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八零追到了爱豆》第2章 第2章

    冷静!只要不被看到正脸,就算去男科排队也无所畏惧,吧……该死,她冷静不下来,双腿像被灌铅似的,眼眶泛着红!,被埋藏在心底的某种情感正在往外奔涌。
    “朱姐,门口的三蹦子哪去了?”
    沈晖开口,这个年轻,带着点北方口音,让人魂牵梦萦的声音,把程简牢牢钉在原地,太熟悉了,她一步也舍不得挪开,生怕惹出动静。
    “小秦家里换煤气,那铁罐子多沉哪,我让她骑走了。”老板边说边拿起bb机,目光转向玻璃门前的背影,疑惑道,“丫头,电话还没留,怎么就急着离开,你不是要找……”
    “啊啊,是,电话。”程简连忙打断对方,她埋头在账簿里写上一串号码。
    原本想干脆利落地离开,等回家换身漂亮衣服,捯饬捯饬发型再跟爱豆来个不期而遇,可惜事与愿违,她想看看他,看看年轻的,有生命力的沈晖。
    透过发隙,她看到他在和老板谈话:“哦,民牌企业订的三箱磁带刚到货,今天得送,秦秦什么时候回?”
    “那得到晚上了,当然是劳你跑一趟。”
    “加工钱吗?”沈晖俯身把百合插入花瓶,他从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清单,拿柜台上的钢笔在末尾划了几笔。
    “加个屁。”老板瞪着他,“麻溜的给我去,年轻人就该多松松筋骨。”
    听此,程简冲动了,她将刘海一捋,乱糟糟的,两眼直视鞋面,把小手举得老高:“送货吗?我可以帮忙,无偿的!”
    “这多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我想帮忙。”她故意压低声线,声音干哑,听起来有点哽咽,眼泪也措不及防的掉在水泥地上。
    明明想忍住不哭,结果高估了自己,根本没办法调节情绪,他就站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
    “丫头,怎么的,哭啦?”老板也察觉到异样,伸手想拨开她的刘海。
    程简躲了下:“杂志上的故事太感人,没忍住……”
    “杂志?”老板眼里写满困惑。
    她却硬着头皮指向柜台上那本:“有个大哥哥坚持就医,十年还不放弃,太励志了呜呜!”
    “嗐,还以为什么事。”老板不由笑起来。
    这下程简边抹眼泪边为自己找到了借口,用指尖戳戳玻璃柜里的墨镜,“姐姐,借我使使,能行吗?”
    “小意思,拿好。”对方倒是豪爽,当然,如果程简那身睡衣不是最新款的牌子货,她绝不会轻易把东西借出去。
    双手接过后,程简如获至宝,镜片够大刚好遮住上半张脸,她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抬头,一边哭一边欣赏爱豆的盛世美颜:“小哥哥,我帮你抬纸箱。”
    在片刻之间,程简已经幻想过对方开口和她说的第一句话,不是“谢谢啊小姑娘”,就是“粗活怎么能让你来干”,她甚至都想好对策,死缠难打也要帮上这个忙。
    沈晖偏头暼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把清单上的褶皱稍加捋清,摇头道:“就这小身板,不靠谱。”
    !!!
    她万万没想到,爱豆半点也不客气,并且还嫌她个小没劲,不由咬着唇,犯起了嘀咕:“难怪六十了还孤家寡人一个……”
    嘴上这样说,眼神却很老实,动也不动地盯着对方,钨丝灯下的光打在他头顶,他手中的钢笔擦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是一张没有皱纹的脸,沈晖微微垂眸的样子曾在各大视频里循环播放过无数次,隔着屏幕都忍不住尖叫,如今见到真人……
    “嘤!”她猛地捂住嘴,那句“老公你好帅”被硬生生地堵在喉咙里,引来对方奇怪的目光。
    沃的天,侧面好看,正面更迷人,他外形高冷,却偏偏有双明澈的杏眼,如果不是被墨镜挡住,程简眼中的满腔热血恐怕已经扑到了他脸上。
    在粉丝滤镜的加持下,这个男人就连身上轻微发黄的衬衣,跟洗到脱色的牛仔裤,都是满满的年代感。
    程简下意识地往兜里掏手机,想拍照留念,空空如也的口袋却把她拉扯回现实,别说智能机,这会小灵通都没有面世,忍忍吧。
    “人家好心帮你,你还不领情?”老板看不过去,一边织毛衣,一边助攻。
    沈晖闻言,从墙头的螺丝钉上拿过仓库大门的钥匙,眼也没抬,就说:“好吧,谢谢你。”
    听上去有点勉强,所幸是笑着的,让程简屁颠屁颠地跟过去,临走前还悄悄朝老板竖了个大拇指。
    音像店的仓库所处位置较为偏僻,途中那段路,还是沈晖先开的口:“小姑娘,你需要的话,这份工作你来干,我另外再找,不要哭哭啼啼的,像我欺负你。”
    哈?
