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忱一上午基本在帮王俊泽处理那场交通事故,现在已经基本定案。午休时间,贺忱吃完饭从秦湾医院食堂回来,秦回说秋水湖那案子的鉴证结果今天会出。而且那个新的发现,下午刚好有时间聊一下。
解刨室的门一打开,秦回正在做337先生(赵亮)遗体的最后处理工作——结束后会送进负一楼的停尸房。而那边上不远处的小圆桌旁,杭天、裴晓闵一看就知道开局了。只是还有——额,代月?
杭天见人进来,招呼道:“老大来了!哎呦我去洪美人下路看好啊!”
不用想,对面肯定是“sac天团、洪美人”——洪队长。
两年前在年轻人中兴起的手游【王者弄药】(真没想打广告),杭天他们玩的火热,于是迅速组建起一支开黑小分队,办案子或者蹲点的时候,开一局冲击下。具体成员有以下几位:
SAC天团、贾夫人,裴晓闵,名字来源于她喜欢的一位吃播帅哥贾若风;
SAC天团、天天爱微微,杭天(显而易见)
SAC天团、你俊爷,王俊泽。
SAC天团、洪美人,洪廷;名字是裴晓闵帮起的,理由是长得帅;
SAC天团、老秦;老秦的账号主要备用,万一这边来任务挂机之类的被挺号;他偶尔也玩。
SAC天团、XX,贺忱;这账号的作用和老秦差不多,主要是贺忱这账号名字从“SAC天团、曾女士万岁”换成“SAC天团、唐女士万岁”,而他们开局的对话从“曾女士万岁你跑快点”“唐女士万岁你又挂机”后,被强迫换名字并且拉入后补的冷板凳上。
在战绩最猛队长裴晓闵的带领下,Sac天团迅速成为弄药华南大区全服排行前二十的战队。
贺忱本就没太大兴趣,但是在代月手中看到自己的手机时,还是没忍住绕道本本分分的代月背后:19死0杀0助攻。送人头真不容易。
然后见自己的账号改名字为“SAC天团、吉祥物”
贺忱吃饭前手机被杭天借走了,理由是新队员手机老古董下不了软件。看来代月就是这个新队员了。
杭天估摸着看出来贺忱想问啥,头也不抬说:“洪队群里说了,自己看。还有那名字老秦起的。”
贺忱也是没办法,因为那手机在代月手中。其实洪队群里说了代月没留上京中心吃饭说是想要去秦湾医院食堂吃。可是那时候食堂已经差不多结束了,于是杭天和裴晓闵就在老秦的明里暗里怂恿下,把代月打劫到办公室。
“四缺一。今天服里打排位。”杭天说。
贺忱见代月打的已经很努力了,这时候在他耳边悠悠说:“你知道吉祥物是什么意思么?”
代月抬头看他,摇摇头,然后SAC天团、吉祥物灰屏了。
这边杭天叫起来:“我草俊俊你大爷,你一上单奶什么貂蝉啊!你看给你毒奶死了吧!”
屏幕上悠悠一行字:小子儿,我是你春哥!
杭天口不择言骂道:“我草春哥。”然后瞄了眼秦回,幸好没叫出来,不然这手机得给老秦开膛破肚扔停尸房。
——看来唐九春已经把王俊泽手机抢了,但是估摸着一直以为那吉祥物是老秦,才跟人屁股后面可劲儿奶。
吉祥物乃是秦回从小养的一只缅因猫(混血的),养了二十多年,以前还隔三差五的来sac,偶尔去秦湾医院食堂串门,因为太大被门卫哥哥拉黑了,至今食堂门口还贴着“野兽禁止入内”。
就年前这吉祥物忽然去世了,秦回死活不相信,觉得肯定是秦湾医院哪个人给下毒害死的,于是连夜解刨终于验证——吉祥物是寿终正寝。现在那吉祥物还在秦回家里做成了木乃伊摆在卧室里。
裴晓闵给了代月个鼓励的眼神:“二哥,你打的很好。再坚持坚持,我们快赢了。”
代月:“哦,谢谢。”
贺忱吃个大惊,见人没顾得上自己,自觉来到337先生边上和老秦站一起,问:“啥情况?”
秦回:“他们投票的,吉祥物排老二。”
贺忱:“按什么排的?”
“颜值。”
这排行贺忱是知道的,裴晓闵和杭天俊俊私下给天团成员排名,只排前三,一直以来都是:秦回、洪廷和贺忱排位交替,主要看他俩谁剃胡子剃得勤。但是代月加入后,成功排在第二,洪廷被挤出去了,因为裴晓闵投了贺忱决定性的一票——脸上的创可贴打败了洪廷,她觉得戴伤疤的脸更有味道。
贺忱还是不服:“我知道,但是,为啥代月排第二?”
