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唯笙懒得理他,一把拽过秦玄月的手,强拉她坐下。
“慕聆风,回你该回的地方去吧。”慕唯笙冷冷道。
慕聆风看了一眼秦玄月,尔后走了。
慕聆风走后,慕唯笙才肯松开紧握住秦玄月的那只手,语气软下来,问道,“你去了何处?可是遇上了什么事?”
秦玄月抽回手,赌气般,不发一言,更不看慕唯笙一眼,任他好话说尽,就是不理。
见秦玄月如此,慕唯笙心中犯愁,又喝了不少酒,转眼瞥见一张信条,他取过来打开一看,正是秦苏莹假冒慕聆风邀约秦玄月前去观花台一会的信条。
慕唯笙将看完的信条紧紧握在手里,面色阴沉得可怕。
酒散人离,二人回到太子府,刚走进屋内,醉酒的慕唯笙便一把抓过秦玄月,厉声问道,“说!你去见了谁?”
慕唯笙醉得稀里糊涂,可心里却清楚得很,这才怒斥出声,质问秦玄月。
这突如其来的爆发让秦玄月一怔,“慕唯笙,你此话何意?”
“宴中离席,你究竟去了何处?!又去见了何人?!做了何事?!”慕唯笙红着眼睛问道。
秦玄月一把推开慕唯笙,“连你慕唯笙也认为我秦玄月是去私会慕聆风了,是么?”
慕唯笙盯着秦玄月,眸中血丝清晰可见,他不答,秦玄月便只当他就是这么想的。
慕唯笙将信条扔到地上,“秦玄月,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便是不用看,秦玄月也知道那信条正是秦苏莹仿慕聆风的字迹伪造的,约她前往观花台一续。
“你误会了。”秦玄月蹲下身去将信条拾了起来,“这不是慕聆风所写,是秦苏莹给我设下的陷阱,就在你只顾喝酒消愁时,秦苏莹带着皇后前往观花台,想要置我于万险之地,但是她没有得逞。”
秦玄月说这些时,心中像搁了一把钝刀,“慕唯笙,我能全身而退站在你面前,还有他慕聆风的功劳,你不必如此咄咄逼人,与我置气,我与他之间清清白白,若是不信,今日你便亲手杀了我,如何?”
慕唯笙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他将秦玄月搂进怀里,低声耳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秦玄月没有推开他,只是忽而有些委屈地开口问道,“慕唯笙,你还要凶我吗?”
“不会。”
慕唯笙摇头,只将怀中的秦玄月搂得更紧,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那般,怎么都舍不得放开。
“慕唯笙,你有时真让我生气。”秦玄月气道。
“嗯……”慕唯笙抱着秦玄月,闷闷地回了这么一句,手上的力道渐渐松下去。
“慕唯笙,若还敢再有下次,我就……”秦玄月话还没有说完,慕唯笙却倒了下去,她忙伸手接住,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昏昏欲睡的慕唯笙,他喝的酒实在是太多了。
无奈,秦玄月只得扶着他慢慢走到床边,也不再数落他了,只是尽心尽力地照顾他。
宴席一散,老皇帝随皇后一道回了寝宫,由着宫人伺候宽衣解带,并肩安枕就寝。
皇后依偎着皇上,慎之又慎后,方才缓缓开口道,“皇上,今日席间可有留意太子的动向?”
老皇帝不明所以,遂问道,“太子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皇后轻叹了一声,“太子今时不同往日,今夜前来请安时,瞧着他神色似乎不大好,妾身关怀太子安康,便多留意了些,适才发现他给皇上请安时,眉宇间尽是疏离,似乎……似乎心怀有怨呢。”
老皇帝眉头一皱,“说下去。”
皇后见皇帝也不生气,便大着胆子说下去,“许是太子因李尚书一事才对皇上心中怀有怨恨吧,可皇上的家事亦是国事,若是父子离心,恐……恐朝臣不安,社稷有些动荡。”
皇后没有明着说,只是在言语中挑拨离间,有意让皇上废黜慕唯笙的太子之位,即便是一朝不成,能让皇上动了废黜的念头,亦是好的。
“不知,皇上心里是如何想的?”
老皇帝不耐烦地翻过身去,背对着皇后,冷冷道了一句,“皇后今夜话多了。”
皇后识趣地没有再说下去,“妾身知错。”
灯台烛泪,一地蜡红,灯芯燃尽,白烟轻袅而起,随风又散。
一个尚算平静的夜过去,天边泛着鱼肚白,朦胧天色罩了一层薄纱。
慕唯笙坐在房中,手捧一杯醒神茶,慢慢喝着,昨夜饮酒过甚,今晨起身时头痛欲裂,浑身无力。
秦玄月倒是精神抖擞,也不知是在慕唯笙眼前晃过几次了,就没有见她安分地坐下来休息过。
这不,刚出去不到半个时辰,又端着东西进来了。
“慕唯笙,这可是醒酒的好汤药,你快些喝了吧。”
慕唯笙皱眉,盯着碗里黑漆漆的汤药,面上一抽,实在忍不住了方才开口提醒道,“这已是你送来的第三碗汤药了。”
秦玄月可不管,仍旧笑呵呵地道,“我亲手为你熬的,你不能不喝。”
慕唯笙无奈地摇摇头,还是接过来昂首一饮而尽,只觉口中苦涩难当,许久才缓过来。
“这样才对嘛,男儿需得有一个好身体才能去建功立业,你是太子,就更得在皇上面前表现了。”
慕唯笙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太子妃说的是,本太子受教了。”
秦玄月笑着拍了拍慕唯笙的肩膀,“好生休息吧。”
慕唯笙点点头,秦玄月一走,总算是安生了。
秦玄月出了太子府,不知慕唯笙心里是这样想的,否则必会寸步不离,再逼着他喝下几碗醒酒的汤药才好让他记着这个教训。
“臭乞丐!讨死呢!臭死了!碍爷的眼!”一粗犷汉子边骂骂咧咧,边对趴在地上的一个乞丐拳脚相向。
围观者众多,却无一人敢上前去劝阻,生怕惹祸上身。
秦玄月挤了进去,衣衫褴褛的乞丐缩着瘦弱的身体,手抱着头,凄凄哀求道,“别打了……别打了……”
秦玄月气坏了,上前一把将那打人的汉子推开,“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一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欺负一个乞丐算什么本事!连女人都不如!”
汉子不服,“要你一个娘们儿来多管闲事了?!”
“我秦玄月今日还就非管不可了!”
“这可是太子妃,你不要命了!”
汉子惶恐退去,不敢招惹,老乞丐被秦玄月扶起来,“怎么样,你可有受伤?”
老乞丐摇头,连连退开,怕脏了太子妃的手,“多谢太子妃出手相救。”
秦玄月收回手,“那人若再敢欺负你,只管来太子府找我,我替你出气。”
老乞丐连连道谢,取出一个石头递到太子妃手上,“这是草民的一点心意,还望太子妃收下。”
秦玄月也不嫌弃,接过来握在手心里,当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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