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全员活在番外里》第52章 小相思篇

    十几分钟后，恭灿那边处理完，安排韩光来车里喊人。
    “贺队！”韩光敲开窗户，“董处长到了，队长让我喊你们过去！”
    “好的，马上去。”贺忱说。
    “兄弟你太厉害了，谈判员没搞定的竟然给你劝好了！”韩光兴奋得说，见代月手上的绷带，惊讶的问：“你受伤了？刚才伤到了么？”
    贺忱此刻推门下车：“人在哪里？”
    “在恭队办公室。”韩光这边让开，见代月下来上前问：“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么？”
    “……有提词。”代月低声说。
    “真的么？”韩光跟上两个人：“看你说的那语气，我们都以为是真的呢，不过，幸好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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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来到恭灿办公室，办公室内，恭灿、唐九春还有董今生已经等着了。见二人进来，恭灿做了个“请”的手势，董今生才开始说明情况。
    “昨天联系了上京的电信局专家，答复说是可以通过充值卡段破译出充值卡的密码，从而查出充到哪步手机上。”董今生说：“但是工作量极其庞大，程序相当复杂。”
    “如果知道充值卡的号段区间，是不是可以减少一批工作量？”恭灿问。
    几个人看着他，恭灿继续说：“柳双他们已经确定一批嫌疑的充值卡，当地卖卡都是按号段来的，量大约200张。”
    “是会减少一部分工作量。华局和市局都下了命令，一周内必须破案。这个时间远远是不够的。再加上现在情况很紧急，今天媒体又闹了那么大动静。”董今生这时候不易察觉的侧向代月一眼，这一眼被贺忱拦截，董今生又继续说：“……上面要求，非常时期，采取非常手段，从政厅特批申请调了人来，协助查理此案，但是人情况比较特殊，所以今天才申请过来……”
    唐九春疑问：“特殊？”
    董今生点头：“是，非常特殊。那人叫包均。他父亲计算机老师，母亲也是学校职工。小时候家里发生变故，被送往福利院。后来从福利院逃走，开始走上黑客的道路。14年前曾黑进内网查当时卧底资料违法而被抓。被抓的时候，因他年龄问题，之后一直在相关部门的监护下服刑，学习并且为政厅工作，一直到现在。这么多年协助破解了不少网络犯罪的案件。”董今生继续说：“他被抓的时候，还不满十四岁。据说，当时金雀花榜的人，也曾有意招揽他入伙。”
    “现在他人呢？”贺忱问。
    “因为特殊，上面虽然准许协助调查，但是必须在相关人员的监视下工作。他现在已经到安排好的秘密地点了。”董今生说，把电脑打开转向恭灿：“卡段拷给我，我将资料发给他。”
    “好。”
    恭灿马上将卡段拷进一个优盘中。
    “14年前黑进内网，当时指使的人是谁？”贺忱这时候看着董今生问。
    董今生正接过优盘拷进电脑，抬头看了贺忱一眼，越过贺忱又望向他身后的代月，但是很快的，董今生似乎察觉到代月眼中的含义，简要说：“听说是柳州堂的人，具体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当时在柳州堂和候人帮的卧底都出了事，损失惨重。”
    董今生把资料传给包均，将优盘还给恭灿。
    恭灿接过来优盘问：“多久能出结果？”
    “他说10个小时内。”董今生说，似乎被电脑那边回复的几个字后的感叹号逗乐了，微微笑了下说：“不过他看起来很兴奋，应该是太久没出来透气了，我猜会更快出结果。”
    “嗯。”恭灿点头，目前为止，这条路总算是有进展了。
    关于下午的事，他们在此提起来，龚灿道：“媒体那边查过了，那带头的是一个名叫“蓬勃”的报社的记者，这报社以搜挖各路黑料旁门消息为生，也在各大媒体贴下散布消息买水军。不过据他交代，那孩子被杀的消息，是一封匿名信发到报社的，而且来的记者同时都收到了这封匿名信。”
    唐九春接着说：“光光下午去查了那封匿名信，上面没有指纹，字是打印出来的，根据油墨特性和纸张追踪到秦湾区一个老小区的地下室打印门店，店家交代当时很晚，地下室暗而且那人戴着眼镜，长相没有多大印象，就记得说好像是个老师，说要打印课件资料。”
    “看来是有人故意将消息散布出来。”龚灿说。这也是他们比较担心的点。
    ——“因为您的失误，才导致现在的局面，您敢承认么？”
    ——“您敢承认么？”那记者当时说。
    ——“谁来负责？！”
