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脸色也显露出几分焦急,对冷艳女子求道:“红衣,放了他们吧。小茹是我老婆,你不要为难他们。”
“哥哥,她不过是你人间界的老婆,而且这鬼婴是她和其它厉鬼所生,你又何必为了这个贱女人求情?大不了我把她一起杀了,你正好和人间断了所有因果。”冷艳女子这么说,却是真的停住了,没有直接下狠手。
林南终于还是坚持道:“不管如何,我和小茹夫妻一场。我不想看着她们受到伤害。”
我听到林南为我们求情,满心期待着,而老色鬼被悬于半空,挣扎着,却同时对我们使出眼色让我们先走。这时候我哪能走?也许在这之前,我对老色鬼赵三炮没什么好感,可是仅仅是刚才赵三炮为了小溪挺身而出,我就不能见死不救。
“粑粑,放了爷爷!”小溪依旧怯生生得喊林南爸爸。
林南远远得看着小溪,却是带着一丝尴尬笑容叹息道:“孩子,我不是你的爸爸。”
“你是我粑粑,你就是我粑粑!”小溪大叫着,又想挣脱我的怀抱,我紧紧得抱住,丝毫不敢放松。
林南看着小溪的样貌,又看向我,最终没有多问一句,只是对冷艳女子道:“红衣,放了她们,我们走吧!”
“哥哥!”冷艳女子看着林南转身离去的背影,又狠狠得瞪向我和小溪,最终一气之下,挥手狠狠得将赵三炮砸在了地上,随后转身追向了林南的方向,同时厉声留下一句话道:“今天就听哥哥的话放过你们,如若有一天让我发现鬼婴作恶,我定杀不饶。”
终于走了。
我将小溪抱在怀里,紧张的神经顿时松开,整个人也瘫倒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小溪挣脱出了我的怀抱,大声叫着粑粑,追向了林南的方向。
“小公主,回来。”
老色鬼赵三炮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慌忙把小溪的胳膊拽住,咳嗽着叫了一声。赵三炮这一摔似乎摔得也不算轻,大声咳嗽着,话语也虚弱了几分。
“爷爷!”小溪见到赵三炮咳嗽,一下子顿住了,停下脚步,看着赵三炮,用小手擦着赵三炮脸上的灰尘。
赵三炮慢慢站起来,抱着小溪,一步一颤得走到我面前叫道:“姑奶奶,外面天气寒,我们没事,您身子要紧,还是先回去吧。”
迷茫了,我跟着赵三炮慢慢走回了住处,大脑却依旧一片空白。我没想过林南会出现,更没想过林南身边的人会突然对小溪下手,同样没想到面对这样的人我会那么得无助。
我不甘愿做他人的棋子,我不甘愿受人摆布,我发誓过不会再受人欺辱,可是现在小溪差点遭遇毒手,我却依旧只能苦苦哀求别人帮忙。
小溪和赵三炮在客厅里,我把自己独自一人关在卧室里,静静得看着那把黑色结晶体的匕首。那把匕首是当初我伤害死胖子和旅馆老板大腿的匕首,当时林南天一怒离去的时候并没有带走匕首,我也随手收拾在包里,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要用他。
“赵叔,进来。”赵三炮看上去年纪比我父母略大,今天他为了小溪挺身而出,我也格外感激,此刻也把他当做一个可以尊敬的人来看了。
赵三炮将小溪在外面安置好,看动画片,随后飘身进了房间,看向我尊敬道:“姑奶奶,您刚才受了惊吓,现在应该多休息才是。”
休息。
如果再这么无助下去,我恐怕得趟在棺材里休息了。
我停顿了一下,换了一个口吻道:“赵叔,谢谢你今天救了小茹。你以后不要叫我姑奶奶了,叫我小茹吧,你是我长辈,小溪又把你当爷爷看待,你也不需要对我那么尊敬了。”
“姑奶奶,怎么叫您都是一个称呼而已。老头子我都叫惯了,您让我改口,老头子还一时改不了呢。”赵三炮笑着,可是没笑几下终于撑不住,大声咳嗽了起来,慌忙扶着一旁墙壁,找了个椅子坐下对我道:“哎呀。姑奶奶,老头子我先坐下,您有什么事就说吧。”
我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决定道:“赵叔,你今天说要教小溪术法,我同意了。”
“姑奶奶,您同意了?”赵三炮诧异道抬起头,看着我。
我默默点头,应声道:“同意了。我不想触碰那些东西,我可以没办法自保,但是我不想小溪有一天和我一样,遇见危险也没能力自保。”
因为曹三爷和慧清老尼姑的事情,我本能得抗拒这些人。但是我知道,我可以不去抗拒这些东西,甚至厌恶这些东西,可是我不能让小溪和我一样没有丝毫的自保能力。
“好。姑奶奶,老头子我一定用心教导小公主。”赵三炮恭敬得点头,站起身咳嗽了两声,刚想往外走去的时候却又停住了,对我疑惑道:“姑奶奶,有件事老头子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我疑惑得看向老色鬼赵三炮,点头道:“什么事?你问吧!”
