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莫柏跟齐欢儿的渊源,大概也就是他处心积虑的想要得到这齐欢儿,没有想到却阴差阳错的成全了许言儒他们,并害得他一时之间在京城里臭名昭著。
按道理说这莫柏有一段时间销声匿迹,他以为莫柏已经离开了京城。可是这张玉莹,怎么会提到莫柏,难道这事除了跟张玉莹有关,还和莫柏有关?
“究竟是怎么回事?莫柏,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许言儒一把抓住张玉莹的胳膊,慌忙的追问着。如果说这事真是莫柏主使,张玉莹安排的,那么齐欢儿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啊……我求你不要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张玉莹肆意的挥舞着胳膊,挣脱开束缚的张玉莹蹲在地上大声的哭泣着。
“玉莹。”
许言儒不停地叫着情绪激动的张玉莹,以他对莫柏的了解,张玉莹定是受了莫柏的蛊惑,才会如此顺从的听命于他的。
但是,马车夫的话,也不容置喙,齐欢儿的事绝对也和张玉莹有关系。可是面对情绪如此异常的张玉莹,许言儒知道他根本就问不出什么来了。
“不关我的事,我要杀我,这一切都是莫柏让我做的……”
张玉莹紧抱着双腿,蜷缩在牢房里的一角,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许相公,你看。”
阴冷的天牢里,狱卒拿着皮鞭走到许言儒的身边,提醒着许言儒,不要再此逗留时间太长,以免招致非议。
“好,我一会就走,辛苦你了,牢头大哥。”
许言儒知道纵然自己得了皇上的首肯,探视张玉莹。可是,毕竟他们是没有过堂的钦犯,万一自己的一个提醒,保不齐他们会相出什么办法来推卸责任,所以为了确保万一,未被审讯的犯人是不能享有被探视的权利,更别说探视者长时间在天牢里滞留了。否则,他日一旦传将出去,便难堵犯人亲属的悠悠之口。
“如此便好。”
许言儒正要跟狱卒交代些什么的功夫,张玉莹似发现了救命稻草,突然冲到栏杆前面。伸出双手,抓住狱卒。
“我是冤枉的,求求你放我出去。”
张玉莹疯狗般的抓住狱卒的衣领,咆哮着。
许言儒摇了摇头,这丫头看来想离开牢房是想疯了,如此的警觉,如此的躁动,让许言儒觉得像是换了一个人般。
“你……你放开我。你给我老实点。”
好不容易挣脱开张玉莹双手的狱卒,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不要。”
许言儒一把拉住狱卒的手,阻止了狱卒手里挥舞的皮鞭。张玉莹毕竟是一个羸弱的女子,就算她恶贯满盈,她也无法忍受这皮鞭的鞭笞。
“我告诉你,你给我老实点,安分着点,否则我才不管你是不是能够忍受这皮鞭。”
狱卒恶狠狠的望了望张玉莹,在看到她安分守己的待在一角后,他便离开了监区。
“谢谢你,相公。”
听着狱卒渐行渐远的步子声,张玉莹警觉的走到许言儒的身边,透过栏杆向外张望着。
“他走了。”
许言儒冷冷的说道。
张玉莹难掩内心的欢喜,许言儒的关怀,让她备感温暖。
“你不要误会,就算这里不是你,是别的女子,我也会施以援手的。”
许言儒不想张玉莹再对自己有任何的误会,他不愿再让张玉莹认为自己是爱她的。那懵懂无知、一厢情愿的爱,让他们都失去的太多了。
“哦,可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相公的。”
张玉莹才不理会许言儒的解释,只要他帮忙了,那就说明他心里有自己。
“谢谢倒不必了,我只想知道莫柏是怎么回事?”
许言儒追问着说。
“莫柏?什么莫柏。我不认识他啊。”
张玉莹慌忙为自己打着圆场,她开始矢口否认她刚才提到了莫柏。
“那好吧,既然如此,你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照顾好自己吧。”
不管怎么说,许言儒总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才让张玉莹被株连,成了谋反的参与者。
“相公。”
张玉莹拉住就要离开的许言儒,就算他把自己弄到这牢笼里,可是当许言儒就要离开时,她的心里还是有千万分的不舍。
“什么?”
许言儒冷漠的望了眼张玉莹,这冰冷的神情,刺痛了张玉莹的灵魂,让张玉莹突然觉得许言儒对于自己很是陌生。
“你难道不能救我出去吗?”
张玉莹没有再述说自己对许言儒的爱意,此刻她只想离开这,回到她安逸舒服的尚书府,依旧做那个桀骜不驯的尚书千金。
“救你?”