    这声音他们永远忘不了，群众眼中的质问，年年母亲崩溃在桥边，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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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午饭在秦湾食堂解决，饭后龚灿的老婆还来探班，说是听到中午秦湾区闹自杀的事情不放心，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龚灿老婆叫燕子，在秦湾广场不远处的商业区开了个龙虾店（注：原型燕子真开了一家龙虾店），平时也卖烤鱼之类的。生意很是火爆，龚灿也常带局里人特别是柳双他们改善改善伙食——据说他们秦湾分局的食堂着实难吃，难吃到什么地步呢，烧菜的师傅能一个月不带换样的把南瓜做成不同的形状但是味道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有盐和酱油味。
    南瓜熟的时候，全秦湾分局的脸都是黄色的；黄瓜熟的时候，全秦湾分局的脸都是绿色的；地瓜熟的时候，全秦湾分局的脸都是黑色的（干的便秘）；总之看秦湾局同志们的脸色就知道现在是长啥的季节。
    以前唐九春还觉得龚灿是吹牛，吃了几次后果断是信了。所以午饭一听是去吃食堂，唐九春借口有点为案子发愁吃不下去，也顺带佩服龚灿这个虐待监察部领导的勇气。
    龚灿还在吃饭时特地感慨，秦湾区上次改善伙食，还是不知道哪位神仙路过多了顿鲜美的红烧竹笋……
    那顿午饭实在是都没怎么吃得下去，早有耳闻的贺忱更是压根没带代月过去吃。幸好燕子这时候送了店里的龙虾盖饭和海鲜粥来，他们才不至于就这么饿一顿。
    大会议室的中间办公桌上，唐九春一边吃一边和燕子龚灿聊天，贺忱分了点海鲜粥来办公室角落这边。
    贺忱在代月旁边坐下，海鲜粥放他面前问：“新手机怎么样？”
    午饭的空档，贺忱抽空联系手机店老板送了个新手机过来，黑色的。老板还以为贺忱的手机被偷了还是咋地，毕竟贺忱每次找老板都是修手机，那么多年了摔的支离破碎了都没换。
    “挺好的。”代月没抬头回答，口袋里露出那包糖的一角，把刚才正编辑联系人的新手机放进另一个口袋里问：“上京港那边怎么样了？”
    “杭天刚来电话说，还没有动静。”贺忱将海鲜粥推向他，眼神点了点，那意思说：快吃。
    代月口罩稍微滑上鼻骨，那意思也很明显，他不想吃。
    贺忱锁着眉盯他一会，心里小声叹了口气，端起那碗海鲜粥说：“算了，我吃吧。”
    代月口罩上露出的两只大眼睛眨了眨，见贺忱大口吃起来，似乎有点意外，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哎呀老公，你慢点儿，回家我再给你做！”那边燕子细声喊起来，还一边把面前的小菜往他碗里夹。
    “好嘞老婆！”龚灿满口龙虾，挤眉弄眼的称赞：“老婆你的手艺简直太棒了！！”
    唐九春：“………………哎哎哎这还有个单身好青年呢？！撒狗粮杀人也是算犯法的！”
    燕子压根没听到唐九春的牢骚，粉红色头发绑起来的双马尾辫一甩，把腌黄瓜腌豆角咸鸭蛋全拉到龚灿面前：“老公，想吃哪个？”
    “腌黄瓜，老婆！”
    燕子把腌黄瓜夹到龚灿碗里：“家里腌黄瓜就这么点儿了，你最近不回家，妈让我全带给你吃！”
    龚灿吃的更有味了，笑眯眯道：“老婆腌的好吃！”
    “这腌的料不太好，不能多吃。”燕子说着把剩下的推到唐九春面前：“下次我多放点糖和醋，你好甜酸口的！”
    “好的老婆！都听你的！”
    “……家里醋不够，那我等会去买点醋。”
    唐九春看那只染了粉色指甲油还镶嵌娃娃贴的手推来的腌黄瓜，嘴里的饭忽然难以下咽，他隐隐觉得，这个场景这个对话，似乎有点熟悉。好像……唐九春这时候转头望向门口——
    “正好你没吃饭，下午要是有活儿的话，你就待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吧。”贺忱放下吃的干净的碗说。
    代月两只眼睛注视着那个一干二净的碗，手默默的拉出口袋里的那包糖。
    贺忱早就看出来他要干嘛，盯着那包糖问：“你今天吃多少了？”
    代月另一只手已经准备去拉口罩：“我，需要补充血糖。”
    贺忱：“…………？！”
    这时候董今生进办公室来，在满屋子龙虾烧烤味中精准定位到几位的位置，并且往代月贺忱那边稍微靠近几步，微不可见的更偏向代月一些，才道：“包均那边有进展了，大家来一下。”
    龚灿立马扒拉两口，摸了嘴给老婆隔空飞吻，抽了几张面纸擦手出来。唐九春这边也不吃了跟着出来。
