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之前的种种迹象,你怀疑报道里的热心老男巫是邓布利多,但你没有证据。韦斯莱先生也在为凤凰社效力,不过他也并非总能接触邓布利多,所以你不得不挨到第二天傍晚回校再打听。从壁炉里踏出来时,你火急火燎地跑到麦格教授的桌子旁:“晚上好教授,校长最近身体还好吗?”
麦格教授停下手头的工作,锐利的眼神透过镜片投到你脸上:“你不该在这时问我,伍德维尔。”话音刚落,壁炉里又爬出一个人,眼镜歪着,凌乱的头发和手肘膝盖上都沾着灰尘。麦格教授低下头:“别把地毯弄脏了,波特。”
麦格教授不愿意谈这件事,你的心微微一沉,慢慢退回哈利身边等着和罗恩、金妮集合。
“怎么了?你看着不高兴。”在通往塔楼的路上,哈利轻声问你。
“我想邓布利多了,呃,我是说,我们是不是该给他寄封信问问什么时候上课?”你尽量克制着急躁的情绪,“既然我们已经拿到了一件新的魂器。”
因为不知道新的口令,你们被堵在休息室门口,幸好赫敏拯救了你们。她甫一出现,罗恩的眼珠子立马粘了上去——赫敏今天穿着带滚边的深色斗篷,满面笑容,红扑扑的脸蛋光彩照人。
“晚上好,甜心,你愿意同我出去走走吗?比如给巴克比克喂顿吃的?”罗恩绞尽脑汁想着和赫敏独处。
以赫敏的聪明劲怎么会不知道罗恩的心思,她的脸变得更红了些,她看你一眼,你做了个驱赶的动作:“去吧去吧,等你回来我们再交流假期心得也不迟。”
走进休息室门洞,金妮欢快地同你和哈利道别,开始寻找迪安的踪迹。在人声鼎沸的休息室里找张空座不太容易,你和哈利最终只能坐在窗边火炉照顾不到的位置。哈利吸了下鼻子,你下意识一个暖身咒然后才发现不对劲:“怎么,没戴我送你的凤凰火石?”
“没有,因为有些……呃,有些紧。”哈利挠了下后脑勺。
你叹了口气:“哈利啊哈利,斯内普说的没错,你撒谎的本事差劲极了。那串凤凰火石被我施了伸缩咒,哪怕你的脖子和海格一样粗都不会勒住脖子。不过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倒可以把它转送给海格,我再补送你别的。”
“不!”哈利立刻否认了,他尴尬地缩着肩膀:“抱歉,我不是故意说谎的……因为它太珍贵了,我怕弄丢它。”
“真的,你发誓?”
“我发誓,我是真的喜欢你、你送的礼物。”哈利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脸色发红。
你这才放过他并安慰道:“好了,我信了,不过你真的可以戴起来。它虽然不便宜,但也没那么金贵,我有整整一匣子凤凰火石。看在你总是在寒风里训练的份上,戴着多少能暖和些。”
哈利闻言神色变得郁郁,他也叹了口气:“恐怕我这学期是用不上几回了,每周两晚的留校劳动,还是在斯内普那儿……”他抓了抓逐渐鸟窝化的头发,“如果金妮改当找球手的话,我还得再去找个人顶上她的位置。”
“嗯哼,头疼了是不?”你平静地挖苦道,半个月前男盥洗室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说实话,你们那晚究竟为什么打了起来?以前不过是咧嘴呼啦啦,神锋无影的杀伤力可比前者强多了。”
哈利依旧不想提,你屈起中指叩了叩桌子:“至少和我说说马尔福为什么会笑吧,他拿什么激怒你了?”
经过近一分钟的沉默后哈利勉强松口:“其实我们什么都没说,你信吗?”
你猛地睁大双眼,吃惊地看哈利:“只是因为在盥洗室对视了一眼,然后你对他施咒,他躲过后大笑,你再使出神锋无影?”
“没错,”哈利的眼里有一片阴翳,“从始至终我们没有交流过一句,但是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他讨厌我,我也不愿意看见他总缠……”哈利话说到一半又停住了。
你们俩这么心有灵犀干脆原地结婚算了,这句话被你硬生生地咽回肚子里,因为时机不对。你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转变话题:“好吧,我知道了,幸好你们俩单独在盥洗室碰头的机会少得可怜,我们还是谈谈上课的事。明天早上吃过饭,你愿意让海德薇捎个口信给邓布利多吗?”
