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幸好我的祈求有了作用,蛇信一甩就缠住了罗婆婆的双手。
“拉!”胖妞这货一见我动手,猛的大喝一声,伸手扯着我伸在外面的舌头,用力的朝后面一拉,然后一把抽出我背后的桃木剑就冲了过去。
“定!”师父见我一招得手,沉喝一声,也将手里的符纸朝前一送,重重的贴到了一直沉迷的长生额头上。
“呵呵!”罗婆婆呵呵的笑看着我缠着她双手的蛇信,眼睛朝后一瞄道:“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杀!”
我脑中还没有想明白我忘了什么,就听到耳边一个声音沉沉一喝,然后魏燕就捏着聚阴珠朝胖妞伸了过来。
胖妞这货捏着我的桃木剑本来是十分威风的冲过去朝罗婆婆下手的,这会子一见魏燕手里捏着聚阴珠朝她过来,立马吓得哇哇大叫道:“张阳快救我,她手里握的是聚阴珠啊,我不想连灵体都变得一点都没有!”
师父原本想先将长生搞定,那一张符纸贴上去没有半点作用,长生还是依旧低头努力的撕扯着自己腹部里面的那些内脏,温柔得好像在撕扯着柔软的花瓣一样。
听见胖妞大叫,师父立马将手一收,双脚朝前踏过半步,准确无误的从胖妞手里夺过桃木剑,对着魏燕朝前一伸,嘴里大喝道三字真言,竟然直直的朝着魏燕手里的聚阴珠冲了过去。
“黑瞎子,你以为我真的会一直留着你吗?”罗婆婆见师父冲了过去,冷笑一声,朝着魏燕道:“收了这个瞎子。”
“这五年里虽然我还是敬服你为了一个本来就不应该活的徒弟,耗尽自己的灵力将我困在这里,但现在张阳蛇尾已经长成,我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陪着你玩了。黑瞎子你也就完成任务了,去吧!”罗婆婆干瘪的脸轻笑的看着师父,双手慢慢的从我的蛇信中间抽出来,看着我道:“张阳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你现在是蛇身,你对于我而言是虚无的,我对于你而言也是虚无的!”
“因为你能造人,我也能造人。现在只要将罗长生的胸口掰开,将里面索魂引的牵引移到我的身上,我就以将你的寿命全部转到我身上。”罗婆婆伸手摸了摸还有扯着内脏的长生,得意的瞄着我道:“你是现在以说是这片天地的神,是真正的寿与天齐的,你说如果我将你的寿命借过来,它再怎么折扣,我都会活得无限长,这样的话我就以制出更多会长生这样的人,我就以养更多的蛊神,再延长无限的寿命。”
“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我慢慢的伸回蛇信,听着罗婆婆那种笑的梦想。
“你没有死过,你不懂!”罗婆婆朝我摇了摇头,伸手抚了抚头发道:“六姑是不是还很年轻?因为她呆在神村,喝了阴河里面带蛊虫的水,只要不离开神村,她就能一直很年轻,如果死了,她的尸体就会化成一滩尸水,连同灵体都被化掉。”
“她比你更像一个人,你活着完全就不是人!”我瞄着一边专心对付魏燕的师父,再瞄着一边慢慢朝着长生靠近的胖妞,想朝她摇头却不敢说话。
“苗医,没用的!”罗婆婆虽说只是瞪着我,却好像能看到一切的道:“长生,现在将胸口扯开,将里面的索魂引拿出来!”
“不要!”我心立马漏了一拍,朝胖妞大吼道:“快将长生打晕!”
“没用的!”罗婆婆呵呵一笑,带血的手猛的朝长生的腹部里面一伸。
只听见咔的一声,一根断骨就到了她手里。
“里面没有骨髓,只有魂丝!”罗婆婆将长生的骨头朝下面一倒,无数雪白的虫子从骨头里面漏了出来。
魂丝……
重瞳子……
活尸……
我脑中立马闪过那些用魂丝缠起来的活尸,原来这一切也是这个疯婆子给搞出来的!
