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散场后,林婉儿跟着兄嫂一块往家走,秀儿朝林少强使了个眼色,俩人步子突然加快了,转眼间只剩下林婉儿和贺铭二人。
啥意思啊,林婉儿不是很明白,这黑灯瞎火的,给他俩创造独处条件吗?
四周人还挺多的,都往林婉儿跟贺铭身上瞅,第一次见他俩走一块,看着也没有感情不好啊,小夫妻多般配……
有人给林婉儿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林婉儿无语。
旁边的草丛里传来阵阵虫鸣,晚风吹在身上不冷不热,忽略掉四处传来的打量目光,就这么在路上走着,还挺惬意的。
旁边还一个养眼的帅哥,像漫步在大学校园里。
林婉儿朝贺铭看了一眼,月光洒在他脸上,线条要比平日里柔和许多,跟刚穿过来时比,真的变化挺大的。
也愿意跟她并排走了。
她还记得上县城那次,他一个走在最前面,她叫他他都不带理的。
“贺铭。”林婉儿试探地叫了他一声。
贺铭看过来的目光很平静,“怎么了?”
“那什么,对招工你怎么想的,你想上县城吗?”真的变了!林婉儿强忍着内心的狂喜,强自镇定道。
贺铭不冷不热地说:“那是想去就能去的吗。”
“能啊。”
“什么意思?”
林婉儿神秘地笑了一下,不说话了,接着往前走。
“哟,我当谁呢,这不是咱村的女霸王林婉儿吗?”一个二流子样的男人超过了他们,回头朝另一男人道。
这人正是王癞子,他也来看电影了,手里端杯豆浆吸溜着。
林婉儿没搭理他。
“这个就是你男人啊?”王癞子贴贺铭脸上看看,“我看长得也不咋地嘛,还没你癞子哥我一半帅呢。”
林婉儿:“……撒泡尿照照你那副尊容吧。”
林婉儿对这个王癞子实在没什么好感,整个村里除了他爹娘估计找不出第三个不讨厌他的人。
贺铭皱眉瞅了他一眼,避开了,接着往前走,这种一看就脑子有病的玩意儿,懒得理他。
王癞子接下来的举动惊呆一干群众,他伸手摸了把林婉儿的屁股,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晚上趁黑摸几个大媳妇的摸顺手了,无比自然地摸了上去。
下一秒,他被一脚踹到了地上,豆浆洒了一衣裳,他同伴赶紧去扶他,瞪着贺铭道:“你神经病啊?摸一下怎么了,金屁股还是银屁股啊?”
林婉儿都顾不上恶心了,她也惊呆了,贺铭这是在为她出手吗?
贺铭完全是下意识,他看见那指甲里都是泥的脏手放到林婉儿屁股上时,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就一脚踹了上去。
不管事实如何,在外人眼里,林婉儿就是他的女人,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肆无顾忌地对她动手动脚,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作为一个男人,他踹这流氓一脚怎么了?
王癞子把同伴推开,自己站起来,握了握手心,那丰盈微弹的手感仿佛还残留着,“值了!老子这副尊荣怎么了,告诉你,男人不能只看脸!”
说完又朝贺铭道:“看不出来啊,长得跟大姑娘似的,还敢跟我动手呢,是不是这女霸王借你的胆子?”
贺铭还想上去揍他,被几个汉子从上来拦住了,“不值当啊,你已经踹过他了,还回来了还回来了,都一个村里的,别弄的不好看啊。”
这真的是会找流氓强J她的男主吗?林婉儿眼泪汪汪。
贺铭余光看到这女人眼睛里蕴满了泪珠,在月光下像一汪纯净的湖水,平静又充满忧伤,心中更是怒不可遏,把几个人甩开,又给了王癞子一拳。
什么好看不好看的,这种渣子,他算为民除害了!更别说,他还敢冲他出言不逊。
王癞子嘴角渗出血丝,直起身,捏着拳头要还手,他同伴把他抱住了,低声道:“别闹大了,你想想林少强,他要知道你把她妹妹调戏了,还不得折了你的手。”
王癞子被这句话制止了,他天不怕地不怕,连他爹都不当回事,唯一怕的人就是林少强。
“你给我等着!”
