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冻得牙齿打颤:“我……是因为东子发现了我的异常我才不得不对他下杀手,至于段久青和傻子,我从来没想过让他们死。这事儿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们的死可以说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劝你放弃,再回苗寨你也讨不到好处,你们已经交过手了,能不能拿到尸王心你心里应该也有数了。”
他皱眉:“戴面具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他明明是道家人,却做着跟地府作对的事情,我不明白他偷尸王心的目的,更让我费解的是……他竟然会《凌江寒》里的独门道家秘术。《凌江寒》是老祖宗赐给我的,我从小修行才有今天的成就,那家伙是怎么会的?《凌江寒》在落到我手里之前都已经在段家多年了!”
不用想也知道他口中所说的《凌江寒》也是关于道门绝学的宝书,我蜷缩着身子蹲了下来:“他是谁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只要知道别跟他作对就行了,你斗不过他。他的确是道家人,而且所有道家宝书里的法术他都会。别说你不知道他偷尸王心的目的,我也不知道,我跟他只是互利罢了,没有他我早就死了,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在段家也根本不安全。”
他越发的困惑不解:“不可能!没有人会所有的道门法术,尤其是稀有宝书里的道门绝学!你在段家怎么就不安全了?”
我实在受不了了:“咱们既然不要你死我活,那就回山洞里慢慢谈行么?我怕冷……”
他有些无语,当先朝山洞走去。我紧随其后,怕他一个想不开突然愤怒对我下手,也有一直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还好直到回到山洞坐下来他也没把我怎么样。
我刚坐下他就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搓着手偷瞄着他:“那家伙是真的会所有道门绝学,不懵你,没意思。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怕死吗?老祖宗不会告诉你的事情是,我活不过十八岁。这跟我手腕上的血玉镯有关,也跟段家历来的规矩有关,不用你了解太多,也不用去问老祖宗,没意思,反正她也不会告诉你,反而会责怪我向你透露这些。我想方设法给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才能活到现在,你别拦着我可以么?段家对我来说真的靠不住……真的……”
他沉默了大概有个五分钟才又开口:“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明白很多事情你不可能跟我说得那么详细,我也不问了,但是这次我要确定你有没有骗我,我不会再轻易相信你了。”
我苦笑:“我知道……是我先辜负了你的信任,你不相信我也没关系,我说的都是真的,到了时候你自然就能确定了,现在我是真的不敢告诉你。如果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我会死的。别以为老祖宗是我奶奶她就会对我手下留情,她可以为了颜面毫不犹豫的杀了我。”
他垂下了头:“这个我知道……她向来严厉,也没那么有人情味儿……只是我没想到她对你也这样,而且我听说……你父母也是被她逼死的……算了,这些我本来不应该告诉你的,有挑拨离间的嫌疑。我留在段家为段家做事也是在报答老祖宗的养育和栽培之恩,没有她也就没有今天的我,可是我还是得说,她就是那样的人,太过冷血,也太过……唉……”
我去……竟然不小心挖出了八卦消息,段惊鸿的父母是被死老太给逼死的?我的天……就算真正的段惊鸿活着,也不会跟死老太亲近吧?这哪里是亲人,是仇人啊……
我也没敢继续八卦:“那个……咱们怎么算?我知道我杀死了东子你恨我,我也承认我有罪,你要怎样都行,给我个准话。别等我回段家了你再捅我刀子……”
他冷哼:“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么?我说了要看你闹什么幺蛾子,虽然你已经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背着段家跟外人勾结,我也还是没有完全相信你,一旦让我发现你又骗了我,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我笑:“你也觉得我挺可怜的吧?在自己奶奶身边都活不下去……还得自己苟延残喘争取多活一天是一天,所以你才会帮我隐瞒,是么?”
他侧过身躺了下来:“少利用别人的同情心,我不会放弃尸王心,不管对方再强,我都要试试。这次只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他也会那样的道门绝学,更没想到他是死人,下次再见,鹿死谁手还不一定。顺便提醒你一句,少跟那样的家伙往来,小心最后把自己搭进去。别以为别人随随便便给你点好处你就被收买了,做人别那么容易满足。”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我脸上的伤疤都没了,他怕我被死鬼收买……
我没想到事情闹到这一步我还能跟他这么‘和谐’的呆在一起,不由得试探性的开玩笑:“你这样背对着我就不怕我趁你睡着的时候要你的命?”
他闷声说道:“你只要靠近我我就会醒来,论道行,你还差得远。”
我吸了吸鼻子蜷缩在角落睡了过去,醒来时外面已经艳阳高照。段秋柏不在山洞里,我起身出去,站在阳光下总算暖和了一些,我现在头重脚轻的,重感冒是跑不掉了,再加上之前在苗寨里的折磨,我恐怕不怎么折腾得起了。
我看着远处的苗寨发呆,段久青和傻子还在那里,想到他们死后被弄成活死人的模样,我对那蛊师深恶痛绝,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不是我多重情义,段久青和傻子均是为我而来,我心里过不去,对死鬼也是恨得不轻,段久青和傻子的死他也脱不了关系……
“看什么呢?这里快被发现了,马上要转移落脚点,吃点东西,别指望倒下了我会背你。”
段秋柏突然出现在了我身后,我回过头看着他,他手里拿着几个青色的野果子,看起来丑不拉几,我还真有点不敢下嘴。但是为了填饱肚子,我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咬了一口酸涩无比:“你确定没毒么……?”
他很认真的答道:“不知道。”与此同时,我感觉嘴巴有点发麻,喉咙也渐渐失去知觉:“你……”他不会是要毒死我吧?!后悔昨晚没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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