成一团,饭也无心吃了。
“别闹,我这次考三十,平息莉安这一出,老班又要搞我了。不动真家伙不行了。”
这次换我和丁沈茫然。
“什么真家伙?”
“男生限定。”
切。
二
回到教室,丁沈开始打扫教室。
纸屑还是趴在地上,而且由于一段时间没人管它的缘故,更为坚定地丧下去,甚至更为用力地赖地不起。
正午太阳已成直角。
斜射的光芒比较容易反光。
“为什么没有谁丢的垃圾谁来清这种机制?”
陈菲已经在一旁嘟哝了嘴。
她高高地梳着马尾。
发量不多,皮筋过分紧张地撕拉着她的发。
她的头皮紧张又猖獗地露着惨白色。
嘟嘟囔囔的痘痘已经初露白脓,又不敢挤爆,和她的嘴一样不讨人喜欢。
“那为什么垃圾不会说话呀?亲爱的菲。”
丁沈把扫帚丢到她手里。
蹲下身去铲地上的三位一体混合物。
因为有玻璃渣在上面,没有人若无其事地踩上去,混合物和地板粘合得没有那么严丝合缝。
纸屑也保留着完好的白色,而并非脏灰的泥泞。
真干净。
她把两条马尾辫向后甩了甩,小兔子似地蹲在那里用簸箕细致地铲着。
一眼都没再看陈菲。
过了一会儿,那个女孩也钝钝地蹲下,用扫帚借一把力,应声一句诶哟的感叹,和同龄男孩差不多的身型,把小兔子挡住了。
陈菲故意佝偻起她的脊背,像在掩饰什么。
她的脚尖小心地垫着,校裤抽了上去,小腿肚的肌肉楞楞地突出来,一只手挨着桌腿,保持平衡。
三
莉安已经恢复地像往常一样。
秦老师一般会把她的试卷订正原卷,展示在白板上。
周围人来人往,去打水,去交订正,以莉安为圆心的小银河过于安静没有飞船能涉足。
池西落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开始说话。
她是一颗星,我很确信。
我也是一颗星,所以我们要求和世界要有距离。
我们有那么靠近过,让我很不舒服,她也一样。
我们都不那么舒服。
他们是多么自私,你说是不是。
“我说——”
“池西落——”
“你下次分数条的时候——”
愣住。
回到现实。
是真实的声音。
“记得把我的还给我——”
“记得把我的还给我——”
言犹在耳,在那个怪冷的冬天。
在冬天之后,还有一个夏末。
四
在周一阳告诉我,有转校生之前。
我就在湖畔见过莉安了。
那天她对我说:
“你好啊,池西落。我们又见面了。”
“你好。”
我们认识的,那其他的事情,就不用多废话了。
见到莉安的冬天,冻结在小学的时候在补习班的记忆里。
那是一个被成人夜校废弃的昏暗教室。
破窗不断在灌风,一丝意思,一抽一抽地刺着我的手。
破旧的桌子晃里晃荡,永远无法叠好纸巾让它保持平稳。
一排排座位上被刻满了矫情的文字。
冬天手脚很冷,我去水房打水,用来暖手。
那时候我用的是一个葫芦状的,乐扣乐扣的水瓶。
玫红色的盖子,有一个圆弧的把手。
走廊很安静。
有点像在家的时候,光着脚在路上走。
我走到水房,惊异地发现。
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水杯,放在那里。
只不过它的盖子是明媚的嫩黄色。
刻在我的脑海里。
叫嚣着它的不同寻常。
后来它狡猾离场。
然后我就被泼了一瓶水。
在我认识莉安之前,我就被她水杯里的水泼过了。
换句话说,她的口水先接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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