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嗙!’
T-One枪口迸发出蓝光,特殊子弹伴随着巨大的响声脱膛而出,犹如雷神之矛一样击向人群当中的米佧纳。
那道雷光来得太过迅速,在人群边缘的神职人员甚至还没有反应到便被雷光擦过身体,受伤不轻。而那道雷神之矛没有理会他人,只一个劲急速地旋转着、推进着,穿越人群刺向了米佧纳!
‘滋...嘶...’
但是在即将击中之前,那颗深蓝色的子弹的旋转却逐渐缓慢下来,包裹着它的雷光也在空气中消散起来,就好像子弹射入水中般变得疲弱。
那来自T-One的雷神之矛已经失去了它的杀伤力,在空气中遇上了庞大的阻力,前进速度接近停止,就此再也不可能完成它击杀米佧纳的原本任务。
这景象是为什么,矢泽灯神辈压根不用想就便知道了——教会的力量。
不过这一次,发出这股阻力的人,身份极其特殊。
一直站在米佧纳旁边的是那些原本被俘虏的圣女们,可是现在看上去却有些小小差错。虽然圣女们重新换上了初见的那身白色长圣女袍,却是眼神空洞地站在了米佧纳的身边——尽管没有受到束缚,她们却似乎没有逃跑的意识。
而且,阻挡这一发子弹的那个人分明就是......
“贝雅小姐?为什么......”握着T-One的手枪无力地垂下,灯神辈愕然看着那个举起手来发出了能力阻止他的人——掌握禁行领域的圣女,贝雅。
在这样的现实面前,矢泽灯神辈连那充满不敢置信地询问都无力起来。
“灯神辈!贝雅她们、贝雅她们被人操纵了。危险啊!”
在枪口迸发出雷光的时候,紧紧搂着莉切莉雅、释放着防御结界的恩雅终于看见了她一直苦苦等候的救星。但在看见来的人只有矢泽灯神辈一个的时候,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地而晃神。不过很快便清醒过来,连忙给自己的同伴发出了提醒。
而刚刚在听见枪响的时候,米佧纳就已稍稍侧过脸来,瞥了这边的矢泽灯神辈一眼,但像是仍不把他放在眼中似地飞快收回心神,继续向前逼近着恩雅他们。
但在逼近恩雅的过程中,他的手上却慢慢凝聚出了神枪之锐......
就在灯神辈因为贝雅挡下了攻击而错愕的下一刻,米佧纳迅速转过身来对准灯神辈发出了神枪之锐的攻击!
金色的光芒是那么的熟悉,不管看几次都觉得可怕的招数再次出现。
白教使者用这招神术取代了枪械的存在,不同的人在灯神辈面前演绎过无数次。
但没有任何一个人的神枪之锐比得上面前逼近的这一式!
来自奇才米佧纳神官的神枪之锐,光看枪身就知道,它已经接近了战神原版投枪的水平!
米佧纳所凝结的,那是一把看似粗糙,却充满了杀人锐气的长达两米的投枪!让人瞬间以为陷入于绞肉机一般的战场般,那战神投枪本就是如此朴素而可怕!
米佧纳的投枪之上没有华而不实的花纹雕刻,只有着无尽庞大的杀意,简直不像是神圣的神官所发出的神术一般!
而那把真真正正的神枪之锐瞬间便飞越人群抵达了灯神辈的面门,但此刻矢泽灯神辈才刚刚听见恩雅的警告而注意过来!
此刻,在人群之外,世界依然和平地运行着,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了码头之上的金光长枪与人堆,就好像...那儿什么也没有一样。那些路人经过了人群,甚至差了一步之隔,又毫无意识地跟他们擦肩而过,恍然不觉。
即便灯神辈开了一枪,这一切也没有任何改变。
而此刻,在那些人们所不知道的、被笼罩在结界之中的世界里——在这相差正常世界不到一米之遥的无形的结界之中,那位闯入者,矢泽灯神辈,此刻正面临着被长枪爆头的危险!
