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与监护人同校的日子》第95章 第七幕

    人类的默契通常视关系的亲密程度及相处时间而定，在朋友、亲人等关系中表现得极其明显。弗雷德和乔治这种可遇不可求，狼狗组也不错。罗恩和哈利虽然还欠缺点火候（他们俩交换谜之眼神然后闹出笑话的次数不少），却也算有默契不塑料的了。
    但是，默契感为什么会出现在拽哥和西弗勒斯身上，他们俩感情很好嘛？
    你迷茫地切完了手里的根茎，正打算转身换下一种草药时，拽哥伸过手帮你把它拿了过来。
    “哦？谢谢。”你看他一眼，上回你们合作处理草药得追溯到四年级了，也是西弗勒斯干的好事。
    拽哥出乎你意料地回了一句：“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嗯？你停下了处理的动作，你小子是谁，居然冒充拽哥？
    “有什么问题？普林斯，药是熬给我喝的，当然得全程看着。”拽哥投向你的目光宛若看傻瓜，还是熟悉的味道。
    你放心了，重新提起银短刀，头也不抬地吐槽：“你完全可以自己处理自己熬，省得盯我盯得眼睛酸，要不我们换换，马尔福？”
    拽哥假装没有听到，干脆走到教室角落的滴水兽那边接水去了。你见他吃瘪，心情好上不少，处理魔药材料的速度也更快了。照目前的状况，一小时内绝对能回去。
    进入到熬制阶段后，你们俩不再打嘴仗了，都静静观察着魔药的状态。一直盯着有些无聊，即便是高级魔药也有偷空的时刻，隔着雾气，你干脆近距离观察起拽哥的状态。前几天偷窥式观察实在太难了，又怕他发现，又怕铁三角误会。
    “我脸上有什么吗？”垂着眼皮的拽哥突然间开口，吓了你一跳。
    “嗯，有黑眼圈。”你定了定神，编。
    拽哥终于掀起了眼皮，古怪地看了你一眼慢吞吞道：“所以呢？”
    “我觉得你睡眠不佳，正在考虑要不要在下次的方子里加入一些助眠和安神的草药。”你半真半假道，然后低头查看气泡的大小。
    拽哥轻哼一声，在你搅动了数圈药剂后才开口：“不劳你费心，普通的草药没什么用，快两年了，我会定期服用生死水缓解。”
    两年……你算了下，大概是五年级下半学期，和他父亲失势的时候差不多。伏地魔对拽哥造成的伤害，身体上可以通过魔药来治愈，而心理上恐怕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去平复。
    你俩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终于，魔药开始散发出一股清甜的气息，于是你将坩埚底下的火苗转小。一刻钟后，你变出一个杯子，将茶褐色的药剂舀起灌入。
    你示意拽哥接过，他握着蒸腾着热气的杯子，小心地嗅了嗅又吹了吹，凑到唇边时突然停下来看你。
    “怎么了？趁热喝效果最好。”你催促道。刚刚熬制的时候你想通了，如果这个方子有问题的话西弗勒斯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把你批得一无是处，而不是开放魔药教室让你们熬药，让拽哥选择绝对是吓唬吓唬你。
    拽哥其实应该也明白这点，于是他张嘴喝了一口，你有些紧张和期待地等他反馈。
    铛地一声，杯子从拽哥手中落下，药剂倾洒在桌子上。拽哥苍白的脸迅速变得多彩，他睁大眼睛捂住嘴，然后你听见一声响亮的干呕。“清、漆水咳咳如泉……”他狼狈地撑着桌子，口齿不清。
    “你搞的什么鬼！”接连漱了两遍口后，拽哥将盛着清水的杯子重重磕在桌上，瞪着你心有余悸：“这简直是我生平喝过的最恶心的药！”
    你觉得拽哥反应过度了：“这又不是什么甜滋滋的饮料，而且闻起来味道也不错——”
    “我宁可它闻着苦，”拽哥毫不客气地打断：“甜香的气味配着更恶心了，不信你自己喝！”他一脸受不了，马家庄大少爷的脾性终于暴露出来。
    你干脆从坩埚里舀了一点，带着盛出来的药剂同拽哥走到隔壁找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在听了拽哥的控诉后端起了玻璃杯，观察、分析，然后缓缓开口：“我没看出这份药水有什么问题，药性全部得到了发挥，喝了它，马尔福。”
    西弗，姨妈爱你！你冲拽哥得意地挑眉：看吧，娇气的小崽子，给我喝！
    拽哥的脸色顿时变了，他抿唇：“先生，请恕我拒绝。”说完他便打算离开。
