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嫡女太妖娆秦辰宫璃落》第151章 那些记忆

    夜已经深了,璃落和苏子清等在储秀宫宫门外的花坛旁,等着秦陵的消息,秦辰在宴席上服了苏子清调制的忘情散,如今只需要在他熟睡之时,以意念催动忘情散,便可让他忘记你想让他忘记的东西。
    “洛洛,你可想清楚了,一旦忘情散生效,此生他便不会再记起你,他会和别的女人成亲,将对你的疼爱全部给另一个人,这些你都不在意了吗?”身侧苏子清的声音响起,璃落却只是双眼怔怔的盯着储秀宫的大门。
    “阿清,那个时候我已经不在了,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呢?”回首对着苏子清柔柔的一笑,璃落轻声说道。
    望着苏子清依旧担忧不已的脸庞,璃落笑着打断了话头,“对了,阿清,今天你说那名叫落璃的女子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璃落,这是怎么回事?”
    “我这样说,也不是想让你担心,只是一个月以前我外出游历,再回到谷中去看她时,她就已经不在了,而洞中的人不过是一个幻影而已,我不知道她明明已经死去,是怎么离开神医谷的?还是有人故意偷走了她的尸体,又特意制造个幻象来欺骗我们,让我们一直以为宫璃落的尸身还在谷中?而我担心的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个人究竟有什么计谋?她想干什么?”微微凝着眉,苏子清一字一句的说道。
    “阿清,据你所知,这普天之下到底有没有人能做到这一步,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目不转睛的紧紧盯着苏子清,璃落轻声问道。
    “做到倒是可以,稍微有点能力的秘术师都可以,只是这个被救活的人说白了,根本称不上是个人,只是个由精神游丝凝聚成的魅而已。”回望着璃落,苏子清耐心的回答道。
    “魅?这是什么东西?是鬼吗?”疑惑不解的望着苏子清,璃落愣愣的问道。
    “不是鬼,由精神游丝凝聚成的魅其表面上和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她仍然保留前世的记忆,对过往的一切都记得很清楚。只是她一旦死了,就彻底不在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哪怕是尸身,也不会有。”
    “那你的意思是,落璃她很可能其实是死人?”诧异的望着苏子清,璃落不可置信的开口道。
    “那她会不会伤害阿辰呢?她能跟阿辰在一起一辈子吗?”
    “洛洛,如果你已经决定放下,这些便都不再是你关心的了。”淡淡的望了眼璃落,苏子清不得不提醒着她这么一个事实。
    “可是……”璃落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到身后传来秦陵沉厚的嗓音。
    “四嫂,你们可以进去了,锁魂香很厉害,四哥他已经睡熟了。”
    “那我们进去吧?”深深的吸了口气,璃落拉起苏子清的衣袖率先往储秀宫行去。
    储秀宫里的一切都还是当初的模样,轻纱似的床幔,干净整洁的房间,唯一不同的是那个一直会对她微笑的男子,此时正静静地躺在床上,痴痴的凝望着秦辰俊朗依旧的眉眼,璃落轻轻的笑了,如果注定不能好好在一起,那么放手也是一种成全,不是吗?
    “秦陵,麻烦你守在房门口,不要放任何人进来。”微微侧身,璃落对着站在身侧的秦陵,轻声道。
    “好的,你放心吧,四嫂,我不会让任何人进来的。”秦陵说着,最后望了眼璃落以及躺在床上的秦辰,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顺手还带上了门。
    “阿清,开始吧?”听着身后传来清晰的关门声,璃落低声道。
    “嗯”微微点了点头,苏子清上前坐在了床沿边,一只手拉起秦辰的右手,却将另一只手递给了站在一侧的璃落。望着璃落疑惑不解的表情,苏子清轻声解释道。
    “我以意念进入他的记忆,便可窥视他记忆的全部,此时若你拉着我的另一只手,便可以通过我窥探他记忆的最深处,那些或许连你都不曾知道的往事。”
    “洛洛,你会想看吗?若是你不想,这些记忆便会随着黎明的钟声而结束,以后再不会有人记起了。”
    “我……”心里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伸手,可动作却早已先于思考递了上去,感受着苏子清手上不一样的潮湿,璃落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因为她知道苏子清已经催动了意念。
    记忆的起始,是在四王府的翠竹轩里,秦辰站在院中,扫了眼满身是血的宫璃茉,便将实现移到了站在一侧的紫鸢身上,那一刻,他不是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终究还是说了那样狠心的话。看着她伤心欲绝转身离去的身影,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狠狠的疼。
    四王府的书房里,何清恭敬的立在一侧,平静的向秦辰禀报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末了,缓缓的问了句。
    “王爷,璃侧妃心机深沉,出手狠辣,不惜自伤以嫁祸紫鸢,您看该如何处置?”