那把金色的投枪瞬间临面,灯神辈还什么都没有意识到,这一枪就到达了面前!
而矢泽灯神辈连发动自身那否定变数的能力都还没来得及,他就一脚踏入了死神所统领的区域!
但这只是踏入了一脚罢了。
那把朴素的金色长枪,在距离矢泽灯神辈脸部不到一米的距离前时,也同样好像遇上庞大阻力一般,速度变得极度缓慢。与此同时那把朴素的金色长枪枪身,此刻也化作点点光华正在崩碎。
冷汗...悄然滑落,连心跳都在那一瞬间漏掉了一拍,矢泽灯神辈这才意识到自己从死神面前走过。
他连忙往旁边移开了身体,仍由那把仍在缓慢前进的光之长枪崩碎着穿过,才转头朝自己的救命恩人看去。
是贝雅......
她的禁行领域仍旧救了灯神辈一命——毕竟那是敌我不分的领域,任何飞行物都会被减速至近乎停滞的地步。
矢泽灯神辈这才意识到这一点,当他把眼神投向了那仍然呆滞的贝雅时,心脏也同时揪疼起来。
“灵魂被操纵着,反应也迟钝了许多...”目睹了这一幕,米佧纳不由得有些埋怨那个操纵了圣女心灵的杀手——临走前说了那么多的漂亮话,可是运用起来却是十足不方便。
如果刚刚是贝雅本人在释放能力的话,显然会更灵敏地操纵领域,而做得到收放自如吧。
“恩雅大姐!你跟莉切莉雅没事吧!”意识到自己的目的,把投向贝雅的痛惜目光收回,矢泽灯神辈一边呼唤着恩雅,一边开始试图向她们那边靠去。
当然,他身边的神职人员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们刚刚只是因为被灯神辈突袭一枪所震惊到,此刻恢复过来时,米佧纳连命令都不用下他们就很有自知之明地围住灯神辈。这里多是比较低级的执行者,甚至还有紧急从这附近几个城镇调用的高级教徒,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只当矢泽灯神辈一行人是恶魔的使者,此刻围上前来都怀着殉道之心。
“可恶...”
灯神辈瞬间就被数个敌人包围上来,寸步难移,而从他们的眼神看便知道不是泛泛之——或许是因为距离太近,这些人生怕误伤同伴所以才没有选择使用神术。
但此刻的矢泽灯神辈却仍急躁无比,他清楚自己的肉搏能力是下等之下,而光看身边几个人的身高体格,便知道自己绝不可能轻易突破。
但他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那前方的米佧纳已经靠近了苦苦支撑结界的恩雅,这一幕让矢泽灯神辈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他的眼球布满血丝,死死瞪着包围自己的人们,脑海开始思考对策。
而下一刻,那几个大汉猛然就扑近过来!
“不要阻碍我!!!”
矢泽灯神辈望着远方被米佧纳逼近、一脸绝望的恩雅,目呲欲裂地咆哮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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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靠近恩雅,米佧纳忽然停住脚步。在恩雅面前五米处,他便不再前进,只是盯着面前的空气看了一下,便伸手摸了上去——他的手掌只轻轻一碰那空气就遇上无形的墙,爆散出许多光华火花来。
见此,他却微微一笑,歪过头来轻声对面前的恩雅说道:“你既要抵挡我们的攻击...又另外开启结界屏蔽外人,这又是何必呢?恩雅,如果暴露出我们,不是对你更好吗?”
“我原本......也觉得,你们是会被群众绊住的。”听见米佧纳的低语,恩雅只一脸感伤地抱着莉切莉雅,又朝后退了一步——身后不到两米处便是冰冷刺骨的海岸,而恩雅却不熟水性。
意识到自己无路可退,恩雅凄然抬起头与米佧纳对视,眼中泪光粼粼,流露出无尽的感伤,却又强迫着自己似地勉强苦笑了出来。
“自从看见了艾乐马后,我已不这么想了。米佧纳......那......真的是你发出的命令吗?我所认识的你不是这样的......我、请告诉我,求求你......米佧纳,那真的是你所发出的命令吗?
