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面上的尴尬让海畅在没心思考虑自己是否体面,海畅指着海若平的鼻子,气喘吁吁地大喊起来。
“好啊,翅膀硬了是吧!你以为你现在是驸马我这个爹说的话就没用了是吧,别忘了,若不是我当年让你送颜料进宫,你也见不着公主,如今这驸马的位置又从何而来?!
没了这驸马的位置,潼关府衙扣押我的船只不过与我海畅过不去了,有了这层身份,他们对抗的就是公主,是圣上。你自命清高不为我出头,公主绝不会容忍别人挑衅自己的颜面。从今往后,我的事情你不用管,我自己找公主解决就行。公主天性纯良,我不相信她会看着自己的公爹受人欺负,却袖手旁观!”
一番话,海畅凭着做生意时的巧嘴把儿子骂了一通,也把公主捧了一通。云成生性温顺,又不善拒绝,听得海畅这番话,自然连半个“不”字都说不出来。
海畅晓得云成的性子如此,海若平又怎会不知。
先前几次,海畅来找自己摆平事情的时候,云成都在场,每一次,云成都因为害怕伤了父子的和气,全心全意地应下了海畅的请求,然后硬着头皮到炀帝那里讨要通行文牒,或是圣谕文书。
当中的细节,海若平并未真正参与,可单凭想象,他也知道云成有多不容易。加上昨日,云成不顾圣上的怒火,跟随自己护着凝如,这份毫无保留的真诚既让海若平感动,也让他汗颜。
成婚这么久,海若平几乎没尽过夫君应当尽到的责任,无论是吃穿用度还是家庭琐事,所有的事情都是云成在料理,而他除了关心凝如在宫中的生活是否如意,就是考虑如何怎么为凝如烦闷的宫廷生活增添乐趣。
若不是昨夜觉察了心迹,今日海若平恐怕又会对海畅的无理要求听之任之。意识到自己珍惜云成的念头,海若平自然不会让她再一次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照着习惯,云成微微张口,打算重新应下公爹托办的事情。不过还没开口,海若平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墨儿只是公主,你请她办这些事完全是强人所难。从今往后,你不要再拿这些事来麻烦她了,便是她同意了,我也不会让她去找圣上要口谕为你的胡作非为做担保的。”
海若平语气坚决,态度强硬,与其说是劝说,不如说是警告。海畅本就没寄希望于海若平,但他突然蹦出来拦在凝如面前的举动,着实让他吃惊。
回过神来,海畅鼻子里吹出的气足够让唇上的胡子飞上天。
“你怎么知道我强人所难?公主既然能应下来,自然有她的办法。再说,如今她是我们海家的儿媳,你阻拦她为海家出面,简直不可理喻,你眼中到底还有没有祖宗家法了?!”
海若平嗤笑一声,拉着云成的手,对着海若平神色认真道:“墨儿是海家的儿媳妇,可她更是我海若平结发的娘子。看着自家娘子因为海家人的贪得无厌受尽委屈,我于心不忍,阻拦她去找圣上也在情理之中。
父亲觉得不可理解,难道在你眼里,身为相公疼爱娘子便是无视祖宗家法了吗?若是这样,当今天子对贵妃娘娘恩宠有加又该如何解释,难道也是不可理喻,目无宗法?”
海若平有理有据的反驳让海畅哑口无言,好半天,这个胡子气炸的老头唯一能做的只是定在原地,便是嘴里含着个“你”字哆嗦了许久,也未能应答上一句。
入画从来都觉得海若平这个儿子做的窝囊,今日见他这般义正词严,眼中溢满的全是吃惊与赞赏之意。
她暗暗给海若平使了个眼色,数着大拇指,小声地说了“好样的!”,脸上的笑丝毫不受头顶乱蓬蓬的头发的影响,得意得让人一看便知。
不过,和丫头的张扬相比,愣在一旁呆呆看着海若平牵着自己的手的云成简直傻在原地,连海若平轻唤的两声“墨儿”都未曾听见。
话本里、戏台上,云成听过的、看过的情话有很多样式。尽管她也同寻常姑娘一样畅想过海若平对自己倾诉柔肠,但像今日这样于众目睽睽中义正词严地宣告自己是他结发妻子的宣言,却是她从来没想过的。
在云成看来,自己成为海若平结发娘子的事情其实是捡了个大便宜,毕竟,若不是那次凝如有难,海若平也不会临危决断,主动请缨地想要成为驸马。
所以,成婚后,云成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不恰当的拒动惹来海若平的不舒服,或是引来他对这段婚约的不满。
谁知,今日他竟主动说出相公应该主动疼爱娘子的话,这一句,虽轻柔,却如温和的手掌将云成低到尘埃里的心重新托举了出来。
她有些不可思议,呆在原地自是情有可原。海若平看着她略显局促的慌乱,多少明白她的心情。其实,别说是云成了,就连他自己也对方才那番话感到吃惊。
不过,长久迷惘的心情已然确定,海若平不想在寻寻觅觅中浪费余生的时光,所以趁着心潮还在澎湃的热乎劲儿,颇有情调地说了句“走,赏花去。”,而后拉着云成径直往瑶光殿去了。
云成木讷地应了声“好”,然后半醒半懵地跟着海若平往前走去。入画兴奋不已,忍不住拍了拍手,蹦蹦跳跳地跟在两人身后,小心地伺候着这对终于修成正果的伉俪。
海畅仍旧站在门口,但海若平三人早已走远。连形式上的道别都没有,海畅仿佛空气一般,被三个年轻人一并忽略了。
事没办成,人没求着,海畅在潼关的锦帛生意自然也做不成了。没了朝廷圣谕的干预,潼关府衙原定的锦帛生意自然如期进行。
按照多年来的习惯,江淮送来的最新织锦卸下后都是又西域的商队用驼队运往河西走廊,在经过丝绸之路运往西域各国。
往年,大隋太平,商队往来收获颇丰,但今年,大隋内乱频发,百姓好不容易织出的锦帛没能换成钱粮,潼关府衙例行上交给朝廷的税银没了着落,连西域商队驼峰上驮着的货物也少了许多。
所以,当江淮的织锦没有奸商的干涉顺利运到潼关时,心奋不已地除了潼关的地方官,更有阿娜瑰所在商队的达拉提和他手下的商人们。
到天水时,潼关锦帛已然下船。原本,西域商队打算在大隋境内再待两日便径直出关。遇上这样好的商机,达拉提自然当机立断,决定要等这批锦帛顺利购入,才带着商队离开大隋。
初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然跟着商队混了一月有余的阿娜瑰从心底里感到丧气。毕竟,从出狱到现在,她已经带着黄霈佑流浪了许久,尽管有商队的照应,但狱中的刑罚让黄霈佑的身子饱受摧残,长久的颠簸实在让她担忧不已。
只是,从决定逃亡的那一刻起,阿娜瑰就知道自己带着重伤的黄霈佑必然会遇上艰难,加上达拉提等人对他们两人照顾有加,仅凭一时心情扰乱了商队的生意和众人的计划实在不妥。
再者,天水虽然仍在大隋的地盘,但国中的战乱集中在长安的东面和北面,炀帝管那两块地方都顾不过来,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关注天水这个长安西面的小地方。
所以,思量再三,阿娜瑰最终决定继续跟着商队,等最后一批锦帛挂在商队的驼峰后,她再和黄霈佑一同出关往更西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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