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过大暴露野心,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和煦的笑里寒意未减,非友即敌。
行宫是龙潭虎穴,沈栖迟有胆来闯,云舒帮衬,依照常理他该做的是将其二人一举歼灭。
杀心起,眼前这女子细腻异常,看在眼中,却不惧。
“所以王上会杀了我们吗?”
眸光在她面上转了一圈,哪里是试探的问句,分明心中已有定数,而来反讽他的。
“你明知道不会……”心绪为此一乱,左聿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兴许自觉失了镇定,他稍整容色,声音又压低两个度:“但你不该得寸进尺。”
“臣妇没有。”
“不许狡辩……”他指间略用力,捏得她更紧,“我说过吧,你一人胡来便罢,旁人绝不轻饶。”
“疼……”
“这座行宫,是你们皇帝旨赐而居……但脚下的这片土地,你所见到的一砖一瓦,却是有人比我知之更详……”
云舒无言,忍痛不敢看他。
“你说是不是?”
左聿叹,想继续戳穿那嚣张的男人,为达目的,可以放心把女人留在敌手手中,不是吗?
可也不懂自己如何,任有万千讽喻的话,有心开口无力自圆。
“夫君大人……是为护公主,对行宫稍作了解乃人之常情,有何不可?”
“人之常情……”他念道,脸上挂起嘲谑,问:“我怎看不出他对馨儿上心至此呢?”
这理由扯得也太牵强。
“是呀,联姻于他,本就是王上强人所难的决定。”
“你……”眉一凛,不留情的将她掠疼。
沉郁望去,柔柔淡淡的两条眉蹙着,也半分不碍她眸光流转间的美丽艳异。
“放手……”
薄斥轻挣,指间缠着细滑的肤感,几乎将左聿的心揉化,手心隐隐一颤,立想松脱开去。
云舒不疑,却在撤手之际,没能如愿。
“王上……”这稀小的变数叫她惊惶。
“我强人所难,那你呢?”他身躯压下,目光近燃,显得有些激进:“名正言顺的沈夫人,是为了保谁,才不得不从了我的强人所难?”
她忙别开面,躲避自上而下已渐失冷静的气息。
此举落入他眼,催得心底某种情绪胡乱游走,一瞬不计风度:“以为自甘受屈,便能成全他了?”
“你,你什么意思……”
可恨,竟难以控制自己对她抛出言语的中伤,甚至……还仗着一己优势,粗鲁以对。
不知从何时开始的,在意她的视线从一开始的欣赏变为如今,默然不明却时刻警惕,多怕被她厌恶,怕在她眼中成为同样招满世俗的某某,一视同仁。
本来满身都是君临天下的优越感,将其一举占据分外轻易,可到头来沉醉这种权势中的只有自己,忘怀本意,落得两手空空,更有难耐,他为她夜夜辗转,而她似乎连初见的敬服之情也都收回了。
便像现在,百般委屈,亦不肯低头。
如是,叫他如何不对她身后的那个男子生出嫉妒感情。
他究竟有何魅力?
被左聿无礼冒犯的云舒,察觉他眼中爱怨分明的异光,心绪更乱,“你说啊,你到底……”
“本王如他所愿,”左聿稍稍用力一扯,云舒的身子便似落叶随风,卷进他怀,漩涡般紧紧相依:“佳人一夜,换他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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