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欢儿吉人天相,你们很快就会夫妻团圆的。”
独孤翎拍了拍许言儒的肩膀,示意他早点休息。
“承蒙将军吉言,他日我找到欢儿,定登门造访。”
许言儒迎合着说道。
“如此甚好,我等待你的好消息。”
二人彼此寒暄了一会。
“言儒,我有事要忙,就不和你寒暄了,他日等这件事有了了断,我们好好把酒言欢。”
独孤翎钦佩许言儒的有勇有谋,对于他来说,许言儒无非是一个倒腾香料的生意人,而并不是一个经过训练的士兵。潜入尚书府之前,他也担心许言儒不能胜任,如今不但做的很好,还替朝廷拔了一颗大毒瘤,怎不让人欣喜若狂。
“将军。”
许言儒叫住正要走的独孤翎,而后把他拉到一角,警觉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许言儒确保周围没有闲杂人等之后,对独孤翎小声的说道,“这件事估计不是那么简单。”
许言儒小心翼翼的告诉了独孤翎,他在天牢里和张玉莹的谈话,并把他心里想的告诉了独孤翎。
“你的意思是说……”
“嗯。”
二人心照不宣的认为能让莫柏接触张玉莹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张尚书了。
“将军。”
许言儒一直觉得没有打草惊蛇,如今从张玉莹那里得知莫柏这个人,看来找到潜藏的这个莫柏是当务之急。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也是我担心的。张家已然落网,那么潜藏的莫柏,甚至可以说在莫柏身后的那个造反者,定会有所准备。”
独孤翎原本欣喜的觉得自己拔掉了朝堂的毒瘤,可惜,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拔掉的只不过是一个出头鸟罢了。
独孤翎呆呆的站在那里,望着天牢门前熊熊燃起的碳火,那碳火慢慢的变大了,火焰将整个夜空映衬的通红。
原本就担心有漏网之鱼的独孤翎,特意安排了多人搜捕,没有想到还是漏抓了这样一个市井的无赖。
若说这莫柏真的没有什么本事,但是他工于心计,能够安然的流连忘返于王孙贵胄之间。如此的一个人,会不会是张尚书和某个地方的信使?独孤翎猜测着,意识到事态严重,这件事看来还得早做打算才是。
独孤翎当机立断,决定夜审张玉莹。既然她能够说出莫柏,想来她就能做张家这群叛逆之臣的突破口。
夜幕下,独孤翎送别了许言儒,那个迫不及待找寻齐欢儿的痴情种子。而后安排狱卒,他要好好的跟张玉莹谈谈。
无边落木潇潇下,满地的残叶散落在地上,混着泥土,迸发出不同寻常的香味,监牢里的张玉莹贪婪的吮吸着,这久违的味道,是自由的味道。
“哐啷啷……”
独孤翎示意狱卒打开张玉莹的牢门,他要好好的跟这个丫头谈谈。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铁链声,张玉莹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无神的望了独孤翎一眼,而后又闭上了双眼。
“张小姐。”
独孤翎禀退了左右,大开的牢门呼唤着睁开眼,渴望自由的张玉莹。
“将军该不是打算放了小女子吧。”
张玉莹纹丝不动,丝毫没有刚才的迫切。
“只要你合作,我可以同意放了你。”
独孤翎信誓旦旦的说,想要借自由,知道莫柏的下落。
“嘁……”
张玉莹鄙夷不屑的望了望敞开的牢门,也许在刚才,她会觉得出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是,当许言儒离开天牢的那一刻,她好像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甚至不知道自己离开天牢,活着也没有丝毫的意义。
“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独孤翎望着躺下背对着自己的张玉莹,揣测着,也许刚才的探视,许言儒深深刺激了张玉莹的灵魂,让她觉得生无可恋了吧。
“我相信,可是我现在不想出去。”
张玉莹说完就要把独孤翎他们一行人赶出牢房。她不想再听到安静的牢房里,有关过往的一切,那所有的种种,无时无刻的不再提醒着她,她只是一个一厢情愿的女人吧。
“好,无论你做何打算,只要你告诉我,你和莫柏是怎么联系的就好了。”
独孤翎看得出张玉莹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但是莫柏的事是当务之急,所以他才会如此的。
“嘁,又是莫柏。”
心如死灰的张玉莹望了眼面前的独孤翎,伟岸俊美的面庞,出现在张玉莹的面前,虽然他不若许言儒抖擞,但是迷离的目光里,掺杂着男人的成熟。
张玉莹,你可看清楚了?也就是这样的男人,才让你进入了万丈深渊。
张玉莹盘腿坐了起来。脑海里不断地重复着过去的一切。无论父亲如此的不堪,她都是潜入尚书府唯一的踏板,也就是因为她,痴迷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葬送了张家的富贵荣华。
此刻的张玉莹,不想再追究彼此的恩怨对错,无论说与做,张玉莹除了自责、懊恼,估计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是,就是莫柏。张小姐你可不想背着黑锅,让许……让人误会吧。”
独孤翎设身处地的为张玉莹盘算着,想要借此打开张家这群人的突破口,彻底拔除一系列的造反者。
“好了,将军也不必多说什么,这些都不重要了,又有什么好隐瞒的?”