房间一暗下来,当下就听见一声凄惨的猫叫声,我转身看向柯婆婆的方向。只见两只绿盈盈的猫眼已经变得血红。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漆黑看不见任何物体,可有什么东西轻轻拂过我的身体。
只一瞬间,那只黑猫的叫声就越发的凄惨,柯婆婆似乎颇为着急的念着一些地方上的方面。语调长而且尖悦,跟鬼叫一般。
“着!“自从师叔家的老宅后,我对神火符的运用当真是又上了一层,当下双手一挥三张神火符就在我面前燃了起来。
而净尘也从怀里掏一面铜镜祭了起来,顿时屋内大亮。
前后只是一瞬间,一有了火光,我就看到柯婆婆脸色发白,而她从不离手的黑猫之时已经和一个充了气的公仔一般。胀着气,原本发绿的眼睛里已经流出黄色的脓水。
我眼睛一跳,接着听见一阵嬉笑之声。然后那只黑猫如同被刺破了气的气球一般,一下子就泄了气。恶心的脓水流了柯婆婆整整一身。
师父的左手死死的牵着我,右手已然紧紧的扣着神符,只要发现目标就直接出手。
“石棺!“我猛的回过神来,我们从一开始就将注意力转到了柯婆婆的那只黑猫身上,却忘了我们原先的目的。
听见我大喝,袁仕平最先反应过来,一个跨步就朝那石棺跑去。
“喝!“可还没等他跨出两步,原本站在石棺不远处的袁威对着他就是一个大铁拳。
袁仕平一时不查被袁威打了个实打实,捂着胸口后退了两步,瞪着双眼看着袁威。
“快!“净尘法师猛的双手结了个印,朝我大喝道:“看他的额头!“
我去!
袁威这货原本身上就长满了眼睛,这时连额头和脸都不放过了,大大小小颜色神情色名异的眼睛在他脸上不停的流转,他自己的那两双招子,已经完全变成了魔瞳了,双眸时长时短,时圆时窄。
“定魂!“师父将我手一放,脚下大步,双手轻轻一转,整整六张定魂符就飞快的朝袁威身上飞去。
袁仕平和平承也看准了时机,两人大步的朝石棺走去。
“啊!“师父的定魂符一到袁威身上,他大吼一声,双目放着耀眼的红光。
我眼前一痛,袁威这个样子对我而言很熟悉,好像在百年藏尸地时,我的眼睛也是这样放光的。
可那几张定魂符还未到袁威身上,就被他双眼的红光给灼完了,袁威嘴角朝我诡异的一笑,眼里还露出得意的光芒。
再三眨眼,我确定没有看错,袁威他是朝我笑了,在这么多大佬在的情况之下,他似乎只看着我一个人。
“阳妹仔,摆阵!“师父看不见,但对于发出去的符却是有神识相连,见一下子被袁威破了,忙开口大喝道。
来不及细想,我忙将背包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按着师父以前教我的方法,将招魂铃,桃木剑,以及墨斗按照三才之位摆好,现将墨斗的坠子扔给师父。
“天地人才,三清定位!“师父脚踏禹步,大喝一声扯着墨斗坠子就上前去了。
那墨斗里的墨汁并不是普通的墨汁,是师父特意加了不少料所制成了。
显然袁威身上的东西也有所顾及,对着师父嘶嘴一笑,脸上那些流转的眼也露出诡异的笑容。
我在一边看着直发渗,忙将三张引雷符朝袁威身上轰去。
可奇怪的是,这些神符全部在离袁威不远的地方停住了。连近他身都近不得,更不和提什么引雷了。
眼看师父用墨线将袁威扎了一圈又一圈,我看着是眼急又眼热。张着嘴想招呼净尘法师,可一转头我就蒙了去了。
原本赤身裸体拉棺的赶尸人耿大叔,这会身上也布满了诡异的眼睛,两眼发着光。
袁仕平一把桃木剑围着他不住的翻飞,却被他一拳给轰到了对面的墙上去了。
本来这耿大叔开棺时的力气就大,现在又被鬼东西上了身,这一拳的力道估计也不弱。
平承和净尘这两个佛家大弟子,这时却是难得的一至,一个白肤白净,一个五大三粗,却同样端坐在地,一人面前一鼎一香,一手持着佛珠大声念着梵文。
我勒了这个去!
关键时刻,你们被上身的上身,念经的念经,只留着我可怜的我和师父对战吗?
不对!
眼看师父对将袁威扎得死死的,可那墨线到了袁威身上却连半分作用都没有,与普通的墨线无异。
“呵!呵!“我正恨自己平时除了吃就是玩,一遇到灵体就用符,就听见几声怪笑。
一转头,苗老汉这死老头子终于发动了,房间里大大小小的纸人全都排着队,呵笑着朝袁威和耿大叔走去。
“师父!“我一把拉过师父,让苗老汉斗去吧。
纸人反正不是人,死了也就死了吧,那里面的阴灵反正被苗老汉控制住还不如魂飞魄散呢。
我刚两手拉开师父的手,就看着那些纸人笑了两声之后,猛的一转头朝苗老汉扑去。
哇靠!
