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夕自知事情败露后自己肯定是躲不过牢狱之灾的,索性破罐子破摔,让眼前害自己的这两个人也讨不到好处去。
她一向泼辣惯了,身手敏捷又力大无穷,柳蔚然一时不查竟没躲过她的攻击,被她一手肘重重的扇在了脸上,柳蔚然被打的头晕目眩,身子踉跄着的时候又被她重重的推倒在地,双手着地,手腕关节却因为着力过猛错了位,“喀吧”一声,手腕上便有一种似钻心一般的疼痛传来,柳蔚然不禁吃痛的呻吟了一声。
溱溱担忧的看了一眼狼狈的摔在在地上的柳蔚然,想要过去扶她起来,却被罗夕缠的分身乏术,幸好这时等在门外的柳天诺听到房间里的声音不放心的闯了进来,看到摔在地上的柳蔚然顿时目呲欲裂,一股滔天的怒火自胸腔中燃气,他快走几步,将柳蔚然从地上抱起来,然后恶狠狠的瞪了罗夕一眼,咬着牙转身走了。
溱溱松了一口气,脸上出现一抹的厉色,在罗夕再一次的挥拳向自己打来的时候,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反手一拧,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压制的动弹不得。
罗夕只觉得肩膀关节处钻心的疼,有心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溱溱的箍制,气的脸色青紫,面容扭曲的破口大骂!
溱溱听的浑身发凉,气的身体颤抖!
好歹也是亲姑侄!就算是再心里再恨,诅咒自己侄女死全家这种话也是能随随便便说出口的吗?更何况还有那一声声的‘没良心!杀千刀的小贱人!’这种仿佛在溱溱身上割肉的恶毒控诉!
罗夕越说越起劲,恶毒的话像是倒豆子一般不间断的往外倒,溱溱听的火冒三丈,反手拧着她胳膊的手猛的一用力,罗夕顿时惨叫一声,哭嚎道:“啊——疼疼疼,快松手!松手啊!”
“松手?我看你说的倒挺起劲了!接着说啊!说到自己也说不下去为止。”溱溱冷笑。
罗夕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现在就算是溱溱让她说,她也不敢再说那些恶毒的诅咒了,生怕溱溱一个用力,硬生生的将自己的胳膊掰断。
“我错了,姑姑错了,溱溱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姑姑这一回吧。”
“姑姑?你全是哪门子的姑姑?”溱溱冷哼一声,“你耳朵聋了吗?没听见我说过的话吗?你倒是会给自己长脸面!”
“是是是,我是聋了。”罗夕改口改的迅速,让溱溱不由的翻了个白眼,她又接着讨饶道:“是我错了,我是被韩静姝那个该死的女人威胁,才一时糊涂办了错事,以后再也不会了,溱溱你就……你就看在你妹妹双双,还有你爸的份上,先放手,先放手行不行?”
“被威胁?一时糊涂?”溱溱眼眸中一片冰凉,她勾唇冷笑着反复的念叨着两句话,脸上露出悲怆的笑来:“罗家出小人,我爸这句话倒是是不假!”
连带着将自己也贬了进去,罗夕也是怀疑自己像是听错了一般,愣住了。
溱溱看着罗夕已经爬了皱纹的脸,顿时没了兴趣,狠狠的将她往后推开,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摔倒在地上,轻蔑的一笑:“一年前,你也是说被威胁,不得已,才只能按照他们说的对自己的哥哥下死手!你还记得吗?”
罗夕揉着自己肩膀的手一顿,脸上出现躲闪的神色。
“可是事实呢?事实是你收了她的钱,主动愿意栽赃自己的亲哥哥!”溱溱拨高音量,冷冷的盯着她的眼睛,恶狠狠的道:“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你敢不敢对天发誓说你从来没有动过让我爸!让我!还有早就逝世多年的爷爷的不得好死的念头!抬起头!看着我!”
最后一声是溱溱吼出来的,罗夕听到耳朵里,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低着的头越埋越低。
她当初确实恨不得大哥一家马上去死的念头,因为她不甘心!她嫉妒!她怨恨!都是从一个妈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凭什么大哥就能继承千万的家业?而自己却只能拿到一座别墅,以及每个月五万块的零花钱?就因为自己是嫁出去的女儿吗?
嫁出去的女儿难道就不是亲生的吗?身上都是流的同样的血,凭什么重男轻女?厚此薄彼?
凭什么他就能坐拥千万豪宅、亿万资产,而自己却只能守着他施舍的那一点钱紧巴巴的过日子?凭什么?