    这时,秋风从头顶吹过,程简起了身鸡皮疙瘩,他认为她是来抢工作的,这年头工作多难找啊,怎么能说让就让,自己都顾不住,还去顾一个萍水相逢的小毛孩。
    想到这里,有点欢喜又有点心疼,她连连摆手:“我还在上学呢,就是来帮忙的,你别误会。”
    这回轮到沈晖不理解了:“为什么……”
    他无法相信有人会浪费时间来当“活雷锋”,更何况今天周三,对方还是个学生,可自己一穷二白,实在也没有利用价值。
    为什么?总不能说想接近他吧,有了,程简几乎是脱口而出:“老师教育我们,为人民服务,不求回报!”
    在她信誓旦旦地宣言下,锈迹斑驳的仓库大门被拉开,所有的钢架都落了灰,空气里的尘土犹如蝗虫扑面而来,沈晖侧过身,下意识地抓起半边衣领遮住鼻梁。
    “像这种乐于助人的良好美德……咳咳咳!”她拍着胸脯差点被呛死,等看清环境,心里像被针扎似的。
    “什么呀,连个窗眼都没有,又冷又潮,你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程简义愤填膺地控诉,刚说完,就噤了声。
    “你知道我住这里?”沈晖一面扇风一面疑惑地放下衣领。
    “……”
    她随机应变,慌忙指向不远处,只见角落里有架简陋的硬板床,床底是生活用品,而后把声线压得更低了,像嗓子发炎似的,哑着道:“我、我猜的。”
    沈晖面色僵硬,似乎被窥探到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把目光倏地收回,轻点了点头,就将钢架上的抹布卸下,扒开纸箱开始认真工作。
    程简知道他早年收入低微,所以生活多少有点拮据,没承想是这么个拮据法,可他在访谈节目里却轻描淡写,笑着说什么苦中作乐,这种环境,哪能有乐头。
    “小姑娘,你能在城里上学,家境应该不错。”沈晖把塑壳表面的灰擦干净,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以后不要见谁都帮,容易被骗。”
    “当然,我只帮你!”别人关她屁事!
    “嗯?”他动作一顿,看了过来。
    程简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红着脸,不禁解释:“我是说以后学业繁忙,也没时间再为人民服务了……”
    “嗯,好好读书。”他低头,把干净的磁带插入纸箱里,依次叠起来,眼里有羡慕,有无奈,也有不甘。
    程简透过镜片,在门口穿入的那道光线里,她看到他浅淡的笑容,和空气中的灰尘混杂在一起,让他的脸颊脏了,衣袖脏了,手心手背都脏了。
    心疼,好想冲过去抱住他,带他脱离这个看不见光,阴暗又潮湿的“家”。
    “我听说你会唱歌,还会乐器。”程简当下十分冲动,她想动用老爹的关系给他找到舞台,哪怕充当剧团的乐手也行,收入能比搬运工多出好几倍。
    沈晖却有点不知所措:“你听谁说的?”
    “我……在饭馆听到的。”她也慌了,只能撒谎,尽管自己并不想骗他。
    沈晖却避开她的目光,声音冷冷的:“我不会,你听错了。”
    “怎么可能?”程简瞳孔微缩,大约是语气过于激动,后半段显然缓和许多,“我的意思是,你看上去好像挺会的,正好,我这边有认识……”
    “我真不会。”他低头再次否认。
    程简忍不住看向角落,想再度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床底有架用废料拼合的军鼓,他明明是向往的,为什么否认?
    或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哦,你有空可以学学,比给音像店打工要来钱快。”她这次没有急于揭穿,反而蹲下身替他把挑捡出来的磁带一一装箱。
    话落后,俩人各怀心事,沉默良久,塑纸碰撞的声音像给心窝挠痒痒。
    真是,提什么音乐啊,程简对自己的冒味无比悔恨,在装箱过程中挪动步子,不知不觉和沈晖越靠越近。
    等他感到有团暖呼呼的东西蹭上来时,垂眸看过去,对方的胳膊肘已经抵在了他小腿上。
    雾草,康康她碰到了什么!程简身形顿住,心跳漏掉一拍,手刚好按上磁带的塑壳,差点把整盘连盖带底的崩裂,这他妈是在犯罪!
    沈晖倒没多大反应,他慢吞吞地把视线收回,从旁边的钢架上拿走两张唱片,顺便往左面走了半米,虽然不喜欢肢体接触,但想着人小姑娘也不是故意的,并没有心生芥蒂。
    程简却不敢说话了,她十分自责,死死掐着大腿,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亵渎,绝对的亵渎!
    她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平日里幻想归幻想,实践不行啊,这跟私生有什么区别!
    放在她那个年代,是要被人肉,被喷成筛子的,不行,以后千万留意距离,否则就罚自己三天不能见爱豆。
    嘤嘤嘤,三天!
    “行了。”沈晖拿来胶带,给纸箱捆了两圈,见小姑娘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询问,“累着你了?”
    “我很好!”
    程简从地上直接弹起来,在他眼皮底下把纸箱轻松举过头顶,心里想着绝不能被小瞧。
    大抵是秀过头,加上方才的情绪波动,她嘴巴没把住,压着那破锣嗓吹嘘道:“晖爷,以后这种脏活放心交给我,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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