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不惊的性子让颜景泽不会与在气头上的男子计较,沉默便等同作罢。
一向亲密得宛若双生子的二人,也有如此斗气的一面?现在摆明了颜景泽服软相让,常理之余,不禁使沈栖迟心生些风凉,并非他落井下石,而是一直以来被他所定性为“城府难测”的五皇子,竟会轻易在外人面前露怒,甚至,迁怒颜景泽这“一军之师”?
他可不认为自己私下一手,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颜大人也是好心,”沈栖迟淡淡的笑,“此事是臣莽撞,王爷要责便责臣罢了。”
“怎么沈大人以为有错不该处置么?”
是指奴才,更强烈针对他,沈栖迟脸上神色有歉,揖道:“臣不敢,只觉得有错折罪,也总好过重责失了人心。王爷,小事而已。”
里头风流云散的冷冷笑声:“二位大人都这么心善,便是在怨本王无情了?”
“纵然本王不留情面,然脚下是王府,本王大小也算个王爷,不论何人,进了王府就该守王府的规矩。”姚澈是阴阴阳阳的调子,一点都不清朗。
等不及,敢在他面前强显踩在一条船上,眼中可还有他这正主?
说回来沈栖迟攻他不备,拿姚深之手扼了一记他的咽喉,颜景泽不恼反来做他的思想工作,还是“情敌”该有的处事作风吗?
被误判的两个男子不约对视,明显感到空气中的酸味较不久前,更浓。
沈栖迟早该料到,他连颜景泽都不依的,怎可能依自己?于是转眼附和:“王爷说的极是,重责之下才无人敢枉顾法纪,臣愚昧,至此方明。”
姚澈撇了撇好看的唇,于这恭维无比不屑,假到不行。
“嗯……既然王爷看厌了这奴才,要逐他,倒不如赐给臣,正好臣府中还缺个使唤……”
临安律例,伺候过皇族的奴仆不可再易主其他皇族,或意在避免皇族子弟们人口混乱,互通消息,迫奴仆们不得不尽忠吧。
而这其中,却没有提到不可被朝臣接纳。
颜景泽担忧看向里处,然后听到熟悉的冷哼,“废物利用,沈大人果真勤俭。”
那奴才在角落里窝着已不敢再求饶,不用多想,也构画的出王爷说这句话时,别扭的容色。
空气便静止了半刻。
还是颜景泽瞬虑良多,郁闷的笑:“王爷总是这般爱开玩笑,难得沈大人来,还是先请进去好好招待着吧。”
“方才听你说今年的新茶到了?”他看向地上的奴才,话头带到他,他一时反应不及:“啊?啊……是,是到了,但其实是沈大人他……”
“那还不快去沏茶,愣在这儿,还想等王爷真的处罚你不是?”
“啊这……”他顿了顿,不闻姚澈施令,“奴……奴才明白了!多谢王爷大恩,多谢王爷大恩!”
喜极退去的奴才脚步匆匆不稳,好像意识到是颜景泽替王爷做主饶了他,虽不知为何王爷没有再反对,但能躲过一劫已是无暇顾及了。
沈栖迟心下轻蔑,暗忖他还是最听颜景泽的。
颜景泽引请他进入内室,自己则过去掩紧了门。
里面姚澈手臂支在案上,凤眸微合,显得轻视以及不齿,“沈大人,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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