所以她不甘心!她怨恨!她恨不得大哥一家马上出事死掉,那么所有的钱都是她的了!
可是他为什么不死?为什么都到了破产的地步都还没死!还硬生生的将亿万的家产败光了,连一个子都没留下!害的她为了填上韩静姝这个吸钱的无底洞,不得不去接了高利贷!不得不借东墙补西墙,以至于利滚利,空窿越来越大,数字到了再也不可能还清的地步!
都是他!都是罗铭!好好的正经生意不做,非要去做那伤天害理的生意,以至于家产败光!不然要是罗氏还在,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到要借高利贷的地步!所以都是他害的!都是他!
“对!我就是恨不得你们不得好死!”罗夕的大脑被偏执的怨恨占领,眼中闪着恶狠狠的光芒,她死死的盯着溱溱,几乎咬牙切齿:“你们占了本该属于我的家产,给我钱不是应该的吗?凭什么非要做出一副施舍的嘴脸?我是乞丐吗?你们凭什么看不起我?还有你!”
罗夕从地上爬起来,伸出手,指着溱溱的鼻尖,冷声说道:“还有罗铭!还有宋岚!你真以为你们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吗?真是可笑!你断我财路,弄走陈琅,还三番五次明里暗里的算计我!你自己就是什么好东西吗?”
溱溱冷冷的笑着,睨着她的目光中是轻蔑与不屑:“但我坦坦荡荡,行的端坐得正!断的是你贩卖公司机密的脏钱!弄走陈琅也是你国内出轨对不起姑父在先!算计你?呵,你身上有什么是值得我算计的?也不自己照照镜子!”
罗夕气的胸口剧烈的起伏,指着溱溱鼻子的手也不自觉的开始颤抖起来:“你……你敢说你弄走陈琅只是因为我出轨而不是想要利用他的才华赚钱?虚伪!你可真虚伪!”
“是又怎么样?陈琅有条件有才华,他需要的是平等!我们最多是互相利用而已!而他凭什么没尊严要像条狗一样匍匐在你的脚边讨好你?你又什么资格?”溱溱彻底与罗夕撕破脸,也不管什么脸面了,话说的毫不留情。
“行,你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但你别得意!”罗夕呼吸加重,脸色铁青的瞪着溱溱:“你爸跟你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罗铭趁人之危吞了自己兄弟的公司,间接成为害死他的凶手,又狠心的将自己兄弟的儿子,也是世上唯一的溱溱推进江里杀人灭口!他又能是什么好东西?最多算的上是蛇鼠一窝罢!”
溱溱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这些事她已经从罗铭那里听到过一遍了,已经没了刚开始是的愤怒震惊,她只是好奇,这件被罗铭捂得严实的事,罗夕是怎么知道的?
罗夕像是看穿了溱溱的想法一般,接着说道:“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吧?因为当时我就在现场!我躲在树后,亲眼看到他将那个孩子推进江里,他还得意的自以为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道,真是可笑至极!”
溱溱脸上表情已经是淡淡的了,道:“我不想跟你争辩这些,你爱怎样怎样吧。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你不想看见我?那不行!你越不想看见我,我越要说!”罗夕也是发了狠,反正那件事都要被曝光了,她早就没了活路,能让溱溱痛苦,她也值了:“还有你妈!你以为你妈真像她表现的那样慈爱善良吗?你真以为她是你们宋家保护着长大纯真的女人吗?错了!她比谁都狠毒!比谁都……”
“够了!”溱溱暴怒一声,指着大门,吼道:“你给我滚出去!”
“你越不想听我偏要说!”罗夕冷笑:“你肯定猜不出来,当年她为了嫁给你爸使了什么样的下作手段!是脱光了衣服自荐枕席知道吗?她跟你怎么说的?相亲认识!不知道你爸当时有女朋友是不是?事实才不是这样!相亲的事根本就是她一手策划的!还有罗依依他妈?你以为她怎么会知道你爸跟你妈的那点的破事!都是你妈自己上赶着啊——”
“啪——”伴随着响亮的耳光声,是罗夕刺耳的尖叫。
溱溱呆呆的看着门口的方向,脸色苍白的没有丝毫的血色,刷白如纸。
门口站着的,是抱着孩子的罗依依,她面无表情,平静的看着房间里的这出闹剧。
只是罗依依的眼神越平静,溱溱的心越慌!她不信罗夕的说辞,认为她只是狗急跳墙往宋岚身上泼的脏水,可是她怕罗依依相信!
万一罗依依信了怎么办?
那她们之间好不容易相处出来的感情,是不是也会随着这番话而烟消云散?
她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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