秦回看了眼贺忱,给337先生拉上拉链:“那是一个穿着发黄T恤休闲裤都能把解刨室走成T台的男人。”
贺忱:“……”
贺忱看着代月,那T恤,其实是上次食物中毒的时候穿的他的,那发黄的——其实是抱唐唐尿上面了,小孩的尿没味道,他也没洗多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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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忱想起来这儿的正事,秦回说的那新发现,其实是337先生鞋底的东西:砂砾加白色粉末,也是代月刚来的时候提了醒,说那好像是赛马场跑道专用的材料——至于原因,代月说是以前电影里看到的。
在尚没有验证结果的情况下,他们在那些烟头里发现了一张卷烟头,卷烟的正是上水塘【纵横马场】的小票,这就简介验证了代月的猜测。而王俊泽已经前去上水塘的纵横马场取材了,所以杭天知道对面换了人也不那么惊讶,这唐九春正是上水塘分队的队长。
贺忱问:“那烟头的DNA验了么?”
秦回不紧不慢:“楼上检验科好几个都休产假了,夏堇忙得不可开交,那烟头那么多个不得一个个挨着排么。而且我现在这边都忙不过来,337先生都插队了!!”
贺忱明白了:“什么条件?”
秦回目的达成:“你把那吉祥物给我打下手。”
贺忱没说话,眼神问:为什么问我?
秦回小声道:“洪廷都说了,你昨天把人整回去开会了。而且他看起来比较闲。”
贺忱这时候看向代月,代月耳朵听到了,抬起头盯着贺忱:你敢答应试试!
贺忱马上对着代月招牌性咧嘴,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个潇洒的笑,飞速转身和秦回抵拳一击,慷慨激昂道:“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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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NA验证,那烟头上的唾液确实是赵亮的。贺忱他们已经赶去了马场,因为就在那结果刚出来时,王俊泽那边来了消息:
纵横马场发生命案,有个女孩遇害。经确认女孩是马场老板许宽的独生女许满星,报案的是她的一个同班同学——李思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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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一路赶到上水塘分局,审讯室外,王俊泽已经在等着。见几个人来了,王俊泽简单交代了下情况。
“这男孩叫李思元,是上京大学的高三学生,死者许满星是他的同班同学。一个多小时前警局接到一通电话,李思元打的,就说了句“这里有命案”。
我当时刚好在,就跟着春哥一起去了现场。就在纵横马场不远处的马路边,纵横马场在山脚边儿,那边路比较窄而且没有摄像头。到现场的时候,死者的脸当时被手帕遮住了,身上被穿上了一件外套——应该是李思元的。现场没有被破坏,但是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王俊泽把几张照片放桌子上,第一次见那么残忍的画面,裴晓闵和杭天没忍住,都跑到洗手间吐去。
贺忱看那照片,边上的代月一直没有靠近,站在审讯室外的玻璃旁,那是单面镜,能看到里面的李思元。
王俊泽继续说:“死者脸应该是被重物砸碎了,颌骨和鼻骨全部击碎,牙齿几乎全部碎落,面目全非,手法很残忍。初步检查,死者生前有过一段挣扎,除此外身上没有别的明细伤痕,凶手一开始就起了杀心了。暂时无法确认动机。”
贺忱看着照片问:“报案的人怎么说?”
王俊泽停了会:“他什么也没说。他当时就坐在死者旁边,等着警察来,手边还有一束花,像是……送人的。到警局后就说了一句“我要见我的律师”,然后就开始写作业,写到现在。”
贺忱这时候忍不住去打量审讯室的那个学生,他看起来非常平静,完全没有情绪波动或者别的,真的是在认真的写作业。
就王俊泽描述来看,那李思元把外套盖在死者身上,似乎不是什么聪明的举动,如果死者身上只有李思元的指纹,那他可能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贺忱想起来问:“唐九春呢?”
王俊泽手一摊:“死者父亲不愿意这事太曝光,春哥正在对面办公室和他谈。好像生意人比较在意这个,加上听说下周马场有比赛,而那李思元家里好像这马场的客人。”
这边代月稍微靠近贺忱,示意了审讯室内,小声问:“我能进去么?”
贺忱看里面也没什么人,而且怎么说代月也是上京的副局,没理由不让他进,就点点头说了句:“别太久。”
代月点头,开门进了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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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审讯室的门被打开,有人走进来,李思元视若无睹的写作业。审讯室不大,代月能看到那作业本上的校徽。他走到李思元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没有说话。
审讯室俩人就沉默着,到时外面的王俊泽搞糊涂了,对贺忱说:“他这是打算……玩心理战术么?”