    俩人出去后，贺忱和代月起身见，董今生瞥见代月塞回口袋的糖，犹豫了几次，在看出贺忱眼中的疑问时才说：“这是领运航空的糖吧？”
    贺忱诧异为什么董今生会问起这个，但是看得出来代月对董今生的在意更是疑惑，贺忱借此问：“……怎么了？”
    “以前听轻臣说起过，领运航空的糖不坏牙齿，小朋友能吃。”董今生欲言又止，继续道：“去年，就是他生日那天，大半夜的还特地回了办公室一趟，就为了去拿那包糖。说是家里有个小朋友爱吃糖……”
    代月一下子愣住了。贺忱看到代月的反应，同样惊住了。
    “……我想是城雨哥的孩子吧，轻臣很喜欢他那侄子，今年应该，9岁了……”董今生继续说着，但是那两个人，什么都听不到了……
    “你刚才说有进展了？”贺忱此刻打断董今生问。
    “哦是的，就是刚才来的消息，”董今生向办公室门外走去，“去龚队办公室说吧。”
    “好。”贺忱说。
    贺忱没有看代月，只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了句：“在我看到你的脸之前，把泪水擦干净吧。”
    ——魏轻臣，我开始，嫉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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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卡段排查，确认其中7张可能被犯罪分子利用。进一步核实后，锁定被冲入的手机号。而此手机的机主已经定位到。”
    办公室里，恭灿展开进一步调查。
    犯罪嫌疑人钱溢，今年40岁。老家滇州，十年前因盗窃和抢劫案被捕，判刑五年半。出狱后一直零工，无正当职业。经核实调查，近几天曾出入夜总会、高档酒店等高档场所。而且，此手机在最近两个月内，和一个机主名叫“应磊”的人联系过分频繁，最近一周内在多次联系。目前此人住在广陵区的新泰南苑。
    两名犯罪分子具有极强的反侦查能力，他们专门购买手机和ic，用于作案使用。单线联络，得手后立马停机。另外，还专门备有相互联系的手机，并且在和警察及被害人联系的过程中，频繁变动联系地点，移动在多城市之间，以防止电话被定位和追踪。
    “新泰南苑距这里大约40分钟车程，我们先去，你随后跟上，安排柳双他们继续跟着这边消息。”恭灿对唐九春说，这边已经上车，他们此次去选择开贺忱的车，几部警用车临时被柳双他们拿去用了，还有几辆被上京中心的临时征用。
    “你在这等我回来。”贺忱没看代月，警觉的察觉到代月注视着他，才转过头看向那双眼睛。
    贺忱此时忽然一笑，变了响亮的音调：“这里是上京，好好看看警察应该怎么抓坏人的！”
    贺忱拉开门上车：“先通知洪廷情况。”
    “已经通知了。”恭灿说，把枪准备好后，又低头自言自语道：“希望今天不要用枪。”
    他们的车子启动，后视镜里贺忱又看了那个远去的渐渐变小的身影。他的后面，董今生慢慢靠近……
    没有人知道，黑色的口罩下，代月那嘴角慢慢浮现的笑容，很快消失了。
    “你想好了么？”董今生站在代月旁边问。
    代月低下头，神情难辨，两只手抓着口袋里的东西。好一阵，他左手握着一只黑色的手机，右手是一包吃了快一半的糖，在贺忱的车混入车流后，远远的望着不远处的秦湾广场，定定的失了会神。
    “你可以不去，你可以拒绝的。”董今生说，很是挣扎。
    有那么一瞬间，代月都开始怀疑，董今生究竟更偏向他选择哪一个。
    代月依旧没有回答，此时广场上空飞起几只彩色的风筝，他的目光追随那风筝，脚下不知不觉的向那风筝过去。
    “汪局他们也不确定，只知道那些人可能是墨西哥来的团伙。而且当时负隅顽抗，基本没有活口。”董今生跟上去说，“我知道你不信张秘书也不信郝平，你没必要为了一个空穴来风的消息就那么……”
    代月忽然停下来，回头看了董今生一眼，那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质疑，只有平息一切的静默。他们的耳边响起孩子们的呼喊声，阳光下五彩斑斓的泡泡满天飞舞，像是一个个玻璃童话。
    董今生被他吓住了，但是依旧想要再次劝说：“代月，你不用……”
    代月再次望向远处，大片大片白色的云朵布满天空，金色的阳光透过云边倾斜而下，金色的瀑布挂在天上，像是神明的恩赐，虔诚的信徒沐浴在着恩赐中。
    他曾经虔诚的祈求过……他想他不是虔诚的。
    “你不用劝了。”代月说，很平实的语气，却说出了异常惊悚的话：“你们以为的空穴来风，是我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