这是什么节奏,苗老汉估计也被自己做出来的纸人吓了这够呛!手里拿着一管旱烟愣了一下,慌忙将自己体内的金蚕蛊给寄了出来,朝着那些纸人大声展翅驱赶。
可那金蚕蛊不驱赶还好,它那竹竿一样的个子一出来,那些纸人似乎前仇旧恨全部都涌了上来,脚下原本还有点机械,这会却灵活得跟正常人一样,大步的跑了起来。
他奶奶的,连同我这个旁观的也遭殃了。
师父也听到了动静,慌忙将我推到身后,一招掌心雷就直接朝面前轰去。
平地一声雷,轰坏了两纸人,可却惹得原本朝苗老汉冲去的纸人都回过神来了,连袁威那已经脱了全身衣服的货也转身让无数的眼睛看着我和师父。
顾不得了!
我可不是躲在师父身后的主,双手一轮,将师父上次专门为对付苗老汉纸人所用的特制神火符抽了出来,也不管多少,全力的祭起来,朝纸人身上引去。
“呵!呵!“神火符一到位,纸人是烧着了,这让我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师父忙将墨斗收起来,手里招魂铃一引,从腰间拔出红竹壶,嘴里大念招魂咒。
我正想问师父做什么,却只见那些个纸人一被火烧完,头顶就有一个黑气的阴灵跑了出来,而且又是不成形的。
我就奈了闷了,阴灵不成形的是有,可也没有个个不成形啊!
关于阴灵,如果成形就证明还保留了前世的意识,就是说还有个人形,你还以跟它沟通一样,就是还可以理解一下他。
可若是连形都成不了,就只有两种情况了,一种是只记得生前的执念,一种估计就是现在这种,被什么东西给同化了,为那东西所用。
见师父大展声威收灵,我忙想去扶起一边还愣着不知所谓的柯婆婆。
这位老太太从她的猫流了一身脓水给她后,估计是恶心到了一直低头着自己的身体,这会还要我这个没读小学的小朋友去扶她。
可我刚将她扶起来,心里大骂一声,这是要闹哪样啊。
黑猫最为通灵,所以我也大概也能猜着柯婆婆估计是通灵一类的人物,可这会却害死她了。
原本皱皱巴巴的脸,这会连皱都没有好,拇指大小的眼睛如同长麻子一般的长在了她的脸上。
感觉我扶起她,柯婆婆脸上数十双眼都是同一个神情,不是感激,而是诡异的笑容。
双手忙的一松,我大步的朝后一退,慌忙将腰间装水的红竹壶一拔开盖,不顾多少直接朝她脸上泼去。
“呵!“那柯婆婆却咧嘴大笑一声,伸着枯手就朝我扑来。
“滚!“我将手里的红竹壶重重的朝她甩去,可还没跑来步,那袁仕平就猛的倒在了我脚下。
一边蒋朝忠却拿着一把拂尘,跳着大禹步,喝着不知道什么诀的朝耿大叔身上洒着米。
我一把拉起袁仕平,将他往身后柯婆婆那里一推,两脚飞快的朝暂时还比较安全的净尘和平承跑去。
实在是不能怪我,我才六岁啊,袁仕平还是道教的有为之士,更何况死道友不死贫道。
果然身后传来袁仕平的一声清喝,他那把桃木剑舞的虎虎生威,风生阵阵。
见师父和苗老汉对付纸人和袁威,暂时还不成问题。
我跑到净尘身边纳了闷去,都这个时候了,这两位佛家的大师还有心情在这里抱佛脚,安心的打座念经。
可无论我怎么叫净尘,这装死的和尚就是不理我。
“呵!“我还想努力叫上几句,一个纸人就好死不死的跑到我身后来,朝我脖子吹着气。讽向史。
从校区工地上见过的阴灵,我知道这些东西经棺材里的东西同化之后,戾气和怨气是没有了的,倒还显得跟一般的孩童一样只是贪玩而已。
可一个阴灵跟你玩,也玩不起啊。所以姐姐我回手就是一道掌心雷,跟着就直接轰了过去了,感觉不保险又加了一张神火符。
那纸人被火一烧,头顶一团阴灵冒了出来,又要朝我飞来。眼见机不可失啊,我手脚麻利的侧着身子从蛇身的一边钻了出来。
外面苗老汉手里挥着一根不知道是啥的怪草,对着那两蛇头左右晃动。而那双头蛇四只眼只知道盯着那根草,却全然不知道身上已经爬满了白色的怪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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