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笙惯养》第4章 004 甜度4%

    一下飞机就接到宋飞白的电话，电话那头人声嘈杂。
    苏临在通道口等了会儿，宋飞白的絮叨劲儿依旧不停，“再总，再神，帽子墨镜口罩戴了没？虽说咱们这趟行程保密工作做得好，也保不准有闻风而来的媒体。上次你在后台揍——”
    想到苏临的性子，宋飞白忙改了说辞，“……上次你在后台教育长运集团的何安辰，那小子不还放了狠话恨不得分分钟把你身家背景扒个底朝天。”
    “还有出道前的黑历史什么的——”宋飞白声音越来越低，没什么底气，“最近不知哪个狗东西造谣你有个初恋，还有板有眼地指出你为了成名，进了圈就渣了人家小姑娘……”
    虽然以宋飞白看来，这人就算真渣，就这身材长相，估摸着一堆小姑娘仍飞蛾扑火一样被勾引得无可救药。
    当然，跟他相处这四年，宋飞白绝对不相信他会真渣了人小姑娘，倒不是因为对他了解，单纯就是觉得他对感情压根儿没得想法，就像个冷漠又完美的衣架子。
    事实上，相处的这几年，即使大部分时间都在一块，宋飞白依旧摸不清楚他的脾气。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这人天生冷感，对什么东西都冷漠且兴趣缺缺。
    记得刚入行第二年，巴黎的一场高定时装秀，这人作为开场模特惊艳全场，下了台，国内某大型娱乐公司千金追到后台跟人要联系方式。
    女孩子刚上大一，长得漂亮，身材好，上市公司千金，还是个独生女，身后代表了大把资源。
    模特是个青春饭，久了，就想往影视圈靠，当明星，成为流量。
    宋飞白记得，女孩子来跟苏临要联系方式请吃饭，后台一块同台的男模羡慕得不行。
    这小子倒好，懒洋洋地往沙发一歪，眼皮都没掀，随手抓了棒球帽往脸上一按，闭目养神去了。
    气得那个女孩儿当场撂下狠话，要封杀他。
    他也只是冷漠不屑地丢了句，“随便你。”
    宋飞白当时还真怕后续资源受影响，哪知，没过多久，对方公司因为在股市违规操作，被证监会查了。
    至于跟苏临合作，也纯属巧合。
    宋飞白是模特圈的资深经纪人，八年前入行才二十出头，凭借着敏锐的职业嗅觉和出色的业务能力，短短几年时间就在圈里混出了名堂。
    经他手里带的模特一飞冲天，甚至转行后跃居顶流的不在少数。
    四年前宋飞白被盛世集团重金挖走，说是要给公司即将培养的小模特找个专业经纪人，宋飞白到了才知道，盛世集团单独开了个工作室，里面竟然就只签了一个模特。
    十六岁的少年身高已然及其优越，身材却没有少年的单薄感，肌理线条完美，身材比例绝了。
    他阅人无数，对模特们的身材了如指掌，出于职业本能，只简单瞧了一眼，不免惊艳。
    是棵好苗子。
    更别说这小子还长了张禁欲又帅得一比的脸，不笑的时候周身透着散漫的厌世风，偶尔一笑，许是眼睛色泽深，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坏。
    这么一个看似违和又意外和谐的搭配，宋飞白心里头不禁激动。
    这特么就是个祸害小姑娘们的妖精。
    才十六岁就长这么妖孽，宋飞白很难想象，这人如果成年了，得多招人。
    宋飞白只记得盛世集团的三少贺偃舒小贺总带人过来，指了指少年，言简意赅地介绍，“苏再，你以后要带的模特。”
    “就他一个？”
    贺偃舒轻笑，“是啊。盛世就只签他一个。怎么？你有疑问？”
    宋飞白：“……”
    贺偃舒走之前，还不忘跟他嘱咐，笑容颇有几分戏谑，“好好照顾他，只要不杀人放火，其他事随他心意，有事儿盛世兜着。”
    宋飞白：“……”
    原本完全不涉及娱乐业的盛世集团突然开了模特经纪就已经很奇怪了，这会儿又只签约一名模特，宋飞白不免对两人之间的关系感到好奇。
    但转念一想，盛世集团小贺总今年虽然才二十出头，听说在大学就结了婚，小娇妻虽说从未出现在公开场合，这位小贺总倒是戒指不离身，感情应该也是极好的。
    宋飞白甚至猜测这俩人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关系。
    联想到这人一身的傲慢矜贵味儿，腕表都是千万级别，怎么看都像是出身豪门的公子哥儿，兴许进模特圈就是玩票性质。
    有了这层猜测，宋飞白很多时候觉得自己不是个经纪人，倒像是伺候小少爷的老妈子。
    “我当然是相信你的，就怕媒体们乱写，你这块事业正处于巅峰，刚又官宣了几个高奢代言，多少双眼睛盯着——”
    苏临低头勾了勾黑色口罩，修长的指在额际稍稍停顿，答得漫不经心，“随便他们。”
    宋飞白被噎了一下，知道他向来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可假新闻多了，不免引来不少NT粉。
    宋飞白跟着商务舱的乘客下飞机，揉了揉眉心，忧心忡忡地抛出另一个八卦，“还有个匿名帖说你十四岁那年为了个小姑娘差点对人捅刀子——”
    苏临微怔，墨镜下的黑眸沉了几分，狠戾一瞬即消。
