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大意了……在倒下的那一刻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比起演戏,我还差了他老远,他太会伪装了,我差点就信了……
“哎哎哎,你怎么了?!”
他竟然还装,还扶着我稍微有点紧张的询问我怎么了……
我瞪着他:“杀能(人)……带介(这)样的吗?你瑟(说)了……雾(不)……”
他眼里似乎憋着笑:“谁说我要杀你了?我也不知道这果子有没有毒,先拿你试试看……没想到还真的有毒,幸好……没事,看样子也只是具有麻痹作用,死不了。”
我……
我真是信了他的邪,我怀疑他就是故意的……这个季节的果子我就不该这么掉以轻心的吃进嘴里,何况在这种地方,山里有毒的东西可多了去了。
渐渐地我感觉四肢都被麻痹了,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现在他要是给我一刀我根本连挣扎都挣扎不了。不知道要这么躺多久,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底掠过了一丝杀气,我心里咯噔一下,从小我就会看人脸色和眼色,他眼底的杀气没能逃过我的眼睛,他是想杀我么?
那杀气只是一闪即逝,他也并没有对我动手,但是我敢肯定他刚才对我升起过这个念头。
他之前说了我要是倒下他不会背着我转移下一个落脚点的,但是现在他恰恰相反,用大衣裹着我,把我扛在了肩上。我更加感觉脑袋沉甸甸的了,竟然睡着了,还做了个美梦,梦到死鬼教我杀人于无形的本事,就是他打败段秋柏那招。我潜意识觉得梦就只是梦,青天白日的,可不就适合做白日梦么……
梦里死鬼摆好架势,脚下出现了阴阳鱼图案。我跟他对立而站,他拿我当活靶子,一巴掌把我魂儿给打出来了。他手掌的字我看得清楚,也听见了他唇间的念念有词:“风,是穿山过水拂面而来。”
嗯……是这种感觉,我只感觉到周围有风拂面而来,打在我身上那一掌也是不痛不痒,但是明显一掌下去之后我的世界就陷入了黑暗,什么都不知道了,那是魂魄离体后生命的终结。
很快我整个人又清醒了,死鬼用了救段秋柏那招,这时候他嘴里说的是:“花,是零落成泥常开不败。”
正当他要有下文的时候,我就被段秋柏给叫醒了,他还是用的粗鲁的拍脸的方式,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麻痹的感觉减轻了很多了,至少他打我脸我知道疼了。
美梦被打搅,我没好气的说道:“干嘛?”
他喘着粗气:“干嘛?我觉得你恢复得差不多了,自己下来走。”
我白了他一眼:“你这是自作自受,要不是你给我吃有毒的果子,我能让你扛着?”
他突然神色怪异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怎么突然觉得……你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我莫名其妙:“哪里不一样啊?不都一样么?我被你毒一次还能变了样?”
他转身继续往前走:“算了,没准儿只是我看错了。”
我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我倒是想多谢他不杀之恩,我心也是大,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睡着,明明他很有可能随时杀了我。
突然,我耳朵听见了鸟儿震动翅膀的声音,这声音很熟悉。我循声看去,天空盘旋着一只丑不拉几的色鸟,没错,就是死鬼的那只色鸟,它这是在监视我么?
这好像没引起段秋柏的注意,我不动声色跟着他往前走,肚子早就开始抗议,被关在寨子里的时候我就没吃过一顿饱饭喝过一口好水,还被一直绑着,上厕所的时候才能稍微放松一下,我现在都能看见自己身上的瘦骨嶙峋。
或许是我肚子叫的声音太大了,段秋柏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我:“有那么饿么?”
我有些尴尬:“我很久没吃过饱饭了……”
他露出了一副我是个麻烦精的表情,继续往前走,好不容易翻过一座山头,看到了一处夹在山缝中的小溪,我几乎是想也没想的扑进去狂喝水,奈何天气太冷,喝进肚子里透心凉。
我正想缓缓再继续喝的时候,段秋柏问道:“你确定还要继续喝?”
我以为他想说什么喝太凉的水不好,就没想太多,转了个身弯腰伸手再捧水的时候,猛然看见上游处的石头里卡着一具尸体,随着水流还在摇摆着……
我瞬间没忍住把胆汁儿都吐了出来,当时只感觉吐得眼前发黑,等我稍微缓过劲来的时候,段秋柏已经凑过去查看了。
那尸体不知道死了多久了,已经被泡得发白,身上的皮肤被水里的石头刮破,碎肉在水里连着躯体摆动着,看起来惨不忍睹,由于天气和泡在水里的原因,不距离太近也没有太大的味道,所以我才会一个不留神喝了这么恶心的水……
查看完了之后段秋柏轻飘飘的来了句:“是我们刚到苗寨的时候住的那户人家的老爷子,不知道怎么死在这里了。而且看样子死了至少半月有余了。”
我愣住了,死了半月有余?那为什么那个小女孩儿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悲伤来?去关我的地方给我送吃的的时候她看起来也很正常,后来撞见我跟段秋柏逃走的时候她也挺正常的,按理说一个小女孩儿在失去唯一的亲人之后不是应该很悲伤么?
不对劲……
那小女孩儿给我的感觉不对劲,从头到尾她都表现得太过冷静。我安慰自己别瞎想,没准儿老爷子是失足摔死在了山缝里,掉进小溪被冲走,小女孩儿还不知道自己爷爷死了,所以才不悲伤,还在等着爷爷回家……
“你跟我想到一处去了吧?那小女孩儿不对劲。”段秋柏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还是别瞎想,只是个孩子而已,没准儿她还不知道自己爷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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