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里呱啦假设一大堆电影也开始了,俩人默契没说话,静静欣赏这一部低成本高质量的电影。想起以前的电影,技术还没有现在这么先进,有人物却无声,想拍个神话剧又没有特效,只能弄些又干又硬的战争片。
“不论是谁,经历低谷都需要一个缓和期。可我始终相信我们的国家,它拥有的上下五千年的优秀历史文化,它用一代又一代人的智慧向我们证明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身处家国危难之时,这句话他一直坚持的信念。
“玫儿。”
她正发着呆儿,温柔的大掌盖住她的眼睛,耳边有低沉的磁音在说:“只要你喊我,我就能认得出你。只要是你!我只认你!”
周围全是被电影里停留时间较长的亲吻镜头起哄发出的暧昧不明的哇哦声,可在玫瑰心里,纵然世界万般喧嚣浮沉,也只留下他这句话,仿佛深深刻在谷子里的温暖。
这就是爱!一颗心永远只为那个人而跳动。
看完电影,落荆棘问她:“想喝奶茶吗?”
玫瑰一心只想解决人生三急,急匆匆说了句随便就去找厕所。这电影院的厕所装修还真有意思,不仅瓷砖,就连墙壁也是粉嫩清美,每扇门上都刻着一支大的棒棒糖。
玫瑰想笑又笑不出来,百无聊赖给某人发消息,抱怨说:排队的人好多哦
后头还加了个眼泪哇哇的萌熊表情。
某人回:嗯,我这里也多。不着急,跟我说说想喝什么口味的奶茶?
玫瑰:......
在厕所里讨论喝什么真的好吗?
她还真认真想了一下,到她了,她推门进去发了条语音:等我一下。
无意中往侧边扫了眼,突如其来的一团黑影从隔壁晃过来,紧紧缠住她的脚,力道之大,让她毫无还手之力。
总算是来了!
黑翳沿着她的腿往上,就跟色狼的咸猪手似的,能占多少便宜就占多少便宜。玫瑰透过两侧的门隐隐看到成型的人影。脚不能动,嘴倒是可以自由发挥:“救命啊,有色狼!”
这头,落荆棘给玫瑰打电话没人接,二话没说就往女厕所去。整个女厕所闹哄哄的,声音很嘈杂。一堆人围着一个人打。落荆棘一眼就看到他的小姑娘,站在墙角静而不动。
瞅见他来,玫瑰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警察从人堆中把偷窥狂揪了出来,彼时的他已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连他爸妈都认不出来,险些要归西。身为受害者和目击者,玫瑰配合去警局做笔录。
花衬衫七分裤的色狼委屈得像个三岁的孩子:“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抓我!”
警察说:“你要是什么都没做,会有那么多女孩子殴打你?”
色狼理直气壮:“我就是路过......路过也有错吗?”
玫瑰以受害人的身份说:“路过没有错,错的是你的行为!”
色狼怯生生的看着玫瑰,欲言又止:“我没有非礼其他人,只是单纯想跟你认识认识。”
一个大男人居然想跟女孩子在厕所发展友谊?这是什么鬼畜想法?
“你有病吧!”
“我没病我没病!”
色狼急哄哄冲过来想要解释,被落荆棘挡在千里之外:“不论你想说什么,我劝你一句,有些话还是烂在肚子里比较好!”
“你就是个坏人!滚开滚开!”
色狼的手跟女孩子似的,还没挥几下就被几个警察制伏,口里瞎嚷嚷着:“玫姐姐,他是个坏人,我才是来帮你的!”
闹了这么一阵,玫瑰饿得乏力,站在台阶上朝他伸手:“背”
这软萌萌的撒娇谁抗拒得了?
落荆棘一蹲一抄,稳妥妥的背起小姑娘。街边恰好有卖红薯的摊子,落荆棘直接就买了两个。玫瑰捧着两个热乎乎的红薯,火车的哐哐鸣笛声就这么毫无征兆闯进她的记忆中。
那年那天,那情那意!
落荆棘以为她怕烫:“一会儿再吃?”、
玫瑰一口塞得满满当当,嘴里还哈出了烫呼呼的白气:“好吃。”
旁边一对情侣你挨着我我黏着你,乍一见他们,愣了几秒,站回了正经的姿势。随后又忍不住瞅过来,见玫瑰连剥红薯皮都没从落荆棘身上下来,女的就说:“秀恩爱都秀到大街上了来,脸皮也真够厚的。”
男的说:“不然能怎么办?分手?换做是我,呵呵呵,我可受不了他人在我头上吃东西。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又见玫瑰掰了一小口塞进落荆棘嘴里,冷笑说:“自己吃过的还往其他人嘴巴里喂,