张玉莹的脸上漏出一抹难以觉察的笑容,是讥笑、苦笑还是别的,让人琢磨不透。
“如此,就有劳张小姐了。”
独孤翎示意军师做好笔录,有安排人给了张玉莹一个垫子,“地上冰冷。”
要是张玉莹没有做过丝毫的错事,独孤翎也有些愧色,让这个无辜的女人,陷入造反者的行列。
“我和莫柏一直都是单方面的联系,从来都只有他联系我。”
张玉莹谢过独孤翎的好意,兀自解释着莫柏的情况。
“他是怎么联系你的,你们又是在那里见面的?”
张玉莹的话一一的推翻了他和许言儒的推测。从自己和莫柏都是单方面联系,只有他联系自己,然后张玉莹的口里,独孤翎没有得到丝毫的证据,证明莫柏跟张尚书有关系。
独孤翎警觉的望了望面前早已心如死灰的女人,看这神情他难以相信张玉莹的一面之词,保不齐是因为她失了许言儒,这会子因为内疚,想要为自己的父亲及张家做点事罢了。
“他会事先找到我的贴身丫鬟,然后交由我一封信,告诉我去酒楼见面。”
张玉莹简单的叙述着,似乎面前就有一个丫鬟,手里拿着莫柏的信,告诉她,如何解脱,逃离她的心魔。
“都去哪个酒楼?”
独孤翎阴着脸问到,这张玉莹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他问一句答一句,别的多余的话,她都不会多说一句。难道她这是在拖延时间?独孤翎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行,他不能再浪费时间,毕竟密谋造反这事拖不得。既然他们可能因为莫柏的原因,知道了张家上下的事,那么他就有可能闻风逃跑。
想来此刻的莫柏也犹如一只困兽,咆哮着寻找着出口。若是他们在短期内找到莫柏好,若是没有找到,保不定京城里会出什么乱子。
“我们只去一个酒楼,望月楼。”
张玉莹解释说,莫柏每一次有事交代,都会让她去望月楼等候。
“望月楼?”
独孤翎重复着张玉莹的话,这望月楼乃是进城最大,最奢华的地方。一个堂堂的尚书千金,前去享受毫不稀奇,但是若说莫柏这等身份的人,经常在这样的场合出现,就十分的让自己怀疑了。
“是的,望月楼靠近窗户的那个雅间。”
张玉莹详细地说着她和莫柏会面的具体位置。
“你们一般多久会面一次,既然是他单方面联系你,他又怎么知道你的境况?”
独孤翎细致的盘问着,他可不想漏过任一个对他有利的信息。
“有时候会是一个月,有时候会是半个月,具体的时间我也不是很确定。总之,莫柏什么时候要求,我就什么时候去酒楼。”
张玉莹轻描淡写的解释着说,从她这解释里,让人有一种她完全被人牵制的感觉。
“每一次去找莫柏,莫柏都好像神一样,知晓我的境况。”
一提到莫柏,张玉莹的眼里闪现出一丝光芒,独孤翎看的出她对这个莫柏信任的很。
“怎么说?”
独孤翎望着沉迷的张玉莹,这女人似乎像信奉神明一样,尊奉莫柏。
“他竟然知道我的心意,知道我和相公的事。”
张玉莹突然不说话了,脑海里出现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
……
“张小姐。”
满脸堆笑着的莫柏笑吟吟的讨喜着张玉莹,一双不安分的手,在张玉莹的身上游走着。
突然,张玉莹耳畔突然有一股热气袭来,吹的张玉莹的耳朵酥酥痒痒的。
“你要干什么?”
警觉的张玉莹躲到了一旁,丫鬟则站在张玉莹的面前,有双手当着受惊的小姐。
虽然张玉莹不知道莫柏怎么会出现在张家,而且还被父亲尊为上宾,但是她却很是害怕莫柏出现在他的面前,要知道他犹如一个鬼魅,悄无声息的洞悉自己的隐私。
“我不干什么,只是想帮帮你罢了。”
莫柏闻了闻手上残留的胭脂香,他沉醉在张玉莹的体香里。
“帮我?”
张玉莹鄙夷不屑的望着这个男人,他不过只是一个门客罢了,而她则是尚书府的千金,他有什么可以帮上张玉莹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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