邓布利多回信了,而且很快,这无异于一颗定心丸,你开始猜测那个热心老男巫也许不是他。不过周二晚上你同哈利来到校长办公室,推开门后,邓布利多的模样推翻了你的猜测:他面色苍白,一只胳膊被魔法绷带缠着,虽然没有什么或绿或黄的脓液渗出,但浓烈的药剂味道却错不了,比如缬草或者莫特拉鼠触角汁——这两款都有镇静和缓释作用,而它们恐怕只是药剂成份中的一小部分。
你瞪着他手背上的白色双层蝴蝶结,结结巴巴:“这么说,报纸上说的人真是您、您受了重伤?”你感觉心里一坠,冰凉的感觉蔓延开来,难道邓布利多会……
邓布利多垂下眼看了胳膊一下:“别担心,这只是小伤,当年我在巴西的卡斯特罗布舍跨校交流时,一只十二英尺的双头鸡身狼首蛇尾兽才够呛,啊,现在想起来我的鼻根都发酸。”说完他一脸后怕地摸了摸歪歪扭扭的鼻梁。
俗话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哪怕邓布利多已经一百多岁了,你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他对上你狐疑的目光喟叹道:“不出三个月,这只手会像以前一样活动自如。海蒂,请安心,今晚我们需要做的事可不少。”
你只得暂时搁置怀疑,拿出一个小木匣摆在桌上打开,露出黯淡无光的冠冕。而邓布利多也拉开一格抽屉,小巧的双柄金杯稳稳地落在木匣旁,两件魂器一明一暗,你听到两位男士都放轻了呼吸。
“也许我们可以交流下各自找到魂器的经历,孩子们?”两张扶手椅出现在你们身后,邓布利多缓缓坐回自己的位置,“我来起个头……”
邓布利多的声音带着些许疲倦,从他口中流淌的故事却异常地惊心动魄,原来古灵阁的失窃案并不是他独自一人完成的,西里斯和克利切也参与其中,而且你还听见了意外的名字。“塞德里克?是塞德里克·迪戈里吗?”你和哈利面面相觑。
邓布利多颔首:“是的,就在不久前,他也成为了凤凰社一员。明面上他同他父亲一样为魔法部工作,记得保密。我说到哪来着?对了,金杯。金杯确实存放在莱斯特兰奇家的金库里,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亲口向西弗勒斯说过,过去由她替伏地魔保管最贵重的物品,以伏地魔当时的势力和手段,金银财宝微不足道,那么我们生出了那是魂器的猜测,然后找了个妖精‘核实’。”
哈利敏感地提出疑问:“可她为什么会告诉斯内普—教授这件事?”
“啊,我猜到你会对这点产生疑问,西弗勒斯是我们这边的人,毋庸置疑。他的工作远比你想象得更为危险,他同时也得保证伏地魔对他深信不疑,压力重重但他做到了。”邓布利多的食指轻轻点着桌面,“如果你对他产生不信任感,贝拉特里克斯也会如此,甚者更多疑,她妒忌西弗勒斯的特殊地位。正是利用她的心态,西弗勒斯巧妙地套取了一些贝拉特里克斯自以为无关紧要的有用线索。”
“言多必失。”你补上一句。
邓布利多微笑着朝你挤眼睛:“没错,我刚才有说很多吗,海蒂?”
小小的打岔和邓布利多的解释让哈利按捺住疑虑,却无法打消。待邓布利多说完后,讲述的人又换成了你。
“原来如此……冲动常与悔恨伴生,贪婪无知亲如密友。”邓布利多的眼神微动,对拉文克劳冠冕背后的故事唏嘘不已。“每一桩故事皆为历史的缩影,我们都该引以为戒,有些弯路的代价太大了。”
说完他再度站了起来,微微佝偻着背,单手打开保存格兰芬多宝剑的玻璃罩。“我来帮您,先生!”哈利非常有眼力见儿,他起身快步走过去。
“谢谢,哈利。”邓布利多面色温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们愿意再帮我一个忙么?比如将这两件魂器销毁。”
哈利喜出望外:“我们可以吗,先生?”他的眼里尽是跃跃欲试。
“感激不尽,挑一个喜欢的如何?”邓布利多的指尖弹了一下,两件魂器悬浮在办公桌旁的半空中。
哈利看了眼你,你抢在他说话前笑着开口:“男士优先~我知道你迫不及待了,哈利冲鸭!”
哈利一副很想扶额的样子,他持着剑眼神幽怨:“正经些可以吗海蒂,你让我觉得眼前这桩事还不如给曼德拉草翻盆……”
“好好好我不说话了,你继续翻吧,不对,继续劈吧!”你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站在哈利身后的邓布利多笑呵呵地当吃瓜群众。
哈利花了半分钟平复情绪,然后一剑利落挥下,被选中的金杯瞬时裂成两半,灵魂碎片尖利的声音被福克斯清亮而振奋人心的歌声完全盖过。哈利缓慢地眨了眨眼:“我做到了?”
