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仁秦嶷》第185章 两骑扬尘自天来

    随着那声大喝。雄阔海也闪身从林中跳了出来。接着便骂骂咧咧的说道:“老伍,让他们将过路钱交了也就是了,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伍天锡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即缓缓摇了摇头,道:“老雄,放他们过去吧。”
    雄阔海“嗯?”了一声,转眼看了那众人,道:“你小子改性了?这到嘴的肥羊,难不成就这么放了不成?”
    伍天锡眉头一紧,沉声喝道:“老雄,放他们过去。”
    雄阔海听出伍天锡语气里不乏愤恨之声,知道定然是方方说的几句话里,有什么让伍天锡不开心的,故而忙将头转过来,看着伍天锡,道:“老伍,究竟怎么回事?你说来听听。”
    伍云昭依旧沉声喝道:“我让你放他们过去。”
    雄阔海又看了一眼,只得面色阴沉的点了点头,随即将手中熟铜棍往地上一杵,冲着众人喝道:“还磨蹭什么,没听见吗?老爷我今日法外开恩,放你们过去!在留在这儿的,便是要尝尝我这棍子的了!”说着,手把熟铜棍再往下一压,那熟铜棍便又“扑”的一声往下陷了寸余。
    那众人得逢大赦,眼看就要叩首拜谢了。一个个忙不迭的绕过二人,从树梢之上仅仅容一人一马的空闲之处走了过去。不一会,便走了个干干净净。
    眼见众人走了个干干净净,雄阔海这才转过身来,看着伍天锡,道:“老伍,你究竟怎么了?”
    伍天锡慨然长叹一声,看着雄阔海,一脸颓然的说道:“老雄,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南阳郡城被围,已经三日,隋军与南阳郡守兵,各自都是毫无动静。
    麻叔谋当日被伍云昭一枪杆打的吐血,连护心镜都碎了,但是这家伙恢复能力竟然出奇的惊人。当天下午回军不久,便苏醒了过来。而且,过了三天,便又生龙活虎的,非要领兵驻守一门。
    这倒是正中罗艺的下怀。故而将麻叔谋安排在了早已与伍云昭商议妥当的南门上。
    而宇文承都,吐了一夜之后,神色也好多了,然后便与罗成,整日骑着自家的宝马,围着南阳郡城走了一圈又一圈。除了他二人,他人都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这日,宇文承都与罗成正转到北城,突然从正北方扬尘奔来两匹铁骑。
    正是伍天锡与雄阔海。
    那日伍天锡说了自己与伍云昭家的血缘亲谊,又提及伍云昭被宇文承都等人聚众包围,此刻无论如何,就算是拼了性命,也是要去南阳相救伍云昭的。
    雄阔海深以为然,说了一句“江湖之人,自然也要以义气为重的。以前总恨自己不能同齐州大侠一般舍身成仁,如今这般事情放在眼前,若是不为,枉为江湖之人了。”接着,便上山调了六百精骑的敢死人马,与伍天锡一路南下。
    路上,伍天锡心里想起伍云昭的“苦楚”,当真是恨不得体生双翼,直接飞到南阳郡城。故而便要率先而走。雄阔海怕他一人有失,又深知他不是宇文承都,故而便教那六百悍勇无比的手下一路,自己与伍天锡一路,先去南阳郡探探情况。
    故而这二人一路飞驰,逢郡过县。他们二人骑的都是良驹,脚程自然极快。两日间,已经一溜烟跑到了南阳郡北。
    宇文承都与罗成还在诧异为何会有人飞一般跑过来之时,雄阔海已经认出了宇文承都与罗成,口中连忙喊到:“老伍,先住了。”随即将自己的玄青色骏马一提,那马“咴”的一声长鸣,人立而起,去势顿时遏制。
    伍天锡虽是不解,但也将马顿时勒住,然后味道:“老雄,怎么了?”
    雄阔海朝着宇文承都暼了一眼,顺便也看到了罗成,不由得脸色微变,随即迟疑了一番,道:“那便是宇文承都了。”
    伍天锡性如暴雷,挫盐入火,一定那个要与自己大哥“为难”的宇文承都就在眼前,随即便一声大喝,得胜钩上取下那对混铁镋,道:“呔,前面那个红袍金甲的,可就是宇文承都么?”
    宇文承都却是诧异无比。他开头看见是雄阔海,还不觉的怎样。雄阔海虽说与他不怎么对付,但也算是各自钦佩。但是与雄阔海一同来的人如此放肆,似乎就是太过分了。
    宇文承都涵养极高,似乎毫不着恼,只是略略点了点头,道:“我就是,不知好汉又是何许人也。拿着兵刃指着在下,却是何意?”
    伍天锡“哼”了一声,喝道:“问那么多做什么。知道我是要你命的人也就是了!”说着,双腿一夹马腹,登时冲到宇文承都面前,高举双镋,便要砸下。
    就在伍天锡动身的那一刻,宇文承都也已经取出了挂在得胜钩上的虎头凤翅鎏金镋,同时轻声道:“公然,你暂且闪开。我倒要会会这个硬茬子!”
    罗成点了点头,方方拨马离开,伍天锡的双镋便罩着宇文承都的头,狠狠地砸了下来。那厚重的双镋,就如同是一对大锤,使了一招“流星赶月”,一前一后,威猛之下还带着风声。
    宇文承都轻呼一声“来的好”,接着双手握镋猛然上磕,“梆、梆”两声从镋杆上传来。
    紧接着,便听见伍天锡一声闷哼,连人带马倒退出一丈开外,握着双镋的双手颤个不停,双臂酸麻,虎口欲裂。而宇文承都的照夜狮子骢亦退后数步。
    “好神力!”伍天锡虽说脾气暴烈,但生性耿直,吃了这个小亏不但不怒,反而大声称赞对手。
    宇文承都微微摇头,道:“你也不差。能把我这照夜狮子骢震退几步的,你是第一个!”
    伍天锡“哼”了一声,道:“胡吹大气,却不知你武艺如何,再来!”双手再次骤然发力,双镋舞成一团黑风,滚滚卷向对手。
    宇文承都讪然一笑,道:“力气也就罢了,不过这双镋,可是吃功夫呢!”右手一翻,单手持镋猛然向伍天锡的兵刃上磕去。“铛”的一声,便破去了伍天锡的攻势。
    而且,伍天锡之后任何一式攻法,也全然被宇文承都随手轻轻松松的破掉。
    雄阔海看的面色越来越沉重,心中暗道:“老伍本事与我在伯仲之间。怎么现在到了宇文承都手里,这般束手束脚的?就像当初叔宝对阵他一般难堪?”
    他不知道,宇文承都是练过“七十二路绝命锏”的人,那七十二路绝命锏可说的上是包罗万象,各种短兵,或单或双,各种用度,都在这七十二路绝命锏中囊括的清清楚楚。
    伍天锡的双镋,虽说也是别成一家门路,可是毕竟还是短兵,跳脱不出原有的框架,而且刚猛有余,精妙不足,故而在宇文承都眼中,几乎不值一看。
    当然,这也是伍天锡的双镋的份量还不算太过重,每只有四十一二斤,所以,相对也好克制,若是那重量翻上一番,到了八十余斤或者百余斤,那可就不好说了。所谓一力降十会,重量越大,短兵上的“险”与“猛”就会越发的明显。
    但如今,伍天锡的双镋,完全在宇文承都的控制之内,故而宇文承都打的异常轻松。
    转眼间,二人已经一攻一破的过了二十多招。而伍天锡的脸色都渐渐的变了。
    宇文承都突然开口笑道:“怎么,我说好汉,你这也攻了许久,是不是应该到我出手了?”说着,凤镋一竖,将伍天锡双镋猛然拍开,同时高高扬起,往伍天锡头顶劈来。
    伍天锡脸色又是一变,眼见那凤镋破空之声幽幽传出,心神都为之一窒,慌忙将双镋交叉举起,要尽全力将这一镋接住。
    “哐”的一声巨响,三件兵器毫无疑问的来了一场硬碰硬。伍天锡顿时觉得手腕一酸,同时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自己的虎口传了过来。举起来的双臂也被震的弯了一弯,瞬时没了半分力气,原本离头顶还有一尺多高的一双铁镋,此刻就横在自己头上不足三寸的地方。若是宇文承都再运力压一分,只怕伍天锡就要尸横当场了。
    就在这时,雄阔海动了。他冲上前来,将熟铜棍一摆,全力上迎,猛地将宇文承都压在伍天锡头顶上的凤镋磕到了一边。
    只是,他自己却闪了一个趔趄。
    因为宇文承都架在伍天锡头顶上的凤镋虽说握紧了把柄末端,但其实并没有加半分力气。雄阔海这奋力的一击,却是如同打了棉花团上,轻飘飘的,说不出的难受。
    但虽说难受,雄阔海还是挺身站在了伍天锡的面前,双目炯炯的看着宇文承都,同时问伍天锡道:“老伍,怎样,没事吧?”
    伍天锡摇了摇头,握着双镋的双手这才垂下,道:“没什么大碍,就是震麻了。”
    宇文承都突然大笑一声,道:“阔海贤弟,不错。这位兄弟好身手,你又结识的好英雄啊!”
    雄阔海“哼”了一声,道:“不敢当,还是宇文兄高明,依旧没有几个人能接的下你的一招!”
    宇文承都干笑一声,道:“我手痒了,就容易收不住。宇文承都在此赔礼,还请见谅。”说着,在马上欠身一揖。
    伍天锡紧皱着眉头,从雄阔海身后缓缓策马而出,看着宇文承都,道:“宇文承都,你这么一身好本事,为何要助纣为虐,残害我伍家最后的这点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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