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娶我,我便嫁你可好花柏栀元恩薰》第141章 轻淡红尘

    香囊?
    不知道背着心爱的人去青楼算不算是亏心事,花柏栀一下就想到了昨晚的事,她有点心虚,药酌还煞有其事的说了她的香囊是不是眼前的姑娘绣的,可想而知,这香囊的事就是从药酌这大嘴巴告诉她的。
    一个大男人话居然那么多,昨晚才发生的事第二天就来府里告状了,真是个喜欢挑事的师傅。
    “我也觉得少了个香囊”,花柏栀想了想,元恩薰不是在套她的话,而是在告诉她,她已经十分确信自己昨晚确实去过青楼,所以隐瞒什么的还是不要了,平添隔阂她不想看到,“薰儿对不起我昨晚去了青楼但是我绝对没有勾搭女子我只是好奇青楼到底是不是和书上说的一样。”
    花柏栀一口气把话说完,连个顿号都没停,生怕对方插一嘴她就不能解释清楚了。
    虽然语速很快也没有停顿,但是元恩薰半个字都没有听漏,而且神奇的是,她居然还能很好的帮她断句。
    她张了张口待说话却听得花柏栀又补充了一句,“不见了的那个香囊是我自己做的,和别人没有半分关系。”药酌肯定没有告诉她。
    本来该她生气的,可是听到她这么解释,元恩薰竟有些想笑,所以听她亲口说去了青楼,她面上并没有什么失望生气的情绪,还有似春风拂过的暖笑,她摇了摇头,“我没有生气,你本就与这世间的人不同,我又怎么能用这些条条框框去束缚你呢?”
    当初遇到的时候便觉得这人与众不同,如今她已经完全相信花柏栀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了,她曾经不属于这里。
    “你若是要香囊与我拿就好?”,元恩薰接着道,“莫不是柏栀以为我的绣工竟不如你?”
    花柏栀使劲的摇了摇头,“我都没绣过东西,那香囊的香倒是我自己配的,其余的都是买的。”
    与你拿吗?
    花柏栀倒是想,可若是和她要,那意义就不再一样了。
    元恩薰去了城北,花柏栀混沌的回了浮生阁,元恩薰很开明很能理解她,可她却觉得很失落,青楼对于古代的女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地方,甚至说鄙夷也不为过,她却只说不会去束缚她。
    她说昨夜那般只不过是因为害怕她离开,现在看来,花柏栀根本不懂她,青楼也好,香囊也好,为什么她们之间就不能如同普通人一般,稍微吃味一下如何啊?
    彼时,老爷子的房间内,药酌再次给老爷子把起了脉,望闻问切,可时间越久,他的眉头越高,他竟无法诊出这是什么毒。
    若是换了其他人,他只会是求知欲重,可眼前这个病人不是其他人,是他的长辈,京城里唯一一个、天下间唯一一个护过他的长辈。
    “公子,不必如此”,老爷子叹道,有些低落,但丝毫没有怨怪眼前的为他诊脉的人,“生老病死,人生常态,老夫临近古稀,儿女双全,孙儿也是成堆,早已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也差不多时候去陪老夫那短命的大儿子了。”
    说这话的时候,老爷子微微闭上双眼,仿佛预见了不久后的自己。
    “不会的”,药酌本就握住老爷子的手,因为失控加重了力道,“我一定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们的。”
    老爷子一番话,勾起了当年皇帝毒杀他全家的场面,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痛苦的死去,除了痛苦的嘶吼就只能无力的悲鸣,如今……
    为什么我越是想保护的人越是无能为力,为什么他还是和过去一样?
