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接过旁边小弟递来的一根烟,在我面前闭眼抽了起来,“爷我耐心有限,只有两分钟。两分钟没结果,爷就给你做决定。”
我用力咬住了唇瓣。
“这可……怎么办?”方甜甜已语不成声。我朝她倚过去将她搂住,“别怕。”
我的手机已经没有了,但方甜甜的还在。我不想就这么被这些人欺负,决定再试一次。我知道她的手机喜欢放在衣服口袋,于是借着搂她安慰她的时候摸了进去。
方甜甜的手机跟我们的不同,是一部老式按键手机,她买这手机原本只是为了显酷,此时却帮了我大忙。我摸着快捷键按了下去。
以前方甜甜教过我,说这种手机都有快捷键,有时嫌麻烦,只要把最重要的人的号码设置到一个快捷键上,就可以一键打电话。
按完后,我出了声,“方甜甜,你别怕,这里是西河街的KTV,离我们学校不是太远,他们不敢怎么样。”
“他们……他们就是一群疯子,有什么不敢的?”方甜甜并不知道我说这话的真正意图,抖着嗓子回音。
我抱了抱她的肩,“别怕。”
其实,我自己也很怕。面对这群疯狂的人,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我按了快捷键,那头的人不是方校长就是那个工程师,他们知道我们遭遇危险,会来救我们吗?
“时间到了。”那人突然甩掉烟,道。
我一把将方甜甜推了出去,“快跑!”方甜甜愣了一下,立马明白我的意思,迅速跑出去。那些人知道方甜甜一跑出去就会叫人,忙来拦。我迅速挡在了他们面前,拿起所有能砸的东西朝着他们砸过去。
那几个人被砸得哇哇直叫。
呯!
突然一个重物击过来,撞在我的额头,我只觉得头顶传来一阵剧痛,一下子跌倒,趴在了地上。一只脚压在了我背上,“竟然敢玩爷,活得不耐烦了!”
说着把我揪起来,就要打我。
“不要打她!”方甜甜看我挨打,不得不跑了回来,试图救我。她马上被人拉开。
我被酒瓶子砸得头痛不堪,脑袋早就发蒙,几乎失去知觉。那人把我推在了沙发上,“爷今天把她赏给你们,哥儿几个玩死她!”
那人听他这么说,眼睛里一下子亮起狼光,朝我走来。我用仅有的力气拼命往后退,“别过来,你们要是对我怎么样,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些人哼哼直笑,“你不放过我们又能怎样?我们跟的是十爷,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敢把他怎么样?要觉得不服气,完事了去找KTV老板闹!”
说完朝我猛扑过来。
我以为自己必定完蛋,痛苦地闭了眼,突然有呯呯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响起了呼痛声。我还没来得及睁眼,身子就落入一个怀抱,那人抱着我,手压在我的背带着我闪挪,利落地用剩下的一只手和双腿与人对抗。
那人的臂极有力,只轻轻一提就将我拎起,我被他护在宽大的大衣里,看不到外头血腥的打斗,唯听得他的心脏在咚咚跳动,沉稳而有力。
我的手本能地抱住他的腰,他的腰长而有力,闪避腾挪之间行云流水。
不知多久,那人忽然将我一推,“送她上车。”我从他的大衣里钻出来,被另一个年轻人接手,那人拉着我,“去吧,车子在楼下。”
我看到地下倒着不少人,就是刚刚那伙找我们麻烦的。而救我们的人也不少,我寻找着,想要找到那个刚刚抱着我的人,当我看到他时,他正好背对着我,我看到方甜甜一下子扑进他怀里,搂着他哭了起来。
那人身形高大修长,绝对不会是方校长,是工程师吗?
我还未来得及仔细辨认,年轻人已经将我拉了出去。
“你受伤了,去医院吧。”他道,迅速上了车。
我这才想到方甜甜,“我要等我同伴。”
那年轻人笑了笑,“你这个样子会把她吓死的。”我这才摸了一把脑袋,摸到一个高高肿起的包。应该是刚刚那个啤酒瓶子砸的。
我被送到医院后,就落入了医生们手里,进行一番检查之后,给出的结果是:轻微脑震荡,留院观察。
等我腾出时间来找那个年轻人时,他已经没有了踪影。
我想给蒋原打电话,又怕影响他工作,反正也没有太大的事,还是晚点再说吧。因为头晕,我闭了眼,不想竟睡了过去。
等到醒来时,方甜甜已经坐在我床边。看到我醒来,一个劲儿掉眼泪,“你有没有事?额头疼不疼?”
那么大一个包自然是疼的,但看她这样子,我只能违心地摇头。
“刚刚救我们的人……”
方甜甜听我这么问,脸上立刻扬起甜蜜的笑容,“小离你真聪明,竟然知道去按快捷键,我的快捷键上幸好设置的是他的号码,否则我们今天就真完蛋了。我们家老方今天去了外省,我妈也不在家,他听到你在电话里说地址,又听到这头乱糟糟的,知道我们出了事,第一时间就赶来了。刚刚他好英勇啊。你不知道,你走后那个头头又起来了,打算用瓶子砸我,他硬是把我推开,给我挡了那一下子。如果不是他,我这会儿也会和你一样,躺在这床上脑震荡了。”
她说起那人时,眼睛弯起,唇角飞扬,是无法遮挡的甜情蜜意。
“没想到他还会功夫。”我感叹,把她说的那个人理所当然地当成了工程师。
“这是当然了,我喜欢上的人,能差吗?”她的得意掩都掩不住。
“说起来,又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硬拉你去唱什么K,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你说,我是不是天生冲你啊,每次你跟我出去都会发生危险。不过话说回来,谁叫你长得太美了呢?这么漂亮的妞,谁见了不动心。不像我,肥肥胖胖的,丑都丑死了,谁会喜欢啊。所以,小离,你一定不能靠近我心上人,免得他看上你,移情别恋。”
我被她的话逗得笑起来,“他见过的女人多了去了,却独钟情你一个,你担个什么心?搞不好我在他面前跳脱衣舞,他也未必会多看我一眼。这叫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工程师看起来是个很正经的人,是绝对不会像别的人那么肤浅的。
虽然这么想,但我从那之后,还是主动远离了他,除非必要,绝不跟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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