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静本森》第272章 海贼王的末路与开端（上）

    4月11日早上9点整，西部海洋中心，环礁群岛。
    环礁群岛是一块五十年前才被人类开发出来的新底盘，由于这里靠近洋流，所有海洋渔业特别发达，但由此变异兽种群也特别强大，除了个别亡命之徒，谁也不敢进入这片领域。
    所以，这里久而久这里就成为海洋窃贼——海贼盘踞的地点。
    这天早上直到9点为止，西部海贼王卡西么多还在始巡视他的领地。
    最近一个月以来，由于连续熬夜，卡西么多至少老了五岁。这是毫无办法的事，首先是他的近海的几个要塞，莫名其妙给人端了，然后是他派出去的飞鱼分队莫名其妙地团灭了。据说内奸报告所有的事件都明显指向一个全新的对手——多罗斯新人城主，根据探子报告，这未新城主不但是个女人，还是个顶有魅力的女人。
    一个顶富裕，顶有魅力的女人。
    卡西么多自己也觉得这个结果很可笑，自己居然输在一个二级别文明女人手下，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但迫于艾塔他不能及时给兄弟报仇。而最让他伤心的是，他们唯一的越冬食物来源，环礁群岛海域原本就很稀少的冬季鱼群，这一个月以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没了踪影，唯一的收获反而是外出捕列船队受到前所未有的巨型怪物袭击的消息。
    再这样下去兄弟们会被饿死的，卡西么多的心情越来越焦躁。
    焦躁地吸了口卷烟，想要洗掉一连几日来连续巡夜的疲惫，但只是徒劳。就在昨夜，他再一次可耻地输给了那神出鬼没的袭击者，他甚至没有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受他保护的船队就已经沉了下去。失败带来的挫折感折磨着他，更撕裂连续一个月以来的低糜士气。
    卡西么多的武装是一只介于二到三级文明的武装，而他本人则是一名六级别枪系战士，他不接受这种失败。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将残余的灰烬全按灭在那片漂浮的沉船残骸上。
    这只编号35的远海捕捞船就在他眼皮子地下沉了下去。
    为了捕食夜间上俘的漂鱼，这只只船队在昨夜凌晨2点出的海，那见鬼的漂鱼只在半夜出现。在没有大功率照明的晚上，人类在海上的可见度非常低，尤其是对手来自深不可测的海底时。卡西么多只觉得自己象瞎子一样毫无反抗能力，他属下的漂鱼捕捞船队全是一种以轻快见长的船，它们御力非常薄弱，但也只有这样才追得上以速度见长的漂鱼群。
    重装护卫队根本追不上漂鱼群。
    卡西么多拥有二十五艘能够跨越深海的重装护卫船，对一个非正式武装组织的实力而言，这样的船队已经是极限了。除此之外他还有许许多多很棒的小伙子，包括土生土长的海贼，以及他们抓回来的奴隶，他的战斗力完全不怕任何一个国度。虽然近十年来这只武装越来越叫他难以安心，因为里面本地人数量越来越少，外地人的数量则大到惊人，这个比列使整只武装充满了不安定性和威胁性，海寨随时会变成他人的天下。
    面对昨夜的对手，卡西么多毫无办法。那见鬼的对手好象能轻易区分那些对手可以动手，哪些不能，它们就象最高明的袭击者一样，小心翼翼地避过卡西么多的防御，然后对那些毫无反抗力的漂鱼捕捉船下手。
    尽管卡西么多展开了激烈的反击，但他看不透那漆黑的海水，也不可能跳近那个时段的海水，所有的手段全都失去了作用。至今为止他和他的人尚未真正杀死一只袭击船队的巨兽。
    最后看了一眼手上的残骸，这片沉船碎片上有巨大爪印和牙印，这代表着袭击船对的很有可能不是海洋生物。一只或一群见鬼的陆地生物。
    天晓得那些见鬼的陆地生物为什么会冒险来到深海。
    至少在卡西么多在海上讨生活的二十五里，从未见过那样的海洋生物，巨大的爪子，锋利的牙，那是陆地生物才有的特征。又或者是哪里新跑出来的兽族种系。但在这个天杀的年代，鬼才知道有多少种生物正在快速变异，今天盘子里的食物说不定明天就会成为吞掉你的怪兽。