    除了历代先辈留下的功勋和世袭的将军之位,元家偌大的家财都是老爷子一手打下来的,他当然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如今年近古稀,这世间的悲欢离合他看的太多太多,所有的痛苦都不是致命的却都是慢性的蚕食着他剩余的生命,幼年丧父丧母,中年丧子,老来还失去了孙子,这所有失去的亲人他都倾注了许多感情,每一次的失去都是在剜他的心啊。所以在这么多人虎视眈眈他元家的东西的时候他还能如这般活下去,他已是很开心的。
    那手上的力道想必会在他手上留下许久才能散去的青痕,药酌眼里一片浑浊,看着的人是他也不是他,老爷子却并没有推开他,他觉得这眼前失控的公子像极了记忆中的一个孩子,只是若那年岁还在,他们该是叔侄而不是爷孙,恍惚中他想起了那年送他离京的背影。
    药酌喃喃自语,看不见老爷子的审视,许久之后才平定下来,才发觉自己失控了,放开手想道歉,老爷子的眉眼尽是慈祥,让他说不出口,他……看出了什么。
    “不必道歉”,老爷子摇了摇头,“我曾有一位忘年之交,他与你一样是药姓,在医学上天赋异禀……只可惜后来出事了,我……未能及时相助。”
    老爷子神色黯淡,当年的那红色的血早已被红色的雪覆盖了,可每当记起来时,他目之所及都是暗红的,“那个年轻人与你很像。”
    是了,这天下药姓行医的人还有吗?当年的事天下皆知,谁还敢冒皇帝的大忌。
    “有人说我执念太深了,所以我取字轻尘,既忘不掉的红尘往事,那就轻淡它。”
    每每想起那些与那个人的欢歌笑语、把酒言欢的记忆,他就觉得自己陷入了沼泽,越想越痛苦,越痛苦就陷的越深,明明那冲破云霄的嘶吼声还在耳畔叫嚣着,可他却还时常记起他的好,那些欢笑声和嘶吼声在他的心里厮杀,那颗残破不堪的心却始终只是残破,只会痛不会死去。
    既然深入骨髓无法忘却,那便轻淡它,不要再那么痛了。
    午后,花柏栀打算出去找闻昊铭,把她的计划和他说一下,自从在京里见到药酌之后,她越发觉得不安,似乎她再不行动又只能当一个无能为力的旁观者了。
    正巧要出门了就遇上了从老爷子那里回来的药酌,见药酌似乎有些恍惚,她就先放弃了问老爷子病情的事,打了个招呼之后,傲梅就带着药酌去休息了。
    到了客栈之后,小二似乎没有认出花柏栀,待到她说要去找哪间房的客人时才想起她是谁。
    “原来是您啊,小的眼拙,一下没有认出您来。”
    那天带着闻昊铭来客栈的时候,她的头发是散落披在后面的,今天是束起来的,客栈人来人往,确实要一眼认出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比较难,不过听小二的意思他对那天她未曾束发的样子印象很深。
    小二自顾自的说,“前天看见您进门的时候,小的眼花以为您是神仙来着呢,您那飘逸的气质小的印象深着呢。”
    神仙?眼花?飘逸?
    花柏栀一脸无奈,这话说的,到底是在夸我呢?还是在贬我呢?她真想和小二哥说,不要听客人经常讲些什么,以为是好话就记下来告诉别人好不好?
    其实不用小二引着她,她也能找到闻昊铭住哪间房,不过小二热情的可怕,一直和她唠着嗑,花柏栀给了他一个‘就算你这么热情我也不会给你小费’的表情。
    可惜小二讲的太认真了没有看到她的表情,她也只好无奈的跟着,快到闻昊铭的房间到时候,小二把话题拉了回来,“公子的朋友真是个奇怪的人,那天你送他过来之后跟着你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踏出过房间门了,只是上楼的时候叫小的去给他拿了纸笔,一叠一叠的,也不叫吃食,小的怕出事,主动给他送了好几趟呢。”
    “……”,原来重点在这,原来在这里等着她,花柏栀伸手把腰间全部的碎银子都给了小二,加起来有十几两,这可是她一个多月的工资啊,心疼死了,出门没看黄历,这个月不宜出门,尽是浪费钱。
    看到小二喜滋滋的走了,花柏栀才想起了那天大方的给闻昊铭包了一间房,原来神仙也就值十几两罢了。
    花柏栀只是稍稍用力敲了门,那房门就开了,她一个21世纪的人根本不顾及男女大防,顺手也就推开了房门,想必是那小二烦人的很,闻昊铭这才只是虚掩房门。