    宋飞白一颗老妈子的心都快操碎，“再总啊，不管怎么样，最近咱们还是悠着点儿，行吗？就当我求——”
    “嘟嘟嘟——”
    苏临干脆利落挂了电话。
    宋飞白：“…………”
    草！
    要不是小贺总给的待遇着实优厚，他真想立马撂挑子不干。
    -
    ——还有个匿名帖说你十四岁那年差点对人捅刀子……
    ——为了个小姑娘……
    机场大厅播报声连连，行人匆匆，苏临戴好口罩，斜靠在大理石墙面。
    大理石地面与墙面融为一色，光影折叠间，照出他落寞的身影。
    苏临个高腿长，经过严格的训练后，肌肉形成了记忆与本能，随便一站就跟拍画报一样，格外吸睛。
    就这一小会儿工夫，已经有不少女孩子偷偷拍照。
    陆笙拎着笼子卫生间。
    布偶猫折腾了一路，下了飞机后，总算彻底安静下来。
    刚出卫生间，就听几个女孩子激动地议论，伴着“咔擦”“咔擦”的拍照声。
    “啊啊啊啊！我好像看到我家哥哥了！”
    “你家哥哥？就你追的那个超模？一年到头从不营业，偶尔发个微博都是官宣代言的那个堪比流量明星的超模苏再？”
    “嗯啊。”
    “哪儿呢？”
    “就那个穿黑衬衫戴棒球帽黑口罩的。”
    “？？人都捂成这样你都能认出来啊？？”
    女孩子得意洋洋，“那当然啦！我家哥哥就是裹成熊，我都能凭借气质一秒认出！！”
    “……”
    “那你要不要去要个签名？或者合个影什么的？”
    女孩子连连摆手，“不不不！我家哥哥最不喜欢别人打扰，既然没透漏行程，大概是私事，不想让粉丝知道。我们做粉丝的要守护哥哥的私密。”
    “……”
    女孩子目光灼灼，“而且哥哥不是娱乐圈的，平时也不爱发自拍，合影什么的他应该不喜欢。”
    “……你们做粉丝的都这么善解人意的吗？”
    “那必须的！万一我们太过分，哥哥退圈怎么办？”女孩子捏紧拳头，“虽然我们挺想他进娱乐圈拍电影，毕竟哥哥盛世美颜不拍戏简直浪费颜值，暴殄天物。但他应该没这种意思。我们就怕他万一哪天退了模特圈，那我们要哭死了。”
    “啊？退圈？”
    女孩子点点头，“你不知道，每次看哥哥的秀，不知道怎么回事，总给人一种他随时就会消失的样子。”
    同伴取笑，“不能吧？他一年那么多高奢代言，赚钱赚到手软，会舍得退圈？”
    ……
    陆笙听她们议论得热火朝天，下意识往苏临的方向瞥了一眼。
    华灯初上，落地窗外夜色皑皑，下了雨，玻璃窗上挂了浅浅雾气。
    他就斜靠在大理石墙面正低头整理衬衫袖口，玻璃窗上倒映着英挺颀长的身影，跟飞机上一样，一身的黑，这会儿甚至连口罩都戴上了。
    陆笙杏眼朦胧，视线从他的墨镜口罩缓缓下落，停留在他被自己扯落了两颗纽扣的锁骨处。
    灯光下。
    一抹雪色。
    陆笙微微一怔。
    超模？
    原来他是模特？
    难怪身材那么……
    这会儿不免就想起刚才在飞机上，被他锁骨处的那颗过于性感的小痣吸引，不由分说就去碰，甚至都没留意到自己把人纽扣都给扯落了。
    想到两人拉扯间，自个儿被他反客为主摁在真皮座椅上，手腕被他牢牢扣住，那人漆黑深邃的眼睛沉沉地望着自己。
    离得近。
    近到呼吸都清晰可辨。
    从小到大都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头一次被人用这种姿势摁在座椅上，双手被他扣着完全动不了，一着急就抬脚踹了过去。
    高跟鞋掉落。
    脚心不知道碰到了哪里，硬邦邦的。
    她晕晕乎乎地听到他闷哼一声，性感的喘/息声就近在耳边，她瞬间僵了，脚趾忍不住缩了缩。
    哪知他突然松开她一只手腕，直接握住她造次的脚腕扣紧，强势地拉过来。
    温热的指腹若有似无地蹭到了她脚踝处的肌肤，他盯着她的眼睛，嗓音哑得没边，“疯了么？踢哪儿呢？”
    陆笙的脚腕向来敏感，碰不得。
    猝不及防被人碰到这么特殊的地方，她僵了几秒，又是一脚踹过去，声音都跟着颤了，“你快松手呀！”
    这回，脚心直接被他扣着，她蒙圈地瞧了一眼，这才发现自个儿踩在人家腹肌上。
    她一瞬间慌了，饶是平时再怎么骄傲任性，这会儿也有点傻眼，到底只是个十七岁的单纯小姑娘，旋即就红了眼圈，“你变态！你混蛋！你欺负我！我哥哥知道了一定会打死你！”
    他错愕一瞬，一脸好笑，嗓音也跟着喑哑了几分，“我欺负你？”
    “就是的！就是你欺负我！”
    手腕没了桎梏，她只记得自己就随手那么一挥，指尖划过他锁骨处的皮肤，他轻蹙了下眉，没躲也没吭声。
    等她再抬头看时，他冷白的皮肤上已经多了几条抓痕。
    鲜艳无比，刺眼的很。
    几秒后。
    他伸出拇指在被她抓破的暧昧痕迹上轻轻蹭了蹭。
    指尖沾染了一抹嫣红。
    他盯着那抹嫣红瞧了会儿，漆黑的瞳仁凝着她，薄唇轻启，“你脱我衣服的时候——”
    手指勾了勾被她这个罪魁祸首扯得七零八落的衬衫，他稍作停顿，低头靠近她，开口间，声调低得近乎蛊惑，“我欺负你？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