放完狠话,二人一溜烟窜了。
林婉儿真不知道他图什么,就为了摸一把屁股,挨了顿揍,丢了大人,最后还怂的不行地溜了,值当吗?
跟原主并称夹袄子村二霸都是侮辱原主了。
“我们走吧,我没事。”就当被猪蹄子碰了一下吧,反正贺铭也帮她教训了回来了,林婉儿又朝贺铭道,“谢谢你啊。”
“你们两口子客气啥,”一汉子拍拍贺铭的肩膀,“赶紧回家去吧。”
林婉儿整理了一下衣服,继续往前走,贺铭沉着脸,还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林婉儿偷看了他好几眼,心里更确定男主已经放下仇恨了,“我真的没事,不就被摸一下吗,又不会少一两肉。”
贺铭看了她一眼,心想这女人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大度了,要是搁以前还不找人剁了那流氓的手。
其实任谁被摸一下屁股都不会太舒服,但王癞子就那副狗德行,放在心上就是难为自己,林婉儿只能当做没发生,总不能摸回去吧。
更何况王癞子让她看清男主的想法,从某个角度来说她还感谢他呢。
来这个世界这么久,她从来没像此刻这么轻松过,都想对着山谷唱首歌了。
贺铭看林婉儿一脸雀跃,只感觉她是个傻的。
次日,王癞子抠着眼屎起床,在院子里发现一封信。
信?
谁把信送到他家院子里了?邮差来村里吗?王癞子开门往路两边望了望,一个鬼影也不见。
刷刷把信拆开,看完之后,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了,还有一丝迷惑不解……朝屋里喊道:“爸!你出来一下!有人给你送了封举报信!”
王书记:
我是城里派到镇上的知青贺铭,半年前被你村村霸林婉儿看中,毁了我的清白又将我掳回家中,我像一头待宰的羔羊,面对的是由亲族关系、权力关系交织在一起的强大势力,我能做的只有写这一封信,把这有悖伦理道德,让我经受了巨大的心理和社会压力的邪恶行径揭发出来。
求王书记一定要帮帮我。
还我自由。
贺铭血泪亲笔。
盼什么来什么,王和平看完以后眼里迸出奇异的光,握紧了这封信,压下心中的激动,朝王癞子道:“把车子推过来,我现在就上公社一趟。”
“你真要把林婉儿送上去啊?”王癞子想起劳教那一个月受的苦就打寒颤,换个女人肯定受不了。
“别忘了谁把你送上去的,更何况他男人都亲自写信了,我这个当书记的能置之不管吗?别废话了,赶紧把车子推过来。”
王和平饭都没吃,车子蹬得飞起,九点多赶到了公社,革委会刘主任刚从食堂吃完早饭回来。
贺铭就在公社里,要举报为什么不直接向刘主任举报,非得写信给他啊?
王和平心里确实纳闷了一下子,不过他也没多想,往两边看一眼,鸟悄儿地对刘主任道:“主任,你这会儿方便不,我有件大事儿要跟你报告。”
“啥大事啊,来我办公室吧。”刘主任端着茶缸进屋了,看王和平鬼鬼祟祟地把门掩上,笑了,“咱公社里出内鬼了?”
“这事儿非常严重,性质非常恶劣,”王和平把信递给主任,“您一看就明白了。”
刘主任没当回事儿,把茶缸放到桌上,接过来,越看脸色越凝重,短短几行字,他看了得有两分钟。
这事儿确实很严重,报纸上一直有登各地糟蹋、残害女知青的报道,上面每回都说要严惩,刘主任一直以为自己管辖的黑水镇没有这种事情,林福厚带着民兵小队一直把女知青保护得很好,没想到事情出在了他自己家里。
林福厚是个什么样的人,刘主任再清楚不过,老实强悍,本本分分,但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父亲,至于他的女儿林婉儿,刘主任也隐隐听过传言。
没捅出来就算了,现在人家知青都把信写出来了……这不是信,而是一个知识青年发出的求救信号啊。
他不能坐视不理。
更何况,在ZY领导的指示下,现在全国范围内正在开展追查残害知青的行动,这也是一个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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