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丝弦》第43章 教育

    因为从七月中旬开始到八月初，剧社里的一群人一直没有时间休息。好不容易能有两天休息，彦子瑜抓紧时间去对面楼里爷爷奶奶家。
    “爷爷！奶奶！我回来啦！”
    “丫头，回来啦！你说说，这楼前楼后就这两步，你都多久没过来了。”彦老太太从里屋走出来。
    “嗯~~奶奶，我这不是过来了嘛。”彦子瑜抱着彦老太太的手臂晃了晃。
    彦老太太拿手点了点姑娘的头，“哼，你呀！吃什么啊？”
    彦子瑜拎了拎手里的袋子，“奶奶，今天我来做饭，您就放心吧！”
    “你先别忙，进屋跟你爷爷说说话。这一个月了也没见你过来，你爷爷老念叨你。”
    彦子瑜一听这话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上书房找彦寿评。“爷爷！”
    “嗯，回来啦。来瞧瞧这幅字。”彦寿评手里拿着狼毫，抬头看了看彦子瑜，又低头写了两笔。
    彦子瑜走到案头边，“笔锋遒劲，力透纸背。好字！”
    “就会拍马屁。”说着将手中的毛笔往前一递，“你来写两笔，我看看有没有长进。”
    ……这……这一阵子从早忙到晚，哪里还有时间练字，彦子瑜一脸为难，但是既然爷爷说了自己也不能不写啊。没办法接过毛笔硬着头皮，取了张报纸拿镇纸展平便开始写。
    “你这个字啊，”老爷子在一旁看着沉吟片刻，“最近没练吧？”
    “嘿嘿，爷爷，我这不这阵子都没腾出时间来嘛……”彦子瑜挠挠头。彦寿评拿着手中的折扇戳了戳小姑娘的脑袋。
    “哼，就算你今天这字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一看就是放下太久了。落笔不干脆，有几笔还抖。这字如其人，一手好字能看出你这人怎么样。落笔干脆利落，不要被任何人、任何事左右。我让你练字，你奶奶让你学刺绣，不是为了让你靠它吃饭。这些东西练的是你的心性、耐性，就算是再忙那都不能放下。”
    彦子瑜低着头听着爷爷教训，“行了，老头子。这孩子都多大了，你还这么说她。要我看我们小子瑜就挺好，从小到大也没让咱们操心。没像别家孩子似的这儿补那儿补的。孩子都大了，她有那判断的能力。你就别操那没影儿的心了。”彦老太太打外边儿听见老爷子的说话声，老太太哪里乐意老头子这么说自己的孙女。
    “哼，她再大那也是我孙女，我教训自己孙女怎么了？再说我说错了吗？趁着我还活着还能点她几句，万一哪天我要是死了，她要是在外面管不好自己，吃亏的还是她自己。那时候我倒想管还能从坟里爬出来吗？”
    彦子瑜见老两口这就要吵起来，赶紧站出来，“奶奶！爷爷！你们对我都好！我身上的问题，爷爷也没说错。奶奶，我知道您疼我，但是您不用替我说话，真的。”
    这头劝完，有赶紧劝自己的爷爷，“爷爷，您长命百岁，刚才的话不作数啊，不作数！不能乱说！”
    “我跟你说，教给你的这些东西，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能放下……”
    “是是是，我保证绝对不放下！”说着彦子瑜举起三根手指放到耳边，“你也不用保证，反正你也不住我们身边儿，我也看不见。练不练的，你自己知道。”
    爷爷说话，自己哪里敢顶嘴，好声好气地应下，说了声“我去做饭”就跑了。老年人上了岁数，肠胃功能不比年轻人，彦子瑜特意熬了燕麦红枣粥。蒸了点煊腾的馒头，顺便将茄子切片蒸了一锅出，再泻点麻将拌茄泥。又将买来的鱼收拾好，放进去卤水点的豆腐一块儿跨炖。
    这边彦子瑜在厨房里是一劲儿忙活，俩老人见彦子瑜忙着，便在书房里说起小话。
    “你真是……没事儿和孩子说这话干嘛啊。”老太太看了看厨房里的姑娘，才转身朝老爷子说道。