如果你说不是,我就会相信你!即便你逼得我们到这样的地步,我仍信任你,相信你像过去教导我那样是一个保持善良之心的信徒。可以......告诉我这一切是一个误会吗?米佧纳......”
背对着冰冷的海洋,恩雅已退无可退。而面对米佧纳的话语,恩雅也感到难以提起勇气去寻求答案。回忆起了凌晨所见的火焰之镇,那犹如地狱一样的景象便在她面前挥之不去。
尽管一瞬间便意识到受益者,但她此刻却是真心实意地想去相信自己所认识的米佧纳——不是那个奉命而来的追杀者,而是在那单纯的回忆中存在的,拯救了她、告诉了她美好世界的米佧纳。
可是......尽管她是这么地想要相信米佧纳,尽管她暴露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尽管她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地令人心碎。
恩雅却......仍然得不到自己无比渴求的那个回答。
“没有错,发出命令的人是我。因为不这么做的话,我就追不上你了。”
米佧纳无情的话语击碎了恩雅充满期待的最后希冀,她双眼含泪、怔怔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只觉得对方已经是完全陌生。
在听见回答的这一刻,尽管她抱着莉切莉雅的手臂仍然坚定,双腿却不由自主地瘫软下去。她忍着流泪的冲动,用充满苦涩的目光,仰望着面前的换上深色的华丽神官服的男人。
她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泣出来,同时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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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人猛然扑了上来,急火攻心的矢泽灯神辈自然不会束手待毙,他嘶吼着想要突围,却瞬间被几个人紧紧抓住身体。
这一刻,矢泽灯神辈已经彻底忍耐不住,他的心中有着一头野兽想要脱出牢笼,可是这具身体却太过贫弱——在挣扎中他甚至感觉到自己腹腔里那股剧痛再次传来!
但那样的挣扎也不是没有意义的,他疯狗一般不计代价的摆动终于把抓住自己身躯的人给避开,与此同时他连忙抓住机会,摆开架势。学着雨人的技巧,一扭腰便灵敏地躲开了面前大汉的再次扑击,同时右手勉力抬起T-One,左手则迅速地伸向腰带准备拔出最后的手枪!
但双拳敌不过四手,后脑上更没有眼睛可以查看。
就在他摸到了腰带的瞬间,他的左手就被身后的神职人员一把抓住,用力扭了起来!
同时面前的其他两人见灯神辈挣扎疯狂,竟是选择同时出脚踹在了灯神辈的腹部!
‘咳!’
一口猩红的鲜血!瞬间便失控从嘴里喷出!
在两只大号长鞋踹入腹部的瞬间,灯神辈只觉得腹部被千把刀绞碎了一样疼痛,紧接着便什么力气都消逝了。他想说些什么,但喉咙马上便觉得一卡——一股热流把他给呛着,使得他猛然喷吐出来。
尽管他仍然握紧了手上的T-One,在腹部快把整个人绞碎的痛苦,与整个灵魂脱体般的失力中,仍不死心地把枪口对准了那远处慢慢破坏结界,越发靠近恩雅的米佧纳。
见他如此,还没等他手指扣动扳机,就又一只挂着荣耀十字架的手臂飞速从旁边袭来、作刀状狠狠切在了灯神辈的咽喉上!
