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莫憂莫憂唐伶》第228章

    上官秋雁堅定的注視著他,一字一頓的道:“蘇公子,我愿意為你斟酒,相伴左右。”一雙晶瑩的眼眸透出濃烈的深情,蘇嶺微微笑,有些失神,但沒有說話,英雄豈能過得了美人關,蘇嶺自命風流,游戲紅塵,俊逸的外表、高超的武藝、巨額的家財、溫柔的性情,是他瀟灑的資本,但他總是自如的游走于花畔柳旁,從不深陷、授人以柄。
    上官秋雁的驚人容顏與大膽表白,普天之下,無人可以拒絕,蘇嶺嘴角噙笑,曖昧是他前世即擁有的手段,上官秋雁的身份他也早在珠寶鋪子里就知道了,一只金絲絞鳳釵換取和義山莊的友善,絕對是樁一本萬利的買賣,和義山莊雖然從不行走江湖,但是他們的實力絕對不容忽視,青州地處邊陲,再往北就是與遼國的交界瀛州了,此地魚龍混雜,自己很少過來,在青州做生意,如果能與和義山莊為友,即是樹起一堵如長城般堅固的防護墻。
    意料之外的是,這位少莊主的率直與主動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當然,能得到美人的青睞,絕對是件令男人愉快的事情,蘇嶺握緊拳頭,指尖在手心里輕輕的擰動,他想起一個人,白衣,長發,楚楚動人,溫順柔弱,她彈琴時,琴音似水;她跳舞時,舞裳如云;她微笑時,花開無聲;她落淚時,梨花帶雨……
    她總是含著溫柔的笑,為自己整理襯衫,一語不發;她總是坐在窗前,只開著幽藍如夢的臺燈,不管多晚,等候自己回來;她的目光中有著與上官秋雁同樣的渴望,可是她從來不說出來;她是淡淡的,仿佛淡得沒有顏色,卻在落下懸崖的那一刻,讓自己刻骨銘心的記住了白色……
    蘇嶺笑著,歪坐在軟榻上,緩緩閉上眼,外面又響起曲樂與歡笑,看來,人們總是很容易忘記痛苦與傷痕,很容易接受眼前的歡笑與快樂。
    蘇嶺的沉默與微笑在上官秋雁眼中是一種致命的誘惑,這個驕傲并且長居與世隔世的少莊主在心扉悄然打開之后,就開始了她執著的追求,身為男人,蘇嶺有著蠱惑人心的魅力,同樣,上官秋雁也有著足以天下女人嫉妒的容顏,她款款走近,凝視半刻,彎腰、抬手、指腹輕輕劃過蘇嶺的臉龐,蘇嶺倏的睜眼,一把抓住,目光淡漠,聲音清冷,“上官姑娘,如果醉了,后院有客房。”
    上官秋雁俏面羞紅,眼眸連變,咬牙切齒的道:“你也休要裝君子,莫要忘了,你我素不相識,這只金釵如何戴在我的頭上?”
    “贈送佳人,反倒是蘇某的不是了。”蘇嶺松開她,站起身來,往外走,“上官姑娘暫候片刻,我讓小伙計為你安排客房。”
    “蘇嶺!”上官秋雁情急之下低呼一聲,上前一步,從身后環住他的腰。
    蘇嶺身子一僵,怔怔的站住,上官秋雁柔軟的軀體緊貼在背脊,隔著單薄的衣裳傳遞溫熱與顫抖,上官秋雁亦緩緩回過神來,略覺尷尬,手一松,緩緩縮回,蘇嶺卻猛然回身將她攬住,在額前輕輕一吻,低聲道:“你在玩火,小心**。”
    額前的吻象痙攣一樣,迅速傳遞至全身每一根血管,上官秋雁初是顫栗,然后仰起頭,堅定的回答他:“就算**,也要燒死你。”
    蘇嶺心頭一顫,松開了她,她美麗得耀眼,不僅是一朵驕傲的芍藥,更準確的說,是一朵勾魂的罌粟,他眼前再次晃過一抹白影,飄飄悠悠的落向懸崖,那是他永遠不能忘卻的懺悔與疼痛。
    “怕死?”上官秋雁問,眼睛明亮如夜空閃耀的星光,灼灼逼人,還帶著一絲挑釁。
    “不,是負不起責任。”蘇嶺閉上眼,嬌柔絢爛如春花的上官秋雁與清淡悠遠如秋月的她,在腦海中交替、重疊。
    “娶我。”她仰起頭,頭上的金鳳在燭光下璀璨華麗,仿佛躍躍欲飛,略一猶豫,吞下了下一句話“我用和義山莊做嫁妝。”
    “不,蘇嶺曾負一人,曾有誓在先,絕不負她,可惜她死了,死了很久了,她若活著,蘇嶺發誓娶她為正室,她既然死了,蘇嶺此生也決不再娶正室。”蘇嶺頭抵墻上,長長的睫毛垂下,眉尖微蹙,悠悠一嘆,緩緩啟目,淡淡的掃過上官秋雁姣好的面容,“蘇嶺穿花拂柳,逢場作戲,但是今天必須對你實言相告,和義山莊的少莊主,比不得他人,蘇嶺雖有愛花之意,卻不能委屈了少莊主的終身。”
    上官秋雁聞聽此言,半晌未語,紅暈從兩頰褪去,我上官秋雁才貌雙全,又是和義山莊的少莊主,若能與你結為伉儷,必可名揚天下,成就一段佳話,想不到妾有意郎無情,若不得為正室,屈居妾姬,豈不辱沒我上官秋雁?