    “头，我觉得这只兽族不象是纯野生，它们的组织性和隐藏性都太好了，即便是最高明的猎人也没法把它们引诱出来。而且，我怀疑，它们了解起我们人类的作战方法，它们很有可能是人类的手下。”卡西么多一名手下道，但这毫无新意的话只惹得他一阵头痛。
    年近五十的卡西么多已经完全是个老人，他的体力和精力再也不复年轻时代的旺盛，他不能再
    象年轻时代一样毫无节制地浪费体力了。
    扔掉手里的残骸，揉揉快要裂开的头，他得睡上一小会儿，否则晚上就没有力气值班，要是他，大名鼎鼎的西部海贼王竟然被疲劳弄垮了，那可真是闹剧一场。如果不能保证持续的食物共给，那些奴隶兵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起来闹事，这些杀戮机械是卡西么多一手打造而成，他知道他们有多么的残暴和无情。
    沿着海岸线一条斜坡向内，穿过一片海椰就能到达卡西么多温暖的住所，那是他二十五年以来从未更换过的窝。也许在过去他曾有过伴侣，但现在，那些女人不是死了就是跑了，总之没有一个留下来。至于孩子，卡西么多曾经有过几个，但都没有养大，做海贼收入波动太大，而且没有任何医疗与后勤保障。
    海岛上冬天实在他冷，夏天又太热，再加上无论如何也防治不了的寄生虫病、肝病以及另外一些可怕的病症，所以海寨完全不适合赡养后代，这是个令人绝望的事实。
    卡西么多年轻时曾经试图改变这一事实，爷爷是海贼，父亲也是海贼，传统和固执促使他们严格管教卡西么多，不许他胡思乱想，不许他丢掉祖上营生。而他本人，自出生以来接触的一切都是海贼的生活方式，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不做海贼后要如何讨生活。
    所以，每当卡西么多看到海岸上的居民，他们相对安全而且舒适的生活时，看到他们身边的妻妾子女时，总感到莫名地愤怒，为什么同样是人，却有如此不同的命运，这愤怒促使他毫无顾忌地烧杀抢掠。并以次弥补内心空荡荡的黑洞。
    但无论多么激烈的战斗，无论多么可怕的杀戮，弥补不了他心中的缺失。
    这一日，卡西么多遇见了毕生难忘的景象，海椰边上，那处海冰刚刚融化的海岸线上斜卧着一个美人。她的上半身穿着厚厚的防寒服，那是一款很贴身的中长款，将她完好的曲线一揽无疑，而她下身，该死的只穿了一条超级紧身的打底裤，使得他即便透着厚厚的裤子也能看见那女人的曲线，这是一只该死的诱人货色。
    足以让整个海寨神魂颠倒的货色，至少他过去一生都没见过这么棒的女人。
    只一眼，他的灵魂深处就发生了质的变化。
    卡西么多的脑子飞快地运转，他完全不记得自己领地上什么时候多出这么一位绝色尤物。但身为以征服一切为目的的雄性，卡西么多迎了上去。这女人拥有凝脂般细腻的肌肤，她的肤色比最上等的珍珠和象牙还要完美，而她的发，比他见过的最完美的星空还要完美。
    卡西么多已经到了不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下来的年纪，一手抓了长枪，然后小心靠近。
    那长枪是他爷爷的遗物，随后又到了他父亲手里，父亲死后则到了他的手上。这么多年以来他和它一直形影不离，但他能摸到他的老伙计枪头已经卷了，那是再也无法修复的损伤，就象他因为年纪太大而日益衰老的身手。
    因为关节炎和风湿的关系，卡西么多每一个指关节都红肿而且剧烈疼痛，那是靠海吃饭的人的通病，海寨居民虽然年轻时能靠体力压制许多疾病，但一过四十几乎所有的病全都冲上来了，能象卡西么多这么长寿的人几乎见不着。许多人只四十出头就死了，甚至有些不到四十也死在了衰弱和疾病之上，再加上战争损耗，海寨现在平均寿命是32岁，至于出生率，几乎没有。这是一个悲痛的数字。
    绕者女人走了一圈，依旧没有勇气靠近，一个人在地上捡到几十几百也许高高兴兴地花掉，但这笔失款多达百万千万之后，只有二傻子才会拧着就跑。
    卡西么多不相信自己会运气好到，随便捡到这么个绝色佳人，这种等级的女人，即便国王身边也没有几个，他才不相信自己能随手捡到。比起那个，他更愿意相信这是陷阱。就象食人花开出美丽的花蕾吸引路过倒霉鬼靠近，他要小心处理。