    好在这客栈离那应天书院比较远,客栈又一般,那些公子哥倒也不会来这里和闻昊铭来个偶遇。其实现在想起来五百两买一个绘画天才其实并不贵,若是没有这挡子事,他这手确实是她豪掷千金也买不起,可惜这闻昊铭生不逢时又没有遇到欣赏他的伯乐,才给她捡了个大便宜。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小二的打扰还是太沉浸在作画上,竟没有一丝要抬起头要看花柏栀的意思,花柏栀也不讲话,默默的捡起了地上散落着的几张画,都是白描的山水画,她来到这里见多的都是画笔繁多,可闻昊铭的画却去繁就简了,立体感很强,气势雄浑,很难想象的出这一个穷书生能够画出磅礴的山水图,即便是在这几日遭遇这样的打击,作品却没有收到影响,画作精致华丽、大气磅礴。
    她真的捡了个无价的宝,她想起了一个八十岁还在摆地摊的画家,内心矛盾无限,生命动荡,可这些都没有影响画家对艺术品质的要求。
    花柏栀欣赏闻昊铭作画,突然想起了另一个想法,碳芯难做,再制成笔麻烦,倒不如还是用他们习惯的毛笔。
    画一幅画不容易,更何况这家伙真的是倾注了全身的精神力在画,所以等了不知道多久,这幅新作才出炉了,画完之后,闻昊铭显然很开心,笑着给画作吹了吹才放了下来,花柏栀在心里吐槽,那样还不如不吹,又怕吹破又想尽快干的样子让花柏栀等不下去了,还好这会闻昊铭终于感觉到身边有人了。
    先是惊吓,然后又要下跪,花柏栀扶了一把,有一点点不耐烦,动辄就跪,最烦了,“跪什么跪,我才二十出头,还没死呢。”
    “恩公二十出头了?”闻昊铭脑袋不知道是不是全是墨水,重点竟在花柏栀的年龄上。
    花柏栀也难得没说,我难道不像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人,只是点点头告诉他你没有听错。
    “我以为恩公才十七八”,闻昊铭似乎也觉得自己的重点错了,神色间有些尴尬,后又补充了一句,“我二十有六了。”
    “……”,花柏栀有些无语了,又不是要谈婚论嫁,“你已有妻室?”
    花柏栀皱眉问,可这一问让闻昊铭的脸部和身体都僵硬了,他还记得前天这人在他屁股上摸了一把,难不成,这是真的?
    闻昊铭沉浸在花柏栀的问题中一时无法回过神来,没有等到回答的花柏栀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又重复了一次问题。
    只见对方脸色有些不好看,脚步还往后微微退了一点,说了一句差点让花柏栀吐血三升的话,“恩公,我虽然很感激恩公的救命之恩,可是我……喜欢是女子。”
    这次换花柏栀僵了,对方是不是误解了什么啊,还没张口闻昊铭又补了一刀,这次还真不怪他,因为他见花柏栀的表情变得很不好看以为是他的拒绝让他难堪了,“除了以身相许之外,恩公要我往东我绝对不会往西,要我下地狱我绝对不会上九重天宫。”
    这他妈的是以为她真的看上他了?花柏栀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千万不要对闻昊铭咆哮,毕竟那天她是真的摸了他屁股一把,误会了也不怪,嗯嗯,花柏栀在心里点了点头。
    可是开口却是压抑不住的爆喝,“你他娘的喜欢女子,关老子什么事,你还想以身相许,老子第一打的你满地爪牙。”
    凉秋,花柏栀还是喝了好几杯凉水才控制住不去骂闻昊铭的火气。
    她本来想说如果有妻室,日后可能要更加小心了,如果没有当然更好,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毕竟这可是十几岁就能当爹而且孩子已经可以打酱油的年代了,只是这人神经病竟真的觉得自己真的看上了他。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还会看到书上也有一些简单的粗口,不是说骂出了就能舒坦些吗?可是完全没有半点舒爽的感觉,能气死人。
    这个话题在花柏栀一句,“你觉得我长这样能看上你,你是不是想多了啊。”
    说完之后觉得自己这就话有些微妙啊,脱口而出不经大脑的话才是心底的真心话:原来自己骨子里就是个自恋狂啊。
    幸好元恩薰长的比她好看把她给不下去了,要不然她可就得孤独终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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