“姑奶奶!”赵三炮看着我,迟疑了片刻,才尴尬得开口道:“您确定,小公主是那位大人的孩子妈?”
确定?
我愣了一下,赵三炮这是什么意思?他所说的大人,自然是林南天。可是他这么问,难道是因为小溪叫林南爸爸,他怀疑我和林南发生过事情?然后分辨不清孩子是林南天还是林南的?
“当然是他的。”我强忍住心中的恼怒,心里感觉是不是自己对赵三炮变好了,他就得寸进尺,居然把我想象成那样的人。我加重了口吻道:“我只和他那个过。”
赵三炮一听,却是脸色迟疑,手指不断掐动着,过了许久,嘀咕道:“怪了。怪了啊。怎么会这样呢?”
“什么怪了?我说了,你还不信?”我瞪向赵三炮恼怒开口道。
赵三炮一机灵,连忙摇头,满脸赔笑道:“姑奶奶说了,老头子我自然相信。只是,这事真的怪了啊。小公主自身是鬼婴一类的邪物,一出生就有辨别自身父母的能力。就好像那日我给姑奶奶接生,小公主睁开眼后就直接爬向了你,认你为母体,可是却并未认我为父体。可以说,小公主天生如此,对于父母是谁,就算隔了再久,她也不会有丝毫认错。可是小公主今天实在怪异,居然对着那位冤魂,连续叫了那么多声爸爸,老头子当真奇怪得狠。”
赵三炮这么一说,我也诧异万分。的确,今天小溪的举动太反常了,她为什么就一下子认定林南是她的父亲?甚至想都没想挣脱我怀抱,惊喜万分得扑过去。前面她根本没见过林南,我也同样没说过林南,对于一个没见过的人,小溪为什么谁也不认,只认林南为爸爸呢?
“难道一点认错的可能性都没有?”我万分疑惑得对赵三炮问道。
赵三炮轻轻摇头道:“绝不会认错,既然小公主说那个人是他爸爸,那人必然就是他的父体。可是,姑奶奶您又确定那是大人的孩子,大人当时也交代了那是大人的至邪之气,姑奶奶可能会错,但是大人绝不会错。这事却是蹊跷,小公主怎么会认那个冤魂为父呢?”
我也被闹糊涂了,我心里也万分确定这是我和林南天的孩子。如果这真是我和林南的孩子,恐怕有许多事我也不会如此纠结了。
林南,林南天。
我想着这两个名字,对赵三炮问道:“赵叔,那个冤魂叫林南,你说的那位大人叫林南天,一字之差,不会是巧合,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会不会林南天是林南的前世?”
这两个名字,我一直放在心里,听林南天的口气,他和林南以及我的相识都恨久远,那种久远是完全超过了今生今世的久远。如果真这么说,林南天是林南的前世,这倒也说得通,不过如果真是前世,那林南天和今世林南抢夺我的身子,却让我心里感觉相当无语。
“姑奶奶,天地万物,一便是一,二便是二,万物皆有不同。”赵三炮重声解释道:“就算是一个人的前世今生,那他的灵魂也只有一个,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一模一样的灵魂,所以大人不可能是这位林南的前世。”
这也不可能,那也不可能,说到现在,却依旧毫无头绪。
我也是累了,就直接下床把客厅里的小溪抱了回来,搂在怀里睡觉。小溪这孩子,相比我所认知的孩子的确省心的多,该睡觉就睡觉,该进食就进食,从来不会哭哭闹闹。
“麻麻!”小溪蜷缩在我的怀里,脑袋顶着我的下巴,牙牙学语道:“粑粑不要我了吗?”
听到这句话,我不禁有些心痛,同时也有些担忧。根绝老色鬼赵三炮的说法,鬼婴因为受到世人唾弃才会怨气越来越深,最终憎恨出世。如果小溪真认定了林南是她爸爸,林南却又不认她,小溪会不会感觉受到林南唾弃了?