贺忱回头看,代月确实也没做什么,就坐在那儿看那孩子写作业。
审讯室内压抑着,只有李思元写作业的沙沙声。就在长达五分多钟的沉默后,李思元出于或许出于好奇,终于抬头看了代月一眼。
也不知道为什么,对面的人明明没有任何的神情或者审查,姿势也很随意没有刚才那些警察的任何压迫感,但是就这么一眼,李思元就这么觉得,像是被看透了,不得不低下头躲开了视线。
代月见他再次低下头,但是手上的笔已经不动了,轻声问:“你们学校的校训是什么?”
李思元依旧低着头,手上的笔小动作搓了下,回答说:“实事求是。”
代月没再说话,沉默几秒钟后,起身出了审讯室。
贺忱刚想要进去,见他出来问:“怎么样?”
代月望了一眼那桌子上的照片说:“他可能,想承认自己是凶手。”
王俊泽惊疑道:“为什么?那他为什么这么做?就现场来看他根本没办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清理身上的痕迹或者……因为那女孩的血还没有凝固,他不可能在……或者有帮凶?”
“你怀疑他想认罪,是为了保护那女孩。”贺忱说。
代月犹豫了会,还是点点头。
贺忱和王俊泽都担心起来,如果李思元直接承认,会干扰他们寻找真凶的方向,而且根本不确认那个逃之夭夭的“真凶”会不会再次行凶。
贺忱揉着额头:“这不是添乱么?!就算是个情种也别用在这个时候啊!”
“他可能还不确认,所以在等律师来。”代月继续说,转而问王俊泽:“律师说什么时候到了么?”
他知道刚才来之前那边律师已经打电话来了,简单明了的表达:当事人年龄小,不用回答除他以外的任何人问题,否则会启用法律程序起诉上水塘分队。
——这是唐九春第N次被人威胁。所以他也就没当回事的把李思元关审讯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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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很快到了警察局,进门后直接进了审讯室见李思元。李思元看起来认识这律师,俩人的谈话也屏蔽了所有人。
后面跟着来了个让代月见人就想走的,那人是监察部部长老凯的秘书——张绘。
张秘书见到代月也很是惊讶,可能没想到拜托庄部那么久都没见到的人,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不过见代月对自己不感冒一副完全不认识甚至要走的神情,张秘书也只是点头示意了下,话都没说一句。
这时候许宽刚好从对面办公室出来,张秘书就先过去和那边交谈。
贺忱代月一直在审讯门口这边,见许宽张秘书俩人交谈几分钟后,唐九春出了办公室门。仨人拢共在一起不到两分钟,貌似达成协议:许宽先上车走了,接着张秘书和唐九春一起过来审讯室这边。
进审讯室前,贺忱明显看出唐九春的脸色着实不咋好——上次见这神情后,唐九春没多久开枪击毙了一个潜逃多年的罪犯(正当防卫)。
唐九春进来就说了俩字:“放人。”并且阻止了一切想要开口问话的人。
几人就见到,关押了两个多小时的李思元,就跟在律师后面出来了。
李思元见到张秘书,将斜挎包递给他:“你太慢了,张小花。”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被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大男孩,叫出这么个略微能引发人奇妙感觉的名字,确实领在场的几位都有些摸不到门路。但是这气氛太过压抑,唐九春似乎气场越来越沉重,几位也不敢多问。
张秘书倒是习以为常,接过那单肩包说:“抱歉,取证花了点时间。”
就在几分钟前,在许宽表明不怀疑且不起诉李思元,并且张秘书带来李思元过去一段时间的不在场证明后,唐九春不得不同意先放人。
看着那些人在警局扬长而去,唐九春不假思索的骂了句“草”,表示欢送。
其实唐九春本就没打算对李思元怎么样,但是被这些人这么一搞,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再加上许宽对这件事的态度--许宽表示,如果真有那种可能,他拒绝解刨尸体验证以及向媒体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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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九春简单交代王俊泽后面的安排。王俊泽本是唐九春这边的,后面几次办案洪廷就把人拐去上京中心,所以两人搭伙也是顺手。王俊泽先去案发地点二次勘查并调查家里的情况,杭天去调查许满星的同学,而裴晓闵被派去调查附近各个路口的监控。
几人越好下午在上水塘分局这里碰面。
贺忱和代月决定一会先去马场看看情况。安排完儿当的空,已经半个多月没碰面的唐九春,终于发起了灵魂三连问的第一问:“你是不是出轨了?”
贺忱摇头,十分确认,发问:“你怎么变光头了?”