    “我现在要是不说，等将来外人说那就晚了。过几年，丫头嫁人了。她要是没个耐性，说话做事不小心，和婆家怎么过？亲爹鞭长莫及，亲妈又不是个东西。说句不好听的，等咱们俩这老东西一死，她要是受了委屈都没地方说。唉……”
    彦老太太听了闭了闭眼，“我也知道你是为丫头好，但是她自己肯定明白的。你也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那孩子都大了，也是你一手教出来。怎么你连孩子是什么样儿都没个把握？”
    “我再教她，总有顾及不到的。现在社会上又不像过去，你看看那女的前两天打电话过来，这还是亲妈呢！一撒手不闻不问这么多年。哦，遇见事儿了想起有个闺女来了。老婆子，我还跟你说，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这女人联系丫头。”
    老太太又悄悄瞧了一眼厨房里的姑娘，转回身儿小声说道，“我知道，你不就是怕她是小瑜的亲妈，丫头狠不下心拒绝嘛。但是你别忘了，泥人儿还有三分尿性呢。丫头自己肯定心里有数。”
    “唉……我最近总是在想，她要是个小子就好了。我就不用这么……唉！”
    “丫头怎么了？我看子瑜不比外面那帮小伙子差。你呀！竟想些个没用的，你要真是为了丫头好，等要是哪天领了孙女婿，你好好参详参详，那才是为她好！”彦老太太埋怨道。
    老头儿一听这话，立时瞪眼说道，“哼，我看那个小子敢欺负她。我不行，还有小辰呢！再说，咱们辛辛苦苦教养大的闺女，凭什么便宜了别家小子啊！”
    老太太一下乐了，“哎呀~老头子，你说说你，这里外里的话全让你一人儿说了。让丫头嫁人是你，不让丫头嫁人也是你。她又不能跟着咱们两个老货过一辈子。”
    “我这不……”正说着，彦子瑜敲门，“爷爷，奶奶，吃饭了！小辰刚刚也来了。”杨老爷子和老太太赶紧止了话头，“知道了，这就出去。”
    彦老爷子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所以餐桌上是不会再唠叨的了。吃完饭彦子瑜很识趣儿地收拾碗筷，可不想再被老爷子揪住不放。
    因为自己还有事情，吃了饭又陪着老太太和老爷子看了午间新闻才走。临走前，彦老太太叫住了自己，“丫头，别急。你在这儿站好了。我量量你现在的身量。”
    “奶奶，您又要做衣服啊？我这儿不缺衣裳穿，您不用给我做了，太费神！本来您眼睛就不大好。”
    老太太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皮尺，“嘶，丫头，你得珍惜，现在你去外面儿找，谁还能有我这手艺。”
    “我知道您手艺好，那唱戏的蟒袍刺绣谁比得了啊？更不用说那些慕名而来做衣裳的人了。可您不年轻了，您不心疼自己我还心疼呢！”彦子瑜拉着奶奶的手摇了摇，一个劲儿地夸。
    “你要是真心疼，当初让你学刺绣，你就应该全学了去也好有个接钵的。以前你不忙还能帮我绣两针，现在可倒好，我连人都快见不着了。”彦老太太一边量一边念叨。
    嘚，嘴儿甜也不好使。彦子瑜干脆闭了嘴，多说多错，少说少错。“成了，你忙你的去吧。”老太太量完，拍了拍彦子瑜。
    “那爷爷、奶奶我回去了。”
    “嗯，走吧。不就两步路的事儿么，你忙完了就回来。”老太太摆摆手。两位老人站在阳台，看着彦子瑜从楼门口出来，走向另一栋楼。这才转身回了屋。
    转过头来，距离开园两周年演出就只剩下两个礼拜了。虽然是演出过的剧目，但毕竟隔得时间有些长，该重新磨合的地方还是要重新来。
    正好三庆场地有时间，剧社一群人一早便道三庆集合进行响排。天气热，彦子瑜将及腰的长发用簪子盘起来，穿了身亚麻吸汗的月白长裙，外罩了见这样的青色茶禅长衫，就带着自己的家伙事儿来到三庆。可巧在后门又碰上一群穿着汉服的小姑娘。
    “那个……不好意思！请问是子瑜姐姐吗？”其中一位穿着汉服的姑娘小心翼翼地问道。