那是好像要直接把他喉骨切断一样的力度!这一刻,让灯神辈嘴中溢出的血液猛然加量,他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的力气都从双手上滑出。但比起伤痛,更令灯神辈痛苦的却是——他右手紧握的T-One,此刻也被那另一只手紧紧抓在手中,强行移开了枪口方向。
这一刻,矢泽灯神辈的左手被背在身后扭着,右手也被另一人锁着,腹部上还印着两只脚——越来越用力。
灯神辈不死心地咳出污血,通红的双眼仍紧盯着那两位女性,接着他整个人不知从哪又爆出一股力气,竟能拖着五个锁住他的大汉前进!
他刚刚迈出一步,那两个只用脚顶着他的大汉便失去平衡连忙跳后,压力也随之减缓不少,可没等灯神辈为之庆幸——在他拖动三个锁着自己的大汉迈出第二时,那针对他脖子上的手刀又猛然冒出,再次击打在灯神辈脖颈处!
似乎身体某处有着根紧绷着的弦发出了一声哀鸣,灯神辈随着这一下杀招翻起了白眼,整个人颓然瘫下,再也没能拖动周边大汉哪怕一寸。
可那对他手刀袭击的人还不放过他!
看到灯神辈瞬间虚弱下去!那抱着杀人之心的手刀再次劈来!
矢泽灯神辈,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剩下了疲弱地摆动头部,避开手刀这一点......
他不甘心啊!
他紧咬着牙,把力量一点一点移向右臂——那怕左手会被扭断好了!他也至少挣开他们的关节技!
他要脱困!
眼看灯神辈身受重伤,被多人锁着也试图挣扎,那个紧抓着他左手的人也感到愤怒了——怎会有如此执迷不悟的恶魔!
“不要留手了!他魔性入脑已经救不了了!杀了这个不知悔过的恶魔!送他下地狱净化!”
他愤愤地朝同伴大喊——同时他真的不再留手,猛然便是一肘击在了灯神辈的脊梁之上!
“明白!”得到了前辈许可,踩着灯神辈腹部的那两人异口同声地应下,又再次靠了过来——他们的面貌长得一模一样,都是十分俊秀的马尾青年。但此刻那两张俊秀的脸庞却狰狞的挤作一团,凶猛地再次一起出脚踢向灯神辈的腹部!
‘呕!’
矢泽灯神辈再没有咳血,在身受如此重伤的这一刻,他却像是吐光血液般没能咳出血来。尽管他现在仍苦痛地向外呕着,却是除了胃液之外什么也呕不出来,只剩下一股酸味在口腔残留。
这样下去会被活活打死的!
灯神辈逐渐模糊下去的脑袋清楚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也没有任何办法救命。在刚刚一瞬间遭遇到数处部位的痛击后,他只觉自己好像有口鲜血卡在喉咙中无力喷出般,整个身体都快被‘呛’裂了。而这一刻,他也终于彻底瘫倒下来,四肢全然无力一动不动。】
【结果都到了这里了......却要被自己的血呛死吗?赛利亚...艾瑞尔...雨人...神父...我......恩雅......恩雅......】
矢泽灯神辈被猛然摔在地上,那痛苦让他蜷起身体来——此刻他连眼前的一切都只剩下了天旋地转。
他不是没有想过发动能力——可是被数个大汉贴身围殴的这一事实,却让他没有办法找到细节改变而扭转,而直接改变事实又容易遭受到庞大的副作用反噬。
此刻的情况更是糟糕至极——在已经受到这样严重的伤势之下,他连想发动能力屏蔽自己的痛觉都不敢!
‘嗡...'
