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远远传出,却渐渐消失。
我依旧仰望着天空,再次大喊了起来,感觉自己这么喊,林南天肯定能够听到。
“林南天,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女人吗?你出来啊?”我歇斯底里得大叫着,嘶吼着:“为什么?为什么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你闯入了我的生活,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总是视而不见。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女人吗?你什么时候真正得保护过我?你什么时候真正得保护过你的孩子?每次我需要你出现的时候,你到底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我和你已经有孩子了。你知道的,你肯定知道,你就是个混蛋……”
轰!
一声惊雷炸响,暴风雨瞬间侵袭而来,比当日在小旅馆内时的雷阵雨还要狂暴无比。
雷声打断了我的话语,暴雨瞬间淋透了我的身子,我仰望着天空,突然有一种感觉,就好像林南天真的出现了,而这暴风雨就好像他出现的最好预兆。
我站在天空下,淋着雨,却不甘心离去,只是这么静静得看着,等待着,期望着林南天真的出现。曾经的恨意已经不重要了,曾经的不甘心也已经不重要了,我需要的只是他给小溪一点安慰,一个父亲所带来的安全感。
雷声轰鸣,暴风雨不断得侵袭着我,天空的闪电就好像要把整个世界都要撕裂一般。
“姑奶奶,您快回去吧。”不知道何时,赵三炮跟上了天台,远远得躲在屋檐下,对我大声叫喊着,同时哆嗦道:“哎呦,这天都要被你叫踏了啊,你就别闹了,大人如果忍不住真过来,会有大麻烦的。”
我听着赵三炮的话疑惑不已,当我看向赵三炮的那一刹那,暴风雨突然弱了几分,闪电和雷鸣飞速消弱。我再次仰望天空,在万分诧异中,不过简简单单过了十多秒,雷声和暴雨突然哑然而止,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难道,真的是林南天出现带来的景象?怎么可能?
“赵叔?他是不是来过了?”我惊愕得看向赵三炮,回忆着刚才全身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林南天快要接近的时候,似乎都有那种感觉。
赵三炮似乎很忌惮刚才天空的惊雷,远远得对我道:“姑奶奶,我们回去说行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啊。你回去换身衣服,我慢慢跟您解释啊。”
回到屋内,小溪还在睡觉,似乎雷声并没有对她有太多影响。我冲了热水澡,换了衣服,随后坐在沙发上,对赵三炮问道:“林南天到底在什么地方?他刚才是不是来过了?”
“姑奶奶,有些事老头子真不能多加议论。”赵三炮满脸纠结,同时解释道:“其实,很多事老头子也不明白。大人那样的存在,本来不该出现在我们这里。”
我满心纠结道:“赵叔,你就真的不能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难道你希望小溪一辈子没有父亲吗?”
“老头子哪舍得小公主受这种苦啊?”赵三炮继续解释道:“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其实也不知道大人所在的地方叫什么。我只知道大人不该出现在我们这里,也不能出现在我们这里。如果他硬是要出现,到时候不仅大人麻烦缠身,就连姑奶奶和小公主也会受到牵连。”
我轻皱眉头,感觉老色鬼是不是在骗我,便冷声道:“那为什么林南天上一次可以来?”
“这就是老头子也没弄明白的地方。”赵三炮含糊道:“不瞒姑奶奶,老头子我虽为小小冤魂,但是就算面对厉鬼,乃至鬼王,老头子也有自保能力。可是那日见到大人,老头子灵魂都在颤抖,别说保命了,连逃跑的心思都不敢起啊。否则,老头子哪能那么心甘情愿就因为大人一句话就坐了姑***仆从。”
赵三炮这句话却也没错,前几日,他遇见林南身边的冷艳女子也是惊叫一声鬼王,却依旧从鬼王手里夺过了小溪,同时还不忘对我使眼色让我逃跑。对于贪生怕死的赵三炮来说,这一点的确有些意外。如果不是他的确有自保能力,恐怕真做不到这一点。
林南天比鬼王还厉害?那他到底是什么鬼?又或者他不是鬼?
