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
她至今都不敢回想。
他一个人满身落寞的坐在窗口,像个被遗弃在路口的孩子,每每回想起来,那副画面都像针一样,刺在她的心头。
“别说了,”她再也听不下去,出声打断他,忍下心口的酸涩,说:“我不否认,是我对不起你,你想怎么惩罚都可以。”
他怔怔的看着她,眼泪无声滑落,凄楚一笑,说:“我想罚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眼泪啊,再也忍不住,疯狂的涌向眼眶。
她再也装不下去了。
“滴滴……滴滴……”就在这时,安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急促的铃声仿佛一道救命符,在眼泪涌出来之前,她快速而狼狈的跑出了病房。
关上门的一刹那,眼泪顿时滚滚而出。
安婉靠在冰冷的墙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才没有被心口泛滥的疼痛击垮。
急促而嘹亮的铃声回荡在走廊里,直到快挂断的时候,她才擦了一把眼泪,接起了电话。
“喂?”
对面安静了几秒钟,季修靳略带讥讽的声音缓缓响起:“哭了?在医院?”
接着轻笑一声,说:“怎么样,对我的杰作还满意吗?”
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成拳头!
她就知道,这件事一定跟他有关!
“季修靳!”安婉咬咬切齿的说:“你这个魔鬼!你这个畜生!”
季修靳低低轻笑一声,似乎不以为意。
她恨声道:“是我们安家欠了你,我是欠了你,有什么事你冲我来!顾康宁不欠你任何,总抓着一个无辜的人不放,你算什么男人?”
跟她的气急败坏比起来,季修靳则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我说过,最讨厌不听话的女人,你昨天不但挂我电话,而且还关机,真当自己翅膀硬了,可以逃出我的手掌心了?”
下一秒,他的声音突然狠戾起来:“在我没有玩腻之前,你最好乖乖听话,这样顾康宁还能少受点罪。”
“我们已经分手了!”安婉咬牙道:“从此以后,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有什么你冲我来,别动他!我们的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呵,”季修靳冷笑一声,无耻的说:“既然你们都分手了,我动不动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安婉怔住了,她没有想到继续进竟然可以这么无耻的如此没有下限。
季修靳不是傻子,知道她跟顾康宁分手,是为了不让这件事牵连顾康宁,所以就算他们分手,但凡她不听话,他还是会对顾康宁下手。
她的那点小心思,早就被他看透。
只要她一天对顾康宁有感情,她就一天有软肋。
这个软肋,会让她输的很惨。
无论如何,她现在不能继续跟季修靳正面刚下去了,否则不知道这个人渣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安婉深吸一口气,说:“好,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再动他,否则我跟你拼命!”
“我可不敢相信你的话,”季修靳轻笑一声,讥讽道:“之前你可是跪在我脚下,口口声声的说任我差遣,才几天时间,就敢挂我电话玩失联,我凭什么相信你?还是把手里的把柄攥紧一点,比什么都强。”
“再说了,你的那条烂命,在我眼里一文不值,”他缓声道:“你一无所有,拿什么跟我拼命?就连你这条烂命,都是我好心施舍的,否则早在七年前,你就已经死了。”
他的耐心似乎耗尽,没有闲工夫跟她周旋,略带不耐烦的说:“今天晚上八点,白天鹅大酒店有一场酒会,准时到,我不喜欢别人迟到。”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安婉靠在墙上,缓了好几分钟,才将胸口翻涌的恨意压下去,她抹了一把眼泪,等眼底的红意褪去,这才返身回了病房。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顾康宁正坐在床上,冷眼看着她,嘴角带着淡淡的讥讽,说:“他的电话?”
安婉没有出声,用沉默代表了回答。
失望一寸一寸爬上顾康宁的眼底,他死死握住垂在身侧的手,才忍住没有爆发,冷笑一声,讥讽道:“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跟他在一起?连最基本的掩饰都没有了,当着我的面就跟他你侬我侬?”
安婉受不了他这么冷嘲热讽的说话,没有接他的话,沉默了一下,说:“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分手这件事没有更改的余地,你好好养伤,我这段时间很忙,以后……可能没时间来看你了。”
顾康宁盯着她,半响后,忽然笑了,嘲讽道:“你急着和他在一起,急着和我撇清关系,就算有时间也不会来看我吧?既然如此,又何必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安婉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握成拳头,指甲掐进肉里,才压下心头的疼痛。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他:“以后不要再跟别人打架了,就算有人挑衅你,你也可以置之不理,被狗咬了一口,难道还要咬回去不成?康宁,我不希望看到你受伤。”
顾康宁冷笑:“你都要跟我分手了,还在乎我受不受伤?你要真那么关心我,就留下来,不要去见他。”
安婉没有说话,沉默了几秒钟,拿起包,转身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顾康宁决绝而执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还是那句话,你想跟他在一起,除非我死!”
握住门把手的手顿了一下,她强迫自己不要回头,猛地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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