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何事!”
姚澈忽而回应过激,颜景泽怔了怔,微浅的瞳眸像在叹气,而语气依旧如常,“没什么,王爷心不在焉,多说也无益,不如在下先告退了。”
他拢过袖子禀离,不想一旁递出了缓而不浮的声音,少有的正经:“烟雾弹已经抛出,他是疑心本王,还是虚张声势,本王若就此产生动静,定会适得其反……”
“是以……”
“是以,按兵不动。”
颜景泽又合手坐回,并无不认同:“你我自然不能动,个中之利害,王爷衡量的妥当。”
“你还知道?”姚澈撇了撇唇角,“那方才所言‘稍作修改’,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在王爷眼中,此等隐蔽大计,从头至尾都仅含你我二人的力气吗?”
见点便概面,是操控全局之最忌讳,姚澈瞬恍,“你……原来你早就想好了?”
“只是险中一搏的法子罢了。”
威胁已来临,他们不能再继续干等着坐以待毙了,先前云舒已帮姚瀛洗清弑君嫌疑,姚深偏又在这个时候封他王,很难说不是心意生变,何况他一向属意姚瀛,先前被盗走的密诏,上头的内容还不叫人心焦吗?
颜景泽无奈叹道,这法子,很像是摇摆后的决定,只有姚澈看得出,他目露高深,一定势在必得。
于是不配合的一冷哼:“大人很是机智啊,不知介不介意对本王透露二三?”
“王爷哪里话。”以往共谋可是理所当然的事啊,他今日是怎么了?
“本王也是病久了……想着输赢还未定,做什么都有心无力,自己谨慎些,才好留住你这大人物。”语末讽味明显。
赏他眸中缓缓跃上不屑,在那与生俱来的倨傲之色下,完全不会惹人反感。
可他只一味纠结,明明早有良策,却非要等他负气了才肯吐露,如此与他故弄玄虚,他怎可能痛快。
颜景泽平静的像一潭湖水,“在下惶恐,得王爷器重,在下必定知无不言。”
姚澈看向他,不带表情的一哼,没再说什么,多半也允了他继续阐述,只是待其开口之际,殿门从外让人敲响了。
“咚咚……”
二人视线交汇,随那叩门声也顿了两瞬,姚澈才拧起细柔的眉:“什么事?”
“王爷,今年的青盏玉露奉来了,您……”
“知道了!”
没想到竟然为了这区区小事专程来搅扰他,姚澈十分不耐道,没有多想便下令驱赶:“殿前戒严,退下去!”
外头人如何不知自家王爷的脾气,更清楚王爷与颜大人独处时,尤其厌人来叨扰,可是……
转头,身侧一足以媲美王爷的男子,也正挑眉望向自己,“沈大人,您也听到了,我们王爷他……”
“王爷他好像不大愉快,你先下去,我自己求见就是了。”
“这……”若是王爷肯见客,他方才便直接通传了,还用如此声东击西的试探吗?
这个沈大人明知故为,全不理会他的送客之意,实在是不识相。
“王爷确定不先尝尝年后的新茶吗?还有颜大人……”仆从还未来得及制止,男子已上前一步,含着笑先声夺人。
“沈大人,你不能……”
仆从去拦,又被他不费吹灰之力的拨开。
瞧其言辞嚣张放肆,似有不允便硬闯之势,然碍于身份,他并不敢对其过分动粗。
混小子好不守礼,更是胆大非常!
要不是了解到一些他在朝中的势力,便是惠王府的大门也不会容他进。
里头首先辨认出男子声音的是颜景泽,“来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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