我沉默了少许,尝试着解释道:“粑粑最爱小溪了,怎么会不要小溪呢?只是粑粑还不知道有小溪这个小公主。是麻麻不好,还没有告诉粑粑,小溪的存在!”
“那麻麻为什么不告诉粑粑呢?”小溪撑着小脑袋问道。
额!
小孩子就是问题多,我纠结半天回答道:“麻麻想给粑粑一个惊喜,可是今天来了个喜欢粑粑的坏阿姨,麻麻还没来得及给粑粑一个惊喜啊!等下次粑粑回来,粑粑就知道粑粑和麻麻有一个乖宝宝月溪小公主。到时候粑粑就会很喜欢月溪小公主!”
“那粑粑什么时候回来?”小溪又追问道。
我沉默许久道:“小溪长大了,粑粑就该回来了。”
粑粑!
小溪闭上了眼睛,很快发出了细微的呼吸声。我同样闭上了眼睛,却心绪万千。小溪长大了,爸爸就回来了。而我此刻的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丝渴望李南天再次出现。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想见到林南天,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小溪。
在晚上,小溪差点被冷艳女子击中的那一刻,我几乎全身都在颤抖,就好像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一般,万念俱灰。就连此刻,我一回忆到当时的情形,便不由自主得抱紧了小溪,生怕她从我怀中突然消失。
本来,方言说过五天就回来的。可是时间到了,她依旧没有回来,只是在电话里跟我说,香港的业务还没谈妥,需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她不回来,我倒也省心了,不然我还真得搬家,否则小溪的事情一时还真不好解释,毕竟谁也没见过一天长一岁的孩子。
第七天早晨,小溪在我怀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披肩的小萝莉,肤色洁白,面容精致,就如同粉雕玉琢的艺术品一般,只是右上角额头上那一块赤红色月牙形胎记却尤为明显。
我给小溪买了一套白色亲子装,偏中性风格,同时戴上了一顶白色小帽子,整体带着一丝英姿飒爽的风格,倒也看不到赤红色胎记的存在。
早餐后,小溪跟着赵三炮在房间里练习书法,根据赵三炮所说,他所懂得的术法都是和符咒有关系。而炼制符咒的基本功便是毛笔字,同时符咒的符纹也和篆体字有很大的关系。
道家,和尚,符咒这些事我不懂,也不想懂。我独自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脑上的招聘信息,从林家逃离的时候我没带林家一丝一毫,身上唯一的三万块钱也是老妈给的一笔嫁妆钱。
小溪虽然省事,但是有些东西该买的还是要买,我也不想她和常人不一样,甚至我在考虑小溪需要和正常人一样去上学,而这些都需要钱。
文秘的工作很多,我接连投了十多份简历之后,心里却感觉有一丝迷茫。这年头的大老板招文秘多数都喜欢年轻漂亮的,不仅是男老板,就连女老板也是。其实,我们干文秘的心里都清楚,有时候干得好算文秘,有时候不好干了,那就得做公关。
男老板招个漂亮文秘,多数都是带着“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的念头。而精明的女老板招秘书,几乎都有在应酬的时候给自己做挡箭牌的念头,做挡箭牌就得喝酒,喝过酒后面发生的事就难说了。上一次,我就是因为被老板一次次拉去做挡箭牌,最终选择了离职。
“小溪,我们出去走走!”我收拾完东西,对小溪叫了一句。
小溪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狼毫笔,然后冲进洗手间里洗手,很快又跑了出来抱着我胳膊道:“麻麻,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都七岁了,别学着佩佩猪和爸爸去哪儿说话,会被人笑话的。我们去买东西。”我宠溺得训斥了一句,不过心里却也有点不自在,虽然小溪看上去七岁了,可是我本能得还在把她当成出生没几天的孩子。
一天长一岁,粉嘟嘟的贝比已经变成萝莉了。
我们出门,赵三炮只是也没跟着,这几天他为了教小溪符咒的知识,每天有时间都会在纸上把他那些也不知从哪个古墓里挖出来的传承给撰写出来。
越接近赵三炮,我便越发现,这老色鬼懂的东西还真不少,什么看相,算命,定风水,测八字以及看黄历,甚至天文地理,大江南北的事,他几乎都知道。而他生前不禁是个算命的,还是个盗墓贼,说白了,他这老家伙坑蒙拐骗样样都会,如若不是他对小溪真的挺好,我都不敢让小溪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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