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糖定律》第13章 第十三章 打神

    离晚自修还有一段时间，已经有陆陆续续地同学在往教室走，姜唐和段玺进来的时候，戚慎他们都到了。
    见他们两一起进来，戚慎有些意外：“你们一起来的？”
    姜唐抢在前面说：“路上遇到了！”
    操！他虚什么！
    好在戚慎“哦”一声，放过了这个话题，等他们坐下后，戚慎提起了姜唐更不想听到的另一个话题：“昨天我发群里的照片你们看了吗？”
    戚慎这狗东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姜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把他嘴堵上。
    褚鑫星也抛出一连串的问题：“段哥，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们找的女朋友？哪个学校的？高几的？我们认识吗？”
    周围看过这个表白墙的人都过来凑热闹，围成了一个圈子。
    “段哥，说说嘛！我们都想知道！”男生们开始起哄，女生们一脸八卦的点头。
    段玺抬头，看着他们默不出声。
    “老大，你就说这人是不是唐哥？”戚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姜唐猝不及防，吓得手里的笔掉到了桌上。睁大眼睛看了戚慎一眼，又飞快转过头，心都提起来了。
    不会真有傻逼大晚上在那儿蹲哨吧！
    “什么意思？”褚鑫星和付远航又不懂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戚慎有些得意，把腿往过道里一伸，被姜唐一脚踹回去。
    “关于那件事，已经有人澄清了，”戚慎用下巴示意，“跟老大和唐哥有关。”
    “你他妈能快点吗？”戚慎悠闲的语气让褚鑫星都想上去直接夯他，好在被付远航拽住了。
    在戚慎看不见的后方，姜唐盯着他挂在椅子上的校服，跟段玺交换了一个眼神。
    “说是老大和唐哥在桐花路打架，那照片就是角度问题。”
    “我想想原话怎么说来着，”戚慎转着眼珠子，“月黑风高的夜晚，昔日‘打神’段玺与新晋‘打神’姜唐决战桐花路，姜大佬不敌，落败垂泪，段大佬再登神坛。”
    姜唐满头黑线，这他妈谁编的故事，还打神？怎么不去写武侠？
    褚鑫星意犹未尽：“然后呢？段哥打赢了然后呢？”
    “没了，哦！还有最后一句。”
    众人侧目，只听他道——
    “段神才是永远的神！”
    说完就被校服罩住了头，好一通揉搓修理。整个过程，由帮凶段玺负责摁住他，主谋姜唐施刑，另有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起哄。
    “卧槽！你们？”戚慎挣扎着从校服里抬起头，就收到了来自他老大和唐哥的死亡凝视，缩着头小声哭喊，“我冤枉啊！那原话不是我说的！”
    “这么一说，昨天早上段哥给唐哥买早点——就是赔礼道歉！”褚鑫星小声分析，有点疑惑，“厉害啊唐哥，段哥上次打架宁愿背处分都不道歉……”
    话音未落，段玺的死亡凝视转移到他身上，褚鑫星的声音渐渐没了。
    姜唐倒是听了个大概。
    段玺之前打架？还背了处分？
    姜唐抬起头正想问他处分的事，上课铃响了，众人四散回到座位，姜唐只好作罢。
    班主任辛时走进来，把手里的东西放讲台上：“娃娃们，都停下笔听我说，就几分钟，不占你们太多时间。首先欢迎咱们班参加物理竞赛的娃娃们回来，我是你们的班主任辛时，可以喊我辛姐。”
    班里确实多了几副陌生的面孔，姜唐之前就注意到那几个空位置，还以为是有人不喜欢要同桌故意留着，原来是去参加竞赛了。
    “上周考试咱班相对来说还算稳定，退步不是很大，只是相对，我之前答应要给你们惊喜——”
    “辛姐你终于想起来了！”
    “是啊，我们都以为你忘了……”
    “快掐掐我，是真的吗？这突如其来的幸福！”
    底下开始沸腾，开学考试结束后A班同学都在等辛时提惊喜的事。结果一周过去了还没有影儿，大家都以为新来的老师画了张空饼。
    辛时笑道：“呦吼，等着急了？我也得需要时间争取啊。我给咱班申请了一笔经费做班级活动，跟你们吴主任那儿磨了三天才批下来，大家商量一下，想怎么花？”
    “喔！辛姐万岁！”
    “吃饭KTV一条龙！”
    “去鬼屋！新区那边新开了家鬼屋，听说贼恐怖！”
    辛时拿起食指放在唇边：“嘘~小声点，这次咱们班拿到的经费充足，其他班可没有，我们要低调，低调。”
    “辛姐高帅！”
    “知道了知道了！”
    “嗯，我们有班级活动费吗？没有吧！”有人开始演。
    一个个还在闹，但是明显压低了声音。趁着大家都在起哄，姜唐手伸进桌兜里给段玺发消息：你打过架？
    段玺听到震动，手伸进去点开，垂眸看着屏幕，没有回他。
    一直没等到回答，姜唐又发来一条：不是你的错？学校让你道歉？
    段玺不想说这个事，又怕姜唐一直问下去，敷衍回他：嗯，上课不要玩手机。