“姑奶奶,不如你详细跟老头子说说,当初您和大人的事,或许老头子真能顺出来?”赵三炮小心翼翼得对我问了一句。
前面,赵三炮其实也旁敲侧击得对我问过,只是我一直没有正面回答,他也没办法。他此刻再问,我也没打算继续蛮下去,便将我嫁给林南之后的事,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
赵三炮听完之后,惊疑万分,看向我道:“哎。姑奶奶,怪了,这就怪了。常言道,死者为大,招魂术法已成,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也不能对姑***真红有任何染指。大人虽然法力通天,却也无法违背阴阳轮回。为何却偏偏发生了这种事?难道……”
我等待这赵三炮继续说下去,却没想到这老家伙此刻顿住了,我顿时急道:“难道什么,你说啊?”
“姑奶奶。”赵三炮开口解释道:“按照常理来说,招魂术已成,受到指引的只会是您丈夫林南的魂魄。大人能够跟随而至,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大人和您丈夫的魂魄很可能本为同体!”
魂魄本为同体!
这是什么说法?难道林南身体里本来有两个魂魄?一个是林南?一个林南天?
还不等我问话,赵三炮又摇头嘀咕道:“不可能啊。魂魄怎么会发生同体的事情?而且大人修为通天,恐怕存于六界已有数千年,怎么可能和那个冤魂本是同体?两个一摸一样的灵魂?根本不可能啊!难道,一个灵魂被生生分开成了两半?”
说到这里,赵三炮却是又愣住了,只是他面容依旧疑惑,似乎也解释不了自己的想法。赵三炮不断嘀咕着,掐算着,揣测着,没多时,却是一抬头,看向了我卧室的方向,对我指了指里面。
小溪醒了?
我也懒得去问赵三炮了,每次说这件事,他嘀咕半天,也都找不出什么正确的答案来。我回到我是,小溪真的醒了,见到我扁着嘴,嘟囔道道:“麻麻,饿了!”
终于,小溪似乎解开了心结,对我再次叫了一声麻麻。而我点着头,刚准备转身给小溪弄点食物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小溪脖子上多了一枚黑色的玉佩。
黑色玉佩!
小溪身上每一件衣物和饰品都是我打理的,我根本没给她买过这件黑色的玉佩,就连睡觉前,我也不记得她有过这枚玉佩,这时候她怎么突然多了一枚玉佩呢?难道林南天没来见我,却来见了小溪。
玉佩是纯黑色的,上面隐约雕刻着一个凤字。
“咦!真有一枚玉佩,原来刚才做的梦是真的啊。”小溪也发现了脖子上的玉佩,突然伸手解开教给我道:“麻麻,刚才我做了个梦,梦到粑粑,粑粑说让我把这枚玉佩教给你!”
林南天留下的玉佩?
我诧异得接过玉佩,将小溪抱在怀里,想着往外走,却又想着不太对。
“小溪,你梦里遇见的是上次遇见的粑粑吗?”我小心翼翼得问道。
小溪扁着小嘴,皱着小眉头,一脸沉思道:“麻麻。好奇怪啊。为什么上次粑粑说我不是他的宝宝,这次却又说我是他的宝宝呢?”
看来是林南天没错了。可是我心里依旧想不明白,小溪为什么会把林南天和林南当做同一个人,两个人长相不一样,气质不一样,性格也完全不一样。
林南,天性温和,善良,对我几乎千依百顺,什么事都为我着想,甚至养成了我有点骄纵的小脾气。而林南天冷酷,霸道,不管做什么事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意见,甚至我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的爱。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一个冷漠的强X犯,而我只是他的一个玩物而已。
林南天突然留给我一枚玉佩,我心里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我站在天台上对他吼了那么多,他人都没见我一眼,一句话没对我说,只留给我一枚玉佩就算解决了?
我随手把玉佩丢在茶几上,然后把小溪放在沙发上,就准备进厨房里找一些吃的给小溪。等我出来的时候,却见赵三炮正对着玉佩好奇得打量着。
“你那位大人刚才见过小溪,他让小溪把这枚玉佩教给我。”我看着那玉佩,有些心理发堵。
赵三炮看着玉佩,似乎很是好奇,许久才对我道:“既然大人留下的,姑奶奶还是随身携带的好。这东西,老头子我是看不透,不过姑奶奶带在身上,应该有很大的好处。”
我把做好的煎蛋三明治放在小溪面前。小溪也对我连忙点头道:“麻麻,粑粑说了,让你一定要戴上!”
“他还说什么了?”我看着玉佩,略有怒气得问了一句。
小溪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会,装着大人的口吻道:“告诉你妈妈,我会想办法过来陪你们的!”