你无声地点头,给哈利比了个大拇指,哈利咧嘴一笑,示意你接过宝剑继续。剑柄被哈利掌心握出了温度,你接过时只觉得热乎乎的,你屏住呼吸举起剑。
将冠冕劈裂之后,哈利轻拍你肩膀:“感觉如何?”
你将宝剑递还给他:“没有切嚏根草顺滑。先生,除了格兰芬多的宝剑之外还有其他破坏魂器的方法吗?毕竟我们没法随身携带它。”期盼的目光投到邓布利多身上,你希望掌握厉火的控制方法。
邓布利多摆了摆手,他已经感知到你的念头:“不要急,海蒂,厉火当然是最有效的方法之一,但以我目前的状况并不适合教你。万一失手了,我们恐怕会被米勒娃赶出霍格沃茨露宿霍格莫德。当然,如果你急着掌握——可以向西弗勒斯请教。”
“呃,那我还是等您伤养好了再说。”你无视哈利促狭的笑容,一本正经拒绝了邓布利多的提议。
隔天晚上你们饭后便分道扬镳了,罗恩陪着赫敏去了图书馆,这令你很欣慰,有平斯夫人在,他们在图书馆里只能牵着小手努力学习了。过了七点,你抱着一盒菠萝蜜饯去拜访斯拉格霍恩(因为哈利去斯内普那留校劳动的时间也是七点,探讨狼毒药剂的改进方法的对象别无选择)。
大约九点你回到塔楼,在靠近壁炉的沙发边上,赫敏和罗恩靠在一起,这回你学乖了,放出一只纸鹤当僚机。赫敏吃吃笑着回头冲你招手,你假模假样地半遮住眼睛:“抱歉,我没有打搅你们吧?”
“我说是你会走开吗?”罗恩无语道,他挤出一点位置方便你坐在赫敏的右手边。
“如果你说了,我会立马退出门外,五分钟后再来一只纸鹤。”你装出顾全大局的模样,然后在罗恩翻白眼的时候好奇问他们:“哈利还没回来吗?”
赫敏摇头,罗恩耸肩:“你不是总在斯内普那课后劳动吗,他有多折腾人你最清楚,何况那是哈利。”
“对了,海蒂!”赫敏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眼前一亮:“你知道吗,我今天和罗恩去图书馆没想到那儿居然有历年来所有的《预言家日报》,我打算从报纸入手,看看有没有混血王子的蛛丝马迹。”
“唔,好主意,不过很花时间。你确定能在我们学完《高级魔药制作》前找到吗?”
赫敏的眼里斗志昂扬:“一定可以,我最近掌握了一个快速检索的咒语,而且罗恩会帮我的,对吧?”说着她期待地看向罗恩。
罗恩勉强挤出笑容:“是的,甜心,不过训练的时候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你赶紧撇过脑袋以免被他发现你幸灾乐祸的表情。
大约过了半小时,哈利终于回来了,他时不时活动右手手腕,当他在你手边坐下时你听到他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开始和你们抱怨他今晚的劳动内容。
“听上去这些盒子比我们的岁数都大上不少,梅林的蜘蛛网啊,你整理完才能停止劳动,难道春假后还要继续吗?”罗恩瞠目结舌。
哈利的肩膀沮丧地塌了下来:“所以我只能周六全天都去他那儿,不然根本来不及,你们能相信吗,盒子最早的纪录从1910年开始,将近一个世纪的档案……”他恨恨地搓了把脸,你注意到他的食指和大拇指缝里都有墨水渍。
“可怜的孩子,你最好快点,不然你会成为格兰芬多第一位长期缺赛的魁地奇队长。”你轻轻拍哈利的肩膀忍俊不禁道。
哈利放下手没好气道:“谢谢你提醒我……对了,我刚刚誊抄的时候看到一份记录或许与你家有关。”
“我家?”你摸不着头脑地重复他的话。
哈利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抚平后递给了你。你借着壁炉的火光分辨上面的字:“1910年7月3号,一年级学生海伦娜·伍德维尔……未经批准擅自借用院长壁炉离开霍格沃茨……理、理由是母亲生产困难,急需……”你不得不用指甲狠狠掐住掌心,以免自己念着念着就露出端倪。
“你有听说过她吗?”哈利好奇地将脑袋凑过来,“我想着可能是你的什么亲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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