    姜唐撇嘴，不想让他知道就不说呗，还找这么个狗屁理由，他又不是第一次看到段玺上课玩手机。
    算了，小爷我不伺候了！
    发消息给戚慎：问你个事，你知道魏来怎么没来吗？
    很快，戚慎回消息：唐哥你不知道？你们不是很熟吗？
    姜唐？？！他应该知道什么？你们这A班的人怎么都跟有秘密似的。
    不加糖：他怎么了？
    段玺是我老大：他是走读生，可以不上晚自修。
    姜唐震惊，请问走读生现在还能办吗？飞快打字：走读生还有宿舍？
    段玺是我老大：他高一的时候住校，宿舍没退。
    这也……太任性了！当然，知道魏来不是出了别的事，姜唐就没再问了。
    班里的讨论进入了收尾阶段，辛姐总结：“那就这样，咱班先定下聚餐，结束之后想去鬼屋的同学一起去，不想去的就回家，KTV酒吧什么的，想都别想！才多大的娃娃。”
    视线找到付远航：“时间就定在十一国庆节，到时候班长负责统计，应该有一部分同学要跟家长出去玩或者回老家，所以这次班活不要求全体都到。”
    有人失落有人愁，但大多数人都是兴奋的，比如那位提出去鬼屋的同学，已经在和周围人普及他去鬼屋的经验了。
    姜唐还没有打算，到时候再说，大概率是不去。下晚自修后，姜唐一溜烟就跑回了宿舍，坐到椅子上才看到下课前五分钟段玺发的消息。
    X：等会儿一起回宿舍。
    姜唐撇嘴，回他：上课不让玩手机，没看到。
    路上走着的段玺收到消息，不经意露出浅笑，看起来竟是这朦胧的月色更动人。
    然而，总有一股泥石流破坏这风情。戚慎一脸惶恐：“老大，你别吓我，你刚刚怎么在笑啊！”
    段玺神情僵硬片刻，很快恢复正常，冷冷地看了一眼戚慎，越过他大步走到前面。
    姜唐起身打算先洗漱，一转头就看到他对面的空床已经铺上了，桌子上的东西也摆得整整齐齐，看样子上一周没来的那哥们终于来学校了。
    洗澡的时候听到季扬他们进了宿舍，还夹着一个陌生的声音，应该就是新来的那哥们。
    姜唐洗完澡出来，三人还站在宿舍中间聊天。看见姜唐，季扬热情地跟他介绍：“姜唐，这是顾铭忝，之前去参加物理竞赛了，今天才回来。”
    又是物理竞赛？姜唐皱眉，B班都有人去参加竞赛，段玺成绩那么好为什么不参加？
    “你好，我是姜唐。”
    “早就听说了，A班来了位大帅哥，正好分到我们宿舍。”
    姜唐勉强笑了笑。
    “你跟段玺熟吗？”顾铭忝问道。
    “啊？还行，怎么？”他现在跟段玺应该是挺熟了吧。
    顾铭忝笑着摇头：“没事，随口问问。听季扬说你们之前打架，还以为你们关系不好。”
    姜唐：“……”他现在合理怀疑他和段玺打架就是季扬传出去的。
    姜唐觉得有点怪异，但又说不上来，顾铭忝好像对段玺有敌意？
    第二天，姜唐走出宿舍门，段玺在楼道等他，谁都没有约定，但就是这么做了。俩人去了后市，段玺问他要不要换个口味。姜唐拒绝，又吃了烧麦。
    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顾铭忝，拿眼神打量了他和段玺一阵，没说话走了。姜唐明显感觉到段玺心情变差了，跟他说话又开始爱搭不理，姜唐也怏怏闭嘴。
    回到教室，戚慎等人对他俩一起进来已经见怪不怪，头都没抬。倒是魏来，眼睛在他们身上滴溜乱转。
    姜唐坐下，轻声问魏来：“你认识顾铭忝吗？”
    魏来眨眼看着他：“认识，你怎么知道他的？”
    “我舍友，也是去参加物理竞赛，昨天才见面，刚刚还在后市遇到了。”
    魏来僵了一下：“姜唐，如果你跟段玺他们关系比较好，就不要跟顾铭忝走得太近，尤其是不要在段玺面前提他。”
    这又是什么江湖恩怨，莫非——
    “段玺之前打的人是他？”
    魏来摇头：“不是，是另一个人，已经转学了。”
    卧槽！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编故事的人会说是“打神”了，他和段玺，一个因为打架转学，一个把人打得转学，绝配！
    呸呸呸，什么绝配！他又不是真的打架被开除才转学。
    姜唐示意魏来继续说，但魏来不是当事人，具体情况都不清楚，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也只是在大家讨论的时候听到一点，我知道他们几个之前关系都不错，但是上学期开学段玺就把人打了，那人就转学了，顾铭忝自己申请去了B班，学校还给了段玺一个严重警告处分。”魏来说完，耸耸肩，“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这讲述，真的是简简单单！姜唐也听得迷迷糊糊，想抓戚慎过来问一下，结果老师进来了。
    姜唐一边翻开书一边问魏来：“那个被打的人叫什么名字？”
    “申隽宇。”
    姜唐一整个早自习都在琢磨这件事，眼睛不时就往段玺的方向看。他想不出来段玺会因为什么事打架，而且是单方面主动打人。
    戚慎没忍住：“唐哥，要不咱俩换个位置？”
    姜唐黑脸：“滚！”
    他暂时放弃了，翻开书看，然后就把这事抛到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