    彦子瑜忽然被这么一叫有些尴尬，但还是礼貌地笑笑点点头。
    一群姑娘见彦子瑜点头，当即蹦了起来，“哇！！！小姐姐，我喜欢你！我们看了你的视频，你好厉害啊！会唱戏，还会拉琴！没想到卸了妆的本人，好好看好有气质啊！”
    “小姐姐，小姐姐，你微博叫什么？官微的图好好看啊！你能发一些日常穿搭吗？小姐姐好会穿啊！”
    “啊啊啊啊！小姐姐，能给我签个名吗？”
    “我的妈！我一大早过来打卡，还以为只能打卡留念了，没想到能碰上社里的。不行，我今天要买彩票去！”
    “啊啊啊啊！我见到活的小姐姐啦！！！”
    “小姐姐……”
    彦子瑜看着一群姑娘七嘴八舌围着自己问，脑子立刻变得嗡嗡地响，“那个……不好意思，请大家小声些，这边还有其他的居民，不能影响人家生活的。”
    “哦，好好，嘘！”一群姑娘听了彦子瑜的话，都伸出食指放在唇上做禁声的动作。
    彦子瑜见好不容易安静了，便小声开口说道，“我没有微博所以可能没办法满足大家了。至于签名……”说话间，彦子瑜看见带着渔夫帽背着双肩背走过来的陶云圣，嘴角微微一笑，“我不是角儿，相比于我的名字，我觉得你们更想要陶老板的签名。”说完指了指姑娘们的身后，趁着大家回头看的间隙，一溜烟儿跑进了后台。
    过了好一会儿，陶云圣才从外面进来，“你是不是故意的！”刚一进来就一脸怨念地看着彦子瑜。
    彦子瑜转了转眼珠，坐在官帽椅上得意地晃了晃头，发簪上的流苏随着晃动摇摇摆摆。“这叫能者多劳！我不擅长这事儿，只是个琴师，你是剧社的台柱子，自然是陶老板你来应对啦！”
    “合着你在这儿等着我那！”说着陶云圣笑了笑，点点头“成。”
    彦子瑜看着笑着的陶云圣，忽然想起来在温州的那次他也是这样笑来着，然后她后面那几天就没闲下来过，“那什么，我开玩笑的，你……你别当真啊！”
    “嗯，不当真。确实琴师没有经验嘛。”陶云圣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彦子瑜偷偷拿眼觑着旁边的人，真没事儿？“你……说真的？”
    “真没事儿，你没碰见过这事儿，我来顶着也是应当。”陶云圣一边扇扇子落汗，一边说道。
    彦子瑜看着陶云圣半信半疑。没办法，实在是有些怕了。
    “你们俩到这么早啊？”就听身后八老板声音响起来，“今天天儿太热了，咱们也不是过全本，就先对对戏，所以这次没请马老过来。等下次响排的时候，再请马老过来。”
    “成，我都可以，您说怎么对，咱们就怎么对。”陶云圣接口道。
    “夏老师怎么没来？”彦子瑜看了看八老板身后，只有邱老师、马老师进来，没看见当家花旦便开口问道。
    “哦，今天夏老师要值班上午过不来，估计得下午才能过来了。”
    彦子瑜点点头，正准备起身拿自己的东西呢，就听见陶云圣在旁边开口，“那要不上午让小瑜顶一下夏老师的位置？”
    “！？？”彦子瑜朝陶云圣看过去，就看见对方得意地朝自己笑了笑，我就不应该相信你的话，彦子瑜心想。
    “欸！对啊，这样，子瑜你辛苦点儿，帮着搭个腔儿啊。”没等彦子瑜拒绝八老板直接拍板定音。
    “唉……”，邱老师看彦子瑜叹气，乐着问道，“你叹什么气啊？”
    “我这回记住了，一定！一定！一定！不能得罪陶老师。”
    “哈哈哈，没事儿，你得罪，使劲儿得罪。我们不能得罪，你都能得罪。”邱老师在旁边笑得春风荡漾。
    “这是什么话？”彦子瑜纳闷。
    邱老师正笑着呢，不知道忽然看见什么，突然停下来说道，“咳咳，没什么，我们鼓励你以一人之力，为我们剧社的未来添砖加瓦。”
    “啊？”这说的是什么啊？前言不搭后语的，彦子瑜还想问，就看见邱老师起身，“我去接点儿水，你们赶紧对戏。”
    欸？这人怎么还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