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为什么还不醒?”
整整三天三夜,许宁歆从昏迷高烧不退到睡着了一般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却醒不过来。贺时琛差点急疯,失控的抓着医生的衣领,眼神杀人一般阴寒。
“病人刚刚流产又淋了大雨,加上悲伤过度……高烧能退已经是奇迹了。而现在,病人各方面条件稳定,醒来只是早晚的事。”
医生兀自镇定的说,现在是病人不醒,他有什么办法。
贺时琛暴躁的松开医生,示意他出去。
回到床板,坐下,贺时琛皱紧了眉头。短短三天,许宁歆瘦了一大圈,整个人愈发消瘦。
她毫无生机的模样让他惶恐,几次午夜梦回被惊醒后再也睡不着。他的世界只剩下许宁歆,似乎只有一分一秒不停歇的看着她,焦躁的心才能平静下来。
“求你,快点醒过来吧。”
贺时琛痛苦的哀求着,他从未如此悔恨过。
恨不得杀了自己。
真可笑啊。
纵然他曾经百般否认,甚至不惜懦弱的自欺欺人,却还要面对。面对他早就对许宁歆动心的事实,面对他爱她的事实。
明明是一样的脸,为什么会彻彻底底的爱上许宁歆呢?
他曾经对她所有的伤害,如今正一样样的报应在他自己身上。
贺时琛苦笑,他握着许宁歆的手,小心翼翼的把脸凑过去,眷恋的贴着她的掌心。
“宁歆,求你,求你快点醒过来。”
只要许宁歆能醒过来,他宁愿付出任何代价。
不知道是不是贺时琛的祈祷起了作用,许宁歆居然真的在第四天清晨醒了过来。
“宁歆,宁歆你醒了!”
贺时琛握着许宁歆的手,欣喜若狂,甚至想要感谢上苍。
许宁歆却只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目光空寂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激动欣喜渐渐平复,贺时琛看着安静的许宁歆,突然慌了。他第一次觉得寂静如此可怕,慌乱的想要做些什么,哪怕她骂他也好。
“肚子饿了吧?我去给你拿些吃的。”
贺时琛强笑着说,带着几分仓惶,起身快步离开。
砰。
走廊,贺时琛重重的一拳砸在墙壁上。薄唇紧紧地抿着,仿佛在拼命的压抑什么。
砰。
又一拳。
墙壁上染了血,指骨疼到麻木,贺时琛才面无表情的停下。
他在楼下随意包扎好指骨,端着特地给许宁歆准备的膳食重新回到楼上。
“我扶你起来。”
贺时琛的语气不自觉变得温柔,想讨好,又因从未做过那种事而无措,无从下手。只能愈发小心翼翼,生怕哪一下做错了。
在许宁歆的身后垫了软枕,让她靠好,贺时琛忙又转身端过粥,用勺子笨拙的搅动着。
“先喝点粥垫垫肚子,待会儿医生会来给你检查。”
自始至终贺时琛都在自说自话,许宁歆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给他。
心脏针扎般难受。
贺时琛几乎要撑不住脸上的笑,只觉得心脏像被泡在黄连水里,苦涩的要命。
想到曾经许宁歆对自己谨小慎微的讨好,贺时琛很快又强装若无其事。
“粥凉了,我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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