    “宫里今日有传来消息吗?父皇的病情如何了?”没有继续这个话头,秦辰突然转移了话锋问道。
    “回王爷,据宫中密探来报,皇上可能撑不过这两天了。”微微愣怔了下,何清谨慎的回道。
    “很好,一切按计划行事。你替本王约见紫鸢,就说本王有话要对她说。”缓缓自座位上站起,秦辰一字一句沉声说道。
    “王爷,您不会真打算对紫鸢下手吧?”诧异的抬头,何清面色微异的问道。
    “此次逼宫,生死不明,一来我们需要宫相的支持,必须得给他女儿几分薄面,另外,本王不希望紫鸢卷入这场纷争,这么多年,她替我替王府做的已经够多了,借着这个机会,让她离开吧。”负手而立,秦辰的声音并没有太大的起伏。
    “可是王爷,您这样一心为了紫鸢,想要保住她,她却并一定会领情,如果她误会了您,反而恨您,怎么办?”何清不放心的进一步劝道。
    “好了,本王心意已决,你照办就是。”淡淡的挥了挥手,示意何清出去,秦辰不再言语。
    夕颜飘落的花海中,秦辰狠心的剜掉了紫鸢的眼睛,望着她伤心欲绝的表情,他不是没有心软过,只是这么多年,她紫煞的名声已经天下皆知,如果她带着这样一双紫眸走出四王府,那必定是一个死。可谁知他千算万算,还是算错了,他们根本不会管她是不是紫眸,他们想要的只是她的命,哪怕那些并不是她的错,哪怕她只是受命行事,哪怕她已不再是四王府的杀手。
    当他得到消息赶到时,看到的只是她满身是血的模样,覆眼的白绫上已满是鲜红,身上的紫袍更是被鲜血染得完全变成了深紫,被一群人围攻的她,只是盲目的挥舞着剑柄,却再也不复曾经的灵敏,终究是他毁了她。他心中疼痛,大吼一声加入战局,将她从一群人中救出,她身上的月下香曾是他最眷恋的味道,如今却只剩下血腥。他的眼角有湿润的泪意,他很害怕她会看出他的不忍,却突然明了她早已看不见了。
    他将银票摔在她面前,清楚的看到她的心伤,却在她将剑架在他脖颈上才真正明了,她是真的死了心,如果他知道他狠心的说出那句不爱会让她翻身坠崖,他是宁愿死也不会说的,他本意只是想要保护她,想让她好好活着,却不曾想如果他的生命里,再也看不见她的痕迹,那他漫长的生命要怎么度过?
    此后种种,皆如走马观花,他第一次在水中亭看到璃落,便为她眼中那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倔强震住,想当初迎娶宫璃落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痴情的影子,却不曾想迎回的竟会是另一个人的影子。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倔强隐忍,都太像记忆中的那个人,以至于在看了她名动天下的凤凰于飞,听了早年便熟悉的惊鸿九霄,却仍旧不肯相信她就是真正的宫璃落。
    密探不是白养着玩儿,这件事到底如何很快就弄明白。结果如人所料,原来璃落不是璃落,是北国七公主耶律洛然,杀手紫鸢。他想起曾经的紫鸢,那样一个女子,做事最细致稳重,怎么会不晓得纸包不住火。
    拼着欺君之罪也要进宫来,必然是恨他到了极致,每当看见她在他面前半真半假的笑容,他的心就痛的厉害,真相大白之时,他已经爱上了她,为她挡住猛虎时的精心算计,终究抵不过她在他面前的那一点点脆弱,她在被杖刑时,迷蒙中喊得那一声阿辰,叫醒的又何尝不是他心中藏得最深的情感,至此,他给她所有的宠溺和疼爱,只是为了她可以再爱上他,生生死死,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住进了他心里,再也不曾离开。
    他终于不再日日做噩梦,拥着她的夜晚,也可以安然入睡了。还记得那日,影卫来回禀,他漫不经心从书卷中抬头,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影卫:
    “今日,朕什么也没有听到。”
    年轻的影卫老实地埋了头:“陛下说得是,属下今日什么也没有禀报。”
    他点点头,示意他下去,却在影卫退到门口时又叫住他:“你刚才说,苏子清是怎么除掉她身上做杀手时留下的那些疤痕的?又是如何换掉她那张脸的?”
    影卫顿了顿,面露不忍:“换皮。”
    手中的茶水不小心洒上书卷,他低头看到红色的批注被水渍润开,想,那时候,她一定很疼。
    那一夜,批完案前累积的文书,已近三更。他没什么睡意,沿着御花园散步,不知怎的逛到她住的承乾宫昭阳殿。偌大一个东殿杳无人迹,显得冷清,西殿殿门前种了两株樱树,一个小内监窝在树下打盹。殿中微有灯影,他缓缓走过去,在五步外停住,惊醒的小内监慌忙要唱喊,被他抬手止住。那个角度,已能透过未关的雕花窗看到屋中情景。紫衣的女子屈膝坐在一盏燃得小小的竹木灯下,手中半举了只孔雀毛花毽子,对着灯一边旋转边好奇打量。这样的毽子,哪个女孩子年少时没有过几只,即便不是用孔雀毛扎的,取乐方式总是一样,没什么可稀奇。
    可她握着那毽子,仿佛它是多么罕见又珍贵的东西,静静看了半晌,猛地将它抛高,衣袖将灯苗拂得一晃,毽子落下时已起身,提高了及地的裙子将腿轻轻一抬,五颜六色的孔雀毛荡起一个由低到高的弧线,稳稳地直要飞上房梁,她没什么表情的侧脸忽然扬出一抹笑,乍看竟有些天真。半空中的孔雀毛花毽子慢悠悠落在她膝头,被柔柔一踮,又重新踮到半空,她转身欲背对着以脚后跟接住,可啪的一声,下坠的毽子竞落歪了。
    他看她讶然回头,睁大眼睛紧紧瞪着地上,表情严肃得让人啼笑皆非,瞪了一会儿,动唇唤了侍女,像是叫莫可。他耳力极好,隐在樱树的阴影下,听她冷声吩咐:“这个东西,扔了吧。”
    莫可愣怔道:“扔了?娘娘是说,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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