    上天賜我上官秋雁絕世容顏與聰慧才智,卻為何不賜我一位俊雅無雙的郎君?蘇嶺堪稱完美,唯有妻室一事叫我不安,我若嫁他,竟要屈身一個死人之下,豈不令天下恥笑我和義山莊?
    蘇嶺溫和一笑,轉身拉門,當笑容變成背脊時,上官秋雁心中一沉,再次將他拉住,蘇嶺,姻緣天定,上天既然讓我上官秋雁第一次偷逃出和義山莊就遇上你,我就不能放棄,我上官秋雁決定要做的事情,誰也阻攔不了,一個死人何足為懼,總有一天,我叫你背棄誓言,風風光光的娶我為妻。
    院中的曲樂似有溫情曖昧之意,燭光桔紅低迷,淡粉的簾子在晚風中如美人的裙裾輕輕搖曳,酒盞中殘酒半壞,濃香醉人,美人主動投懷,幽香滿室,蘇嶺心搖意旌,眼底嫵媚如絲,反身擁住她,修長的手指撫住她纖巧的腰肢,手指撥動,挑動了裙帶。
    兩天之后,蘇嶺醉眼半瞇:“你爹爹這兩天在到處找你,把整個青州都翻過來了,誰也沒有想到,你在我蘇嶺的房中,不過,你準備藏到什么時候?”
    上官秋雁再次用指尖劃過蘇嶺的臉龐,眼似秋波,嬌聲笑道:“蘇郎,我在和義山莊等你,記得你說過的話,來向我爹爹提親。”
    “花都已經摘到手了,何必著急。”蘇嶺溫笑,如同第一次一樣,伸手捉住她指尖,調戲著,見上官秋雁眉角生怒,才纏綿一吻,道,“不過逗你而已,別急,雖是納妾,倒底是和義山莊的少莊主,少不得讓蘇某好好準備準備。”
    一個妾字,讓上官秋雁心中如刺針芒,妾?好!哪有正室空位先納妾的?我上官秋雁就不信坐不了你的妻室之位,變怒為喜,嘴上卻仍是狠狠的道:“正室空缺,雖妾如妻,蘇郎也別忘了,此生不娶他人為妻的,你若敢負我,我上官秋雁也定要你不得安寧。”說罷,輕系羅裳,翩然而去。
    蘇嶺淡淡的笑著,歪躺在軟榻,目送她離去,此時,夕陽如血,斜斜的投落在紗窗上,染暈了一室溫存后的氣息。
    上官秋雁如約在巷子口見到映書、映畫,兩人不敢問少莊主去了哪里,三人飛馬回到和義山莊,上官惜言已急得寢食不寧,上官秋雁進莊之后,先將金絲絞鳳釵摘下藏于懷中,徑直去了大堂,跪在父親面前,泣道:“女兒知錯,女兒一時糊涂,聽表哥說山下很熱鬧,一時動了心思,聽從了表哥的話,原本只想出門玩耍兩個時辰便回來,沒想到半道之上竟與表哥走散,女兒從未出過莊子,不辨方向,走錯了道,一夜狂奔之后,向人問路,才知道連家越來越遠了,只好折回,因此耽擱了兩天,請爹爹責罰。”邊訴邊泣,哀哀不語。
    上官惜言原是一腔怒火,他兩天前已從映書映畫口中得知,唐采華言誘雁兒,騙了雁下下山玩耍,既恨甥兒行事輕狂,又怨女兒輕信他人,倒是黑白二老勸說道“少莊主自小在莊中長大,從未見識過外面的世界,聽他說起,難免好奇心動,這也怨不得她。”如今女兒平安回來,又疼又憐,忙扶起來,左右打量,隱約覺得兩日不見,女兒眉眼之態與往日不同,卻又說不上究竟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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