    “马尔福，这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没人逼你。”西弗勒斯叫了他的名字，“选择信任普林斯的时候你就该做好打算，承受可能的后果。”西弗勒斯的语气凉凉。被他这么一说，你反而感觉怪怪的。
    “……”拽哥的脸白了红红了白，恨恨地瞪了你一眼：“我知道了，先生！”
    拽哥带着药水含恨离开院长办公室，西弗勒斯甩了下魔杖，你的面前出现了还有余温的坩埚。原先冷漠的模样不见了，换作更可怕的冷笑：“海蒂，去尝一口自己熬制的药剂。”
    你突然有了不详的预感，伸出舌尖沾了点儿药水，yue——
    舌尖奇怪的味道迅速扩散到整个口腔，你只有一种感觉：这是巧克力味的屎汤叭！清甜的香气反而放大了药剂的口感，就像拽哥说的，还不如是苦苦的味道，好恶心。
    一直以魔药小天才自居的你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你错了，你应该向拽哥道歉，一想到他被迫喝完一杯，你的脚趾头动了动，尴尬地想在院长办公室里再挖出一个密室分室。
    西弗勒斯凝视着你：“巨怪每年都会花上六七天时间挑选出最趁手的树枝当作武器，而你花了同样多的时间却只搞出了这锅玩意。海蒂，你可真叫我惊奇。”
    “可您不是说这锅药水没问题吗？还让马尔福喝了……”你越说越小声。
    “药水当然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药方和你。我教导了你整整六年，你学会了什么，就连最基本的问题都察觉不到——”西弗勒斯再一次挥动魔杖，你面前出现两张羊皮纸。“第一副方子总共用了十六种魔药材料，而第二副用了二十六种，为什么药性更柔和了用的材料却更多？回答我！”
    你啊了一声，明白了西弗勒斯的意思。虽然你的药方在药性上达到了目的，但为了追求完美药性反而在选取材料方面犯了冗余的错误。真正完美的药剂应该学会做减法，简单而有效。
    西弗勒斯见你明白了问题所在便收起了羊皮纸，清空坩埚：“没有下次，马尔福经不起你的折腾，我也不想再看见涮锅水！”他低沉的嗓音像一把刀刮着你后颈的寒毛。
    “你对马尔福做了什么？他居然又开始对你摆臭脸了。”周三变形课课间，罗恩嗦着酸酸蓝莓芝士好奇地问你，他松开吸管，脸皱成了一团，“伙计，我不得不说这个酸太厉害了，嘶——”
    你没有喝同款饮料，却露出了一模一样的牙疼表情：“那是个意外，我没想到会出纰漏……”你将事情前后简单地讲了一遍。
    罗恩的眼睛绽放着快乐的光芒：“你是说马尔福被你强迫着吃了屎！”
    “噗——”哈利狼狈地擦嘴，一连甩了几个清理咒，而赫敏也狠狠地给了罗恩一下。
    “我谢谢你的概括哦，罗恩，明明是解毒滋补药剂！”你皮笑肉不笑，“下回我再熬的时候会记得给你捎一份～”
    “我才不要！”罗恩做了个鬼脸，他幸灾乐祸地瞥远处孤零零的铂金色脑袋，“我可没中毒。”
    “罗恩，别那么说！”赫敏不赞同道：“他已经够惨了。”
    罗恩又喝了一口酸酸蓝莓，轻快地哼唧：“干嘛可怜他，你忘了他之前怎么喊你的？还有他们家对哈利还有我们家做的事，啧啧！”
    “我当然知道，但他也受到足够的惩罚了。”赫敏叹了口气：“他现在身体不怎么样，失去了大部分朋友，连级长也不是，还从魁地奇队里退了。除了家里那堆钱，他一无所有，何必再同马尔福计较，你说呢，哈利？”
    哈利神情复杂：“你说的很对，赫敏，已经够了。我无法想象自己过他现在的生活……谈不上原谅，过去就过去吧。”
    “好吧，”罗恩张了张鼻孔，一脸勉强：“我们换个话题，下周六就要去霍格莫德了，希望那天有个好天气。”
    罗恩的嘴难得开了光，你们出发去霍格莫德的那天确实天气不错，阳光灿烂。作为男女学生会主席，你和哈利并不如其他人自由，送完第二批学生之后才得空。
    “去哪儿玩？”哈利征求着你的意见。
    你看了眼一盎司茶坊和魔法把戏坊门前乌泱泱的人头：“我午饭后再考虑去那儿了，要不我们先分头行动？我打算去趟风雅，昨天听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意思，今年他还打算举办圣诞晚会，我得去定制一件合身的礼服。”那件深绿色的晚礼服后来被可可洗干净了，但不适合再穿上。