就在模糊的大脑里思考着些许东西时,头上传来了隐约的细响,矢泽灯神辈微微睁开了眼睛,才发现是那些大汉,此刻已不约而同地凝聚出了神枪之锐。
【贝雅的领域大概已经收回了吧......这一下是真的要死了。】
矢泽灯神辈怀疑这些神职人员是不是把这招看成了枪械一样的便利,没有想到在哪都能看见有人放。
尽管这些人的神枪之锐肯定比不上米佧纳,但刺死他这么一个半条命、动都不动的人,实在是绰绰有余。
【不行!我还不能死!恩雅......莉切莉雅!危险啊......】
矢泽灯神辈紧咬着牙,把双手撑在地上,想从地上爬起来。刚做出一点动作,旁边便一脚踹来,他看得精准,堪堪用手挡住了那踹向自己喉咙的一脚,但也被踢得四仰八叉,好不容易凝聚的力气都彻底散去了。
躺在地上,更清楚地从那些人的眼神中读出了吃人的凶光,矢泽灯神辈意识到自己是肯定要被杀死才算完了。
【可是我......】
他把颤抖的双手放在胸口,闭上眼睛,开始思考关于自己能力的事情,期待再次完成奇迹,完成像在杰克·吉雅客那次时的不死奇迹!
【不可能了......】
但......他心底也意识到了,没有夏莉圣女的帮助,他即便再次保住大脑,也不过是晚死一点点的事情,何况此刻那数个人的神枪之锐已经成型!
矢泽灯神辈哪怕倒在地上,闭着双眼,他都能感受到面前刺眼的金色光芒!
他死定了!!!
“去死吧!!!”
【我不想死啊!雨、不,恩雅!】
“呃...这?我...”
高喊着准备下投长枪的神职者,他手中的长枪忽然崩碎。不知发生何事的他茫然地看向自己的右手,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忽然失去了力量,但在下一刻,他的面前便天旋地转,因为高效的麻醉弹而倒地。
而他身边的数个同伴比他更加不堪一些,甚至连话都没说出来就已经昏倒在地。
【这是???】倒在地上,闭着眼睛只为了等待杀招的来临,灯神辈本以为自己只能在不甘中死去了——却是听见了陆续倒地的声音。
意识到这不寻常,矢灯神辈连忙张开虚弱地双眼,吃力地望向四周的神职人员——大部分都已经倒地。
有一些倒地后仍然清醒的人,则倒在地上、仰望天空而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身体却一动不动。仔细一看便发现他们身上的衣服穿满小洞,好像浑身都被人用子弹很小的枪支给射过一遍似的。
【这个能力好像是......】模糊的大脑下意识地认出了来者,矢泽灯神辈又冒出一股力量来,他勉力翻过身撑起半只身体来环视四周,终于找到了那个出手救助他的人!
来人一袭黑色亮眼、绣有白教所信奉之神祇众的神父服崭新无比,面貌却笼罩在了黑色的帽兜之下,他步伐蹒跚,左手中紧抓着一个盒子跟几张被火烧过的书页碎片,此刻正从码头外无视了结界笔直地走了进来。
那个靠近过来的人吸引了所有倒地哀嚎的人们的目光,他们倒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吃惊地看着那个人慢慢地靠近,看着他身形一摆一摆地突破进又一层路人们所不知的结界之中。
“齐科神父!”
尽管身形佝偻,但那气质跟动作无疑是换上了自己制服的齐科神父,尽管灯神辈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换上了那只有上任或重大节日才会穿的神父圣袍,但看见他平安无事过来时,灯神辈受创累累的心灵终于得到了一丝安慰。
“齐科......老师......”看着那个蹒跚靠近的佝偻男人身影,远处的米佧纳也停下破坏结界的行为,与恩雅同时回过头来,异口同声地低呼着敬称。在望见神父的时候,米佧纳的目光终于锐利起来——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黑袍上斑斑点点的血液,但恩雅也随之睁大了眼睛,显然她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齐科神父低沉地喘着粗气,与吃力半站起来、望着他的矢泽灯神辈擦肩而过——他已没有余裕去跟矢泽灯神辈说话或是搀扶他了。
越过了惊讶的矢泽灯神辈,齐科神父就这样拖着沉重的蹒跚步伐径直走到米佧纳前方。
他终于得以再次与那英俊的金发男人见上面!此刻谁都看得出来那般肃穆的齐科神父,他的心情是那般地激动,可此刻在场的人却无法知晓他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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