许言儒冷笑了一下,让自己搭救残害齐欢儿的真凶,他是怎么也做不到的。
“为什么?”
张玉莹试探着问许言儒究竟因为什么,而对她如此的冷漠。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一个恶贯满盈的女人,你让我如何拯救?”
要说这张玉莹也算是许言儒的青梅竹马,可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许言儒怜爱的妹妹,为了自己所谓的爱情,不惜残害齐欢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孕妇。
“好吧,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所有的事都是莫柏干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玉莹仔细的想了想,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莫柏,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让许言儒他们找到,如果能借莫柏,撇清自己的罪责,让许言儒对自己有所改观,那么这一切又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好一个一点关系都没有。许言儒望着眼前的张玉莹,她不愧是张尚书的嫡亲闺女,骨子的血就掺杂着那些个贪婪和不负责任。
许言儒笑了一下,他也懒得去拆穿张玉莹的把戏,既然她能够提到那个莫柏,想来这些事必然也和莫柏脱不了干系。
“相公,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不可以带我离开这,这里又脏又臭,还有老鼠,我害怕。”
张玉莹楚楚可怜的哀求着许言儒。
许言儒没有理会张玉莹的请求,他的心里不停地嘀咕着,按说这莫柏绝对不会只是指使张玉莹这么简单。再则说,张玉莹乃是堂堂的尚书府千金,他一个登徒浪子,怎么可能接近这个丫头。
若说齐欢儿的事,真的和莫柏有关,那么莫柏该和张家上下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这个人在张家必然是说一不二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和张玉莹接触。
“不好。”
许言儒一想到这,猜想着莫柏可能是造反者中的余孽。
“相公,你怎么了?”
张玉莹望着惊慌失措的许言儒,觉得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关切的走到许言儒的身边,想要用自己昔日的温存,唤醒许言儒对自己昔日的爱恋。
许言儒没有理会张玉莹,慌忙离开天牢,他要赶紧把这一发现告诉独孤翎,让他早做打算。
“相公,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张玉莹伸出的手划过许言儒的衣服,许言儒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天牢,留下梨花带雨的张玉莹。
“吵什么吵,安静点。”
狱卒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大声的叫嚣着,这声音让张玉莹想起了刚才高举的皮鞭。
“嘭……”
伴随着铁链锁门的声音,张玉莹知道许言儒已经扬长而去,离开了天牢。
“你不要走,玉莹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张玉莹慢慢的转过身来,靠在栏杆上,哀嚎声音慢慢的由大变小了。在等待了片刻,依旧没有发现许言儒熟悉的身影。张玉莹失落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许言儒对自己没有丁点的留恋,难道接触她,娶她只是因为她是尚书的千金?
张玉莹想到这,扭曲的五官让她痛苦不已。
“嗤嗤……”
好一个情比金坚,好一个鹣鲽情深,都不过是许言儒利用自己潜入尚书府的手段,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许言儒并不爱自己。不然,尚书府里,惊慌失措的自己在询问许言儒该怎么办时,他会一把推开自己,扬长而去;不然,在这监牢里,他也不会两次三番的提及那个目不识丁的女人——齐欢儿。
张玉莹哂笑着,嘲弄着自己。她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被自己深爱的男人背叛。如果不是这几天发生的事堆积在一起,她张玉莹也许永远的活在爱的憧憬里,幻想着和许言儒双宿双栖。
璀璨的夜色下,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了进来些许的光亮,除此之外闯进来的还有些许的微风。虽然是盛夏,此刻的张玉莹依旧瑟瑟发抖。
……
信步出了天牢的许言儒,看到了踱着步子的独孤翎,正朝天牢里翘首张望。
也难怪独孤翎会如此的小心翼翼,一个张玉莹都有点让他吃不消,若是再加上这些个老谋深算的叛臣,也许他还真有可能被他们蛊惑,成为他们的朝下臣。
“将军。”
许言儒径自走到独孤翎的面前。
“可曾问道些什么?是不是有了欢儿的下落?”
独孤翎关切的问着许言儒。许言儒竟然被这关怀弄的感激涕零。
从他休离齐欢儿的那一刻,他的心便已然尘封;从他得知齐欢儿失踪的时候,他的心犹如刀绞。
他不知道齐欢儿的内心是否难受,他只知道只有这么做,他和齐欢儿才能够天长地久。而现在,他这么做了,可是佳人却不再了。许言儒摇了摇头,暗示独孤翎,在张玉莹那里他并没有找到齐欢儿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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