    小心翼翼，并对一切事物怀抱怀疑，是卡西么多成功活过五十个年头的唯一法宝，这法宝随着他年龄的增长也越来越好用。但就在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十米不到时，那女人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懒洋洋似乎从未睡醒的样子，让他想到了自己满眼的瞌睡虫，心里不由地放松了下来。更仔细地打量这美人，刚刚从睡梦里被人惊醒的佣懒样子，以及那对漂亮的金丝瞳孔，那比猫眼石还要漂亮的瞳孔只一瞬间就将他俘获。
    卡西么多觉得自己象是被松脂包裹的昆虫，他瞬间失去了抵抗能力。
    他的骄傲和自豪瞬间没有，白晓静只那么轻轻地，很随意的一瞄，她没有媚惑，没有撒娇，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卡西么多束手就擒了，只剩下作为雄性的或生物的本能。等到他反应过来，卡西么多已经团坐到离那女人只有三米不到的地上。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过去的，而那女人正在佣懒地撕一枚从他未见过的水果。
    那只水果的果皮散发着可怕的香味，卡西么多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被那小小的黄色球体激起，那些细胞和组织完全不受他大脑控制地呐喊着，饥渴着，那情感甚至远远超出的那方面的需求。一时间，食欲占据上风，压倒性欲和理智。
    那些从细胞，乃至灵魂深处冒出来，如同台风季节的狂风暴雨一样叫他难以抵抗，卡西么多再一次失败，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怎么坐下去的，但当他再次反映过来时，那水果已经在他的口中，那甜美的，微酸的多汁的液体在他空腔中泛滥，那感觉比他第一次触发能力还要好。那感觉简直就象瘾劲发到最颠峰的瘾君子碰上了粉儿，完全没法控制。
    无数迫不及待的需求一直涌了上来，每一种需求都象热带风暴一样洗礼着他。
    最难的第一口已经开了，卡西么多也就不再矜持，假如对方要害他，那么刚才那口已经够了。横竖都要死了，何不爽快地享受完再死。
    年近五十的卡西么多有严重的肝病、风湿病、寄生虫病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他自己都不清楚的病，这些病就象铁器上的锈那样折磨着他，一层层地削弱他。卡西么多已经进入过一天赚一天的年纪了，他还能指望什么，奢求什么呢？
    人活到这份上有什么好怕的呢，能死在这么一位美人手下，说白了，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这是橘子，这是柠檬、这是西釉……这是烤土豆，这是全麦面包，这是牛奶……”白晓静一道道地上菜，从冷菜到热菜，再到后面的饭后小吃，卡西么多满足地享受了前所未有的盛宴，人类该有的盛宴。他甚至享用了两瓶聚集地出产的玉米啤酒。
    长期以来一直依赖单一的变异肉类为食，他的身体缺乏很多元素，比如维生素、矿物质还有淀粉。这些缺失一口气被弥补上，卡西么多甚至觉得比拥着佳人共度良宵更爽。
    他简直爽透了，即便立刻死翘翘也没什么遗憾可言。卡西么多觉得自己饱吸各种物质的细胞每一个都砰砰地跳了起来，那些损失在艰难岁月里的青春和激情似乎又一点一滴地回到他的身上。他又神武了。
    “您就是那名……多罗斯的城主吧，果真是个妙人儿。”卡西么多肚子里塞满了别人的事物，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都强硬不起来了。“过去的日子里，您可把我们害惨了。”一时间他完全忘记了他惨死的那些兄弟，甚至觉得用那些人换这么一次美妙的相遇实在太划算，横竖海贼的生活就是卖命换取饱肚子。无论是死在烧杀抢掠或是狩猎变异兽中都一样。
    现在，唯一要弄明白的是对方在打什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