    想起去年的圣诞节，哈利的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红色：“我陪你去吧，说起来该我赔你，如果不是我……”他蹭了下鼻尖满脸不好意思。
    “行啦，我心领了，我就没见过喜欢逛服装店的男性。”你忍不住笑道：“买晚礼服的钱我有呢，不需要别人替我买单，中午三把扫帚见！”
    “等等，我们还是可以一起去那儿——我想给多比买新袜子和围巾，还有克利切的！”哈利很快又追上了你，同你一起穿过成群的学生，走进风雅牌巫师服装店。
    临近中午，你们俩各自挎着个纸袋子踏入三把扫帚酒吧，很多人都放下酒杯同哈利打招呼，唯独有两个人喊了你的名字：“嘿，海蒂，上这儿来！”
    “你们怎们在这儿，难道对角巷周六没生意可做？”你在弗雷德拉开的那张椅子坐下，故意这么说。
    “冤枉啊主人，你的两只小精灵可都一直兢兢业业着呢！”乔治作出一副要晕厥的模样。
    弗雷德则单手解开了他的龙皮夹克，翘着二郎腿潇洒道：“不，我的兄弟，应该这样——我们手底下养着二十个伙计，所以作为老板～”
    “我们光明正大地偷懒。”乔治恍然大悟，重新挺直了腰杆。
    倒是个很合理的理由，你表示接受。
    “好了，中午想吃点什么，我们请客。”弗雷德收起暴发户的嘴脸，将菜单递到你面前。
    “你们确定？我可不是一个人来的，要请一起请了。”你笑盈盈地指了指正走过来的哈利，他手里端着两杯加了伞螺的招牌果汁苏打水。
    兄弟俩对视一眼，乔治挑眉，等哈利将饮料放下后制止他坐下来：“抱歉，哈利，我们这没有空位置。”
    “弗雷德，还是乔治？好吧，乔治。”哈利哭笑不得，询问了你之后指着乔治身边的空位，“那么这张空位置是留给谁的呢？”
    “显而易见，尊贵的——呃，风雅牌巫师服装店纸袋子正好端端地坐在椅子里，你这么说太失礼了，哈利。”乔治嗔怪地看哈利，表情同莫丽太太如出一辙。
    玩笑开过之后，哈利终于坐了下来，你们各自点了份简餐，吃过后便一同出发去魔法把戏坊。兄弟俩自然加入了工作中，一个被拖进后头的仓库，一个去了收银台打单。
    你和哈利四处逛逛，在拐角处居然看到了阿不思，当时他正弯着腰凑近一个箱子上面的说明。
    “先生！”哈利兴冲冲地跑过去打招呼，阿不思转过身，冲你们俩微笑示意。
    你跟着走过去，这才发现阿不思看的是白日梦咒的图文说明，你尴尬地清了下嗓子：说明书上明明白白写了适合上课使用，结果偏偏给附近唯一一所学校的校长看见……
    “别紧张，海蒂。”阿不思笑眯眯地安慰你，“事实上我觉得我正需要来一份白日梦咒，有时候我不得不去伦敦或者其他国度参加一些活动或者会议，而有些与会者一旦开口就让人觉得备受煎熬，如果能用一场美滋滋的觉打发掉再好不过。”
    你轻轻笑出声，阿不思说着取走了一个白日梦咒的纸盒，放进了购物篮里。你看着完全看不见底的篮子
    笑容就更止不住了：“谢天谢地，您没有买鼻血牛轧糖。”
    “这个嘛，”阿不思遗憾地叹了口气：“年轻人们的手脚太快了，我的手还没够到货架，店员就告诉我最后一盒被人拿走了，他向我推荐了另一款可食用黑魔标记。”阿不思低下脑袋翻拣着购物篮。
    哈利眼神相当好，他吃惊地问：“您还买了便秘仁？”
    “我想把店里每件可食用的产品都试一遍，金丝雀蛋奶饼干的味道很不错，便秘仁应该也差不多。”阿不思一脸跃跃欲试，看得你直扶额。
    你最终将便秘仁收缴了，帮忙打单的弗雷德松了口气：“先生，我可不想毕业后还被母亲追着寄吼叫信，您真的不适合食用便秘仁。”
    阿不思表示理解，然后递出七个金加隆。趁店员打包和找钱的时候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收银台旁的招聘广告：“等我卸任后来应聘店员怎么样，可以免费试用店内产品。”
    “不怎么样，您卸任后适合去一盎司应聘或者在我家住下。”你微笑而果断地拒绝了他的提议，然后在招聘广告末尾加了条：限115周岁以下。
    阿不思怔了怔，然后笑着接过了油纸包裹。你将他送出门，看见他穿过人群走向了斜对向的小路，那儿只有一处店铺，猪头酒吧。
    那些东西别是送给阿不福思的吧……你咽了下口水，本来就不富裕的亲情可千万别再雪上加霜惹，是不是该去猫头鹰邮局给可可来封信，专门准备一个阿不思住的房间？关爱老人从你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