贺忱确实半个多月没见过唐九春了,但是这人爱好一个人去潜伏抓人,所以贺忱也就没太过多深思过这大半个月到底发生了啥,倒是唐九春这大光脑袋他是好奇。于是唐九春就把他的奇特经历娓娓道来。
大半多月前,唐九春追查嫌疑人,但是不知道被什么一拨人当成马仔给绑了扔边境大凉山那块,要求他同意携带一批D品,事成之后可以给他300万酬劳(注:原型为被飞机丢西藏戈壁滩)。还威胁,给他三天思考时间,三天后他如果不答应,就永远扔大凉山。
大凉山那地儿方圆百里连个野兔子都没有,唐九春被扒拉的浑身上下就剩条裤子,一点通讯设备和机会都没有,本想钻个木点个火造个火灾吸引消防警,但是这地儿早晚云雾缭绕的估计会被当成山间美景。
于是唐九春还真等了三天,准备假装投诚先出去再说,谁成想第三天压根没人来接他。于是一咬牙,决定穿过山和大海,跋山涉水翻过鸟都不做窝的戈壁滩,一路披襟斩棘的走了回来,好歹看到有人影的地方,几番折腾终于回来,还差点被淳朴的大山居民当成野人给烤了。
贺忱问:“他们为什么没来?”
唐九春摩擦大光脑袋上刚发芽的不到一厘米的毛:“尽管不想承认,但是他们可能把我给忘了。”
唐九春被扔大凉山前誓死都不肯点头的原因是:要是被他这个美面无情的缉毒警姐夫给知道了,可不丢人丢到家了。还是面子重要,但是面子没熬过三天……
(半个多月前,鹰潭大院给新人攒经验逮住大凉山一批贩毒团伙……)
唐九春是唐新叶的弟弟,因为父母的关系,贺忱和唐新叶青梅竹马。唐九春和贺忱俩人大学同班同学同宿舍上下铺。实力演绎了一场“我把你当兄弟,你一心想当我姐夫”的戏码。
这事完了后,唐九春发起第二问:“唐唐周岁啥时候在哪补办?”
贺忱无语:“你们怎么还都盯上这事了?问你姐去我做不了主我只能被通知。”
唐九春点头:“也是。”
唐九春从刚才起就留意到一旁安静站着的代月,问:“这人谁啊?你新收的?哪个学校的?”
贺忱:“……”
唐九春跋山涉水了大半个月,再加上代月进上京警察局也没有发正式的红头文件下达到地方,可谓是迄今为止最低调的副局长了。所以唐九春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贺忱正在想怎么解释代月的身份:上京的副局长请了30天急症病假来跑马场捡石子?他这状态得露馅啊华局那还不得就地抓人回去。于是想了下说:“老秦的新助理,才来sac。”
唐九春一听老秦的人更感兴趣了。这时候贺忱凑着唐九春的耳朵小声说:“那吉祥物就是他。”
唐九春撤身一吓,对视贺忱确认这消息,点头算是信了:“我说呢还以为那吉祥物是老秦新号。怪不得我给他加血还说谢谢,要是老秦得撵着我开大招!”
这时唐九春又瞅了吉祥物几眼,问出最后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老崔说你给唐唐买了瑞银的保险,所以你现在是不是濒临破产了?”
贺忱对这事着实不用怎么思考,直接回答:“没有濒临,没有破。我没有产。”
唐九春发自内心的感慨:“我姐当年也就是看上你这张脸了。”
贺忱没接他茬,问:“那死者尸检做了么?”
“还没有。只做了初步的检查。但是许宽不愿意做解刨,感觉是想要这事尽快过去。”
贺忱问:“你打算怎么办?”
他知道唐九春不会如家属所愿的,否则也不会那么多年都没调出上水塘……
唐九春主意已决:“在许宽见了死者后,已经送sac了。”
接着,贺忱就看到他这个下铺睡了四年的小舅子,投来求助的眼神。贺忱假装没看见。
唐九春不依不饶:“要是老秦知道这案子是我的,这尸体sac大门都挨不着,不然你以为我为啥要俊俊参与还把你找来是吧!今日推个舟,来日好相见啊姐夫~”
自从十六年前,上京殡仪馆停尸房的尸体丢失案--那案子里丢失的还有当年贺忱负责案件的死者,唐九春坚持不懈的怀疑上水塘桃源村的一家包子铺,但是没想到证据还没确凿,那嫌疑最大的包子铺老板没多久暴毙了--据说那老板本是个屠夫,包子馅的猪肉都是自己杀的,有一天杀猪的时候刀背飞起砍脑门上一命呜呼了。但是唐九春并没有放弃,深更半夜把埋了一个多月的包子铺老板挖出来,跑了上百里的路把满是蛆虫的尸体献给被他从床上拉起来的秦回做dna掌纹等一系列匹配。
后来证据确凿,那包子铺老板连带屠宰场老板最终被捕入狱。震惊华南大区的人肉包子案就此结束。唐九春也被发小秦回列为sac黑名单第一人。
唐九春也知道,贺忱和老秦的渊源,那可是解刨至亲的过命交情。不然也不会这么自信的把人先送sac再找贺忱了。
贺忱只能和老秦通个电话,现在这种情况,对于朗朗乾坤下的罪行,他们目标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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