“谁要他来?”我想起前几次林南天冷酷霸道的样子,心里气得就不打一处来。我的确是不怎么待见他,如果不是为了小溪,我也真不想再见到他了。
我进了卧室,静静得坐在床上,仔细得打量着手里这枚黑色玉佩。玉佩晶莹通透,里面好像有一丝暗红色的光芒在流动着一般,上面刻着一个篆体“凤”字,如若不是这几天跟着小溪看了许多,我还未必会认识。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这枚玉佩,心里有一种无与伦比的熟悉感,就好像这枚玉佩本来就该是我的一般。一块本来就该属于我的玉佩,这种感觉的确很奇妙,我将玉佩的黑色细绳解开扣在脖子上,整个人心情似乎也舒畅了几分。
第二天一早,我和小溪还在睡梦中,客厅的房门就被打开了。
“小茹!”方言大着嗓门冲进了卧室,刚准备扑上我的床,却看见了我怀里的小溪,一下子止住了脚步。然后看着我,目瞪口呆得问道:“小茹,这位小萝莉是谁啊?”
小溪也睁大了眼睛看着方言,稚嫩的声音开口问道:“麻麻,这就是方言阿姨吗?”
“麻麻?”方言惊住了,长大了嘴,看着我。我连忙对小溪点了点头,让小溪继续睡觉,然后慌忙下床把方言拉出了房间。
方言离开房间,还忍不住多回头看了几眼,惊笑道:“麻麻!麻麻!哇,小茹,这才不到一年,你都有这么大女儿啦?还那么可爱,声音真甜。”
“后妈。我不是说我结婚了吗?”我把方言按在沙发上,然后打了个手势让赵三炮离远点。方言也看不到赵三炮,这时候我心里也在嘀咕着要不要换个房子,毕竟赵三炮已经渐渐算我和小溪的家人了。
我拉着方言,将我提前找好的借口跟她讲了一遍。我说我新婚丧夫,结婚的对象还有一个七岁的女儿就是小溪。小溪喜欢我,就坐车跑来找我,我也打算把她留在身边,一起过。
方言目瞪口呆得看着我,显然她也没想到我这一年不到的时间里会遇见这么多事。可想而知,如果我把所有事情告诉她,她可能会惊得晕倒。
“小茹,你太厉害了,简直就是新世纪为大女性的代表人物。你放心,这孩子这么可爱,我陪着你一起养,以后你是小溪后妈,我是她干妈。”方言大声宣誓道。
后妈,干妈!
我哭笑不得,却也不好说穿,只是问道:“你怎么才回来?不是说好三四天吗?”
“别提了。香港那案子不好办,死老王也不让人省心,到了香港就不老实,要不是我看的紧,回来都不知道怎么和大姐交代。”方言满脸怨气,口中大姐自然是她公司的老板娘。
两个女人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再加上小溪的可爱,屋子里也少了先前的几分压抑。
这几天也投了不少简历出去,一早上也收了好几家面试的电话。方言一看我要找工作,立刻打包票说让公司老板老王帮我安排一个职位。
我立刻摇头,她公司老板我见过一次,前前后后不过五分钟,那死胖子的眼睛就把我34D的胸部和翘臀前前后后起码打量了二十多遍,至于那个眼神更别说了,要多下流就有多下流。说实话,要不是方言性格大,意志力强,恐怕一般人还真止不住那个死胖子老王。
要我去老王那工作?我就呵呵了,还不如在街头要饭来得畅快。
接了几家面试电话,下午我也安排了个时间,出去走了两家,却也没什么结果的样子。小溪跟着赵三炮在家里练习篆体小字,方言并不知道赵三炮的存在,也跟在旁边看,一边看着一边夸着小溪。
小溪虽然还狠稚嫩,可是心思灵巧,再加上我提钱说了几句,也知道不能让方言知道赵三炮的存在。不过,这一点赵三炮却是乐了,一双眼睛开始不老实起来,我在屋子里还好,我不在的情况下,我还真说不好方言有没有被赵三炮老色鬼占便宜给看光了。
为了革命事业,出卖同志,我心里也的确有愧,只是怎么也不敢说出口。
不过晚上我回去的时候,方言却是不在,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钟,我们吃过晚饭了,她才神秘兮兮得回来,同时塞给我一个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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