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花与偏执狂》心迹

    “大晚上的吃什么苹果。”
    顾兰节正埋头解她的外衣, 厚雪纺的质地,密密麻麻的一排包扣, 精致到招人疼,解起来却十分的费劲。
    “嗯?”
    梦呓一样,云凝月叫了声,疑惑地摇头:“不对不对。”
    这暗号不对啊。
    她那被酒精浸泡的大脑提醒着她,似乎不应该这样的。
    但顾兰节觉着,喝醉后的小人儿可真招人疼啊。
    脸上犹挂着残妆, 却无损她的美,别有一种凌乱的滋味;小脸颊红扑扑,眼睛却格外的亮。
    上一次见她这样, 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云凝月侧着脸,又重复了一遍暗号:“我想吃糖心苹果。”
    顾兰节摸摸她的头发, 哑声说:“乖,等一会再吃好不好?”
    他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云凝月眨了眨眼睛, 摇头:“不对不对,错了。”
    她打了个滚, 把刚刚被他解到一半的衣服重新拢好,扯过被子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
    一副抵抗的模样。
    云凝月醉醺醺地想, 他脑袋怎么就不记事情呢?这么简单的暗号,竟然也能对错。
    真傻啊,她还是提醒一下好了。
    她忽然又冒出来一句:“香菜呢?加不加?”
    看来真的是喝多了,都开始说胡话。
    顾兰节如今全心全意都在吃肉上,哪里管她说什么糖心苹果香菜的, 又不想对她用强,只柔情蜜意地劝她:“等做完了再吃好不好?”
    云凝月头摇的拨浪鼓一般。
    对不上来暗号,就不能让他睡。
    潜意识这样告诉她。
    顾兰节想去抓她的胳膊,没想到喝高后的云凝月灵活度倒是没有降低,不仅躲开,还一脚踢到他肩膀。
    不轻不重的,倒像极了挑逗。
    顾兰节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云凝月还念念有词:“必须是苹果和香菜。”
    她都着急了,都提醒的这么明白了,他还记不得吗?
    真笨啊。
    喝醉酒后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小怪癖,比如说顾居稳,喝多了之后就会去阳台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再譬如苏立知,他喝多了以后就会拉着人唱京剧,拦都拦不住;只是顾兰节没想到,云凝月的癖好竟然如此特殊,喜欢吃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顾兰节下面胀的实在难受,可惜云凝月没有丝毫体谅他的意思,说什么都不肯让他近身,更别提再进一步行动了。
    顾兰节十分无奈。
    若是强硬一些,云凝月自然乖乖就范;可问题在于,他压根舍不得。
    与她闹了四五分钟,顾兰节终于还是败下阵来,宣布投降:“好好好,我去给你拿苹果,乖,在这里等我。”
    云凝月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她,顾兰节临走前回望一眼,实在是受不住,狠狠地搂着她亲了一口。
    她也不恼,不避,依旧笑嘻嘻地瞧着他。
    顾兰节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去给她拿苹果。
    苹果倒还好,找香菜费了一番力气;顾兰节对厨房并不熟悉,找了好久,才找的到。
    将这两样东西带上楼的时候,云凝月已经趴在床上睡熟了。
    身体下面裹着被子,小屁股翘起来,是个很诱人的姿势。
    顾兰节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云凝月的脸颊。
    她皮肤嫩,也白,一戳一个小坑。
    顾兰节瞧她脸上犹带着残妆,起身去拿了湿毛巾,给她慢慢地擦;直男哪里懂得还有卸妆水卸妆乳这种东西,只是疑惑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反倒把她皮肤给弄红了。
    云凝月也不舒服地哼哼唧唧了几声。
    顾兰节放下了毛巾,柔声问她:“我把苹果带来了,你要不要吃?”
    小家伙不理他,甚至还翻了个身,侧着身躺着。
    因为翻动,刚刚解了一半的衬衫领口大开,露出了里面大片的莹白来。
    嫩生生的,像块水豆腐。
    仿佛一含就是满口的清甜。
    在这个时候,顾兰节却又拥有了极大的耐心。
    他一点儿也不急躁,看着她安静的睡颜,顺手削了个苹果出来,切成小块;至于香菜么,他想了想,也切碎了,盛在碟子中。
    顾兰节从来都不吃香菜,也厌恶那种气味;但云凝月似乎并不排斥,之前愚人节的时候,她也恶作剧,做了香菜冰激凌给他。
    切好了苹果,顾兰节拿牙签叉了一小块,往她唇边递,叫她:“凝月,吃苹果了。”
    云凝月困的不行,却也睁开了眼睛,瞧见那苹果,连连摇头。
    “怎么又不想吃了?”
    顾兰节眉眼含笑,全然没有了刚才抱她进房间时候的暴戾。
    他问:“真不想吃了?”
    云凝月推了推他,不肯吃。
    好吧,不吃就算了。
    顾兰节将苹果搁在盘子的边缘,开始继续干正事。
    可一接触到云凝月,她就开始叫“糖心苹果”,顾兰节已经忍的够久了,再也忍耐不下去,直接往她口中喂了口苹果,堵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才开始奋斗。
    不清楚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她今儿个身体格外的软。如同一团棉花,任由他揉搓捏圆,从外到内尝了个透。
    她也没怎么抗拒,也没有如之前一样一直哭;大约是食髓知味,她甚至还有些迎合。这样细微的动作明显激红了顾兰节,不管不顾地咬着她的脖子,将她死死地扣在怀中。
    餍足之后,顾兰节搂着她,捏了捏她辛苦的小屁股。
    真软。
    云凝月已经累的连气都喘不匀和了,犹晕晕乎乎地在念叨着什么。
    顾兰节凝神听了听,是“香菜”两个字。
    多亏他刚刚也准备了香菜。
    顾兰节捏了两片香菜叶子,慢慢地填到了她口里。
    云凝月眯着眼睛,砸吧砸吧嘴,吞了下去。
    顾兰节就这么一两片叶子续着,瞧着她吃下去,直到喂完了那小半盘,她却怎么也不肯吃了,侧过身体就睡。
    顾兰节刮了下她的鼻头,笑着捏了捏她的胳膊。
    她动了一下,皱着眉。
    真是个奇怪的小家伙。
    次日,云凝月满嘴香菜味地从顾兰节床上醒来。
    她花了接近两分钟的时间来思考人生。
    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直到顾兰节进来的时候,云凝月仍一脸呆滞。
    顾兰节心情大好,也牢记着维持住自己“色、魔”的人设,亲昵地过去摸了摸云凝月的脸颊,问:“要不要再来一次?”
    “……”
    云凝月无言地与他对视一眼,忽然间推开了他,直奔卫生间。
    对着镜子呲了呲牙,云凝月在自己的门牙上发现了一片完整的香菜叶。
    绿色的,倔强地贴着。
    所以昨天顾兰节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啊啊啊啊!
    云凝月几乎要呕出一口老血来。
    这难道是新型的整蛊方法吗?
    但身上的痕迹与不适感又提醒着她,昨天晚上绝对没有往她嘴里塞香菜这么简单……
    肇事者站在卫生间门前,愉悦地说:“我将你的洗漱用品拿过来了,昨天也累坏了吧,好好休息。”
    云凝月一边用力往牙刷上挤牙膏,一边控诉:“你说过的,说在我决意嫁给你之前,不会再碰我一根手指!”
    顾兰节面不改色:“情难自禁。”
    “骗子!”
    云凝月骂了他一句,将牙刷塞进口中,开始刷。
    单单是那啥也就算了,这样往她嘴里塞香菜又是什么情况啊!难道是对她喝醉酒的惩罚吗?
    云凝月想了想,倒也有可能。
    上次只是瞧见她和方讯喝茶就气的不分青红皂白过来捉人,昨天她喝的醉醺醺,只怕又打翻了这老陈醋坛子吧。
    云凝月说:“以后你不能再这样了。”
    顾兰节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也得到了满足,也是时候找个机会“变回”自己。
    一直假装泰迪绝对不是件好事,装的时间越久,越容易露出马脚来。
    昨天晚上起的那些邪念,也渐渐地消弭开。
    这样也好。
    顾兰节想,先做着她的好哥哥。
    至于那个野男人么,只要顶着他的身份,做一些令凝月不情愿的事情……她自然会自觉地远离那个野男人,意识到他这个哥哥的好处。
    云凝月刷完牙,关上卫生间的门开始洗澡。
    顾兰节听着里面的水声,有种莫名的安心。
    真好啊,她还在自己身边。
    水声停了,云凝月穿着他的睡衣,赤着脚走过来,地板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小脚印。
    她身上的很多部分都小巧玲珑的,小小的手,小小的足。
    能让他疼爱到骨子里。
    刚来到顾家的时候,她个子还没完全长开,瘦瘦小小的一个,唯独皮肤白到让人心颤;而现在,花骨朵已经完全长开了,美的肆意,却依旧娇娇软软的招人疼。
    招人疼的小姑娘抬脸瞧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怒火:“你再这样什么措施都不做,你就完了!”
    如同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
    昨晚上他着急了点,的确什么都没做。
    直接给忘到爪哇国中去了。
    “要是怀了,你就生下来,咱们结婚,”顾兰节拉着她的手,无比坚定地说,“你相信我,可能我的做法有些激进,伤害了你,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哎哎哎,这后半句听起来似曾相识啊。
    云凝月想了想,那被酒精侵染过的大脑终于整理出新的信息出来。
    她求顾兰节澄清的那天晚上,他就是这么说的。
    顾兰节这些话在心中闷了好久,一直找不到机会讲给她听;此时情急之下,全说了出来。
    ——却还是顶着别人的名义。
    他紧紧握着云凝月的手:“我对你做的全部事情,动机都是一样的。”
    “我知道我知道,”云凝月无奈地打断他的话,“因为你爱我啊,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啦,没必要再重复。”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剖白心迹的顾兰节:“……”
    这,这和他一开始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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