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没了,我这个生育工具已经没有用处了。”
许宁歆一脸平静的说,几天没有开口,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听的人莫名难受。
贺时琛手一抖,勺子里的粥差点洒出来。
他觉得自己真是该死。
极力克制着嗓音里的颤抖,贺时琛努力撑着笑:“没关系,我在意的从来都不是孩子。”
“对啊,你在意的只有徐彤。”
许宁歆的话让贺时琛的呼吸一滞,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懊恼无比。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事实而已,没必要解释。”
许宁歆淡淡的打断贺时琛的话,语调平缓,毫无起伏。她看着虚空中的某个方向,眼神平静无波,死寂一片。
就好像,整个人的灵魂都已经被抽走。
贺时琛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放了我吧。”
许宁歆说着,总算施舍给贺时琛一个眼神。可那样空寂的眼神却让他心如刀割,一时之间惶恐又不安。伸出去的手僵硬在半空,他硬挤出笑。
“先吃点东西吧。”
想他贺时琛竟然也学会了逃避,真是可笑。
可如果逃避有用,逃避能让许宁歆不再提放她离开的话,他宁愿做个懦夫。
“你昏睡了四天,肚子肯定饿了。来,尝尝粥,看喜不喜欢。”
贺时琛坚持把勺子送到许宁歆的唇边。
她讥讽的冷笑:“贺先生这是要逃避吗?真可笑,你贺时琛居然也有不敢面对的事情。”
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许宁歆畅快的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像利刃,把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别笑了。”
贺时琛一脸痛苦的说,嗓音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他害怕了,不敢面对现在的许宁歆。
他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心脏肯定会停止跳动,会痛苦绝望的死掉。
“粥冷了,我去给你换一碗热的。”
他说着,逃避似得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连片刻停留都不敢,生怕再听到许宁歆说任何一个字。
心痛到绝望的滋味,他贺时琛总算也体会到了。
等到了走廊,贺时琛强撑的一切忽然撤去。
他踉跄着靠着墙壁,就连粥洒了一手也顾不得。他的眼圈竟然红了,那个曾经高傲的男人如今竟极尽懦弱、卑微。
报应,都是报应。
调整好情绪,再次用坚硬的外壳未装好自己,贺时琛才端着新的粥回到房间。
许宁歆这次很配合,拒绝他喂食,而是自己端过碗,把粥一口口喝掉。
放下碗,许宁歆平静的看着贺时琛。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吗?”
贺时琛几乎立刻站起来,连许宁歆的眼神都不敢看。
“我去看医生来了没有。”
“贺时琛,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许宁歆对着贺时琛的背影喊,他脚步踉跄却不肯停下。疾步离开,关上门,后背牢牢地贴着门板。
很快医生来了,贺时琛没再进去,他甚至不敢再待在这栋别墅。
嘱咐别墅里的佣人跟保镖照顾好许宁歆,没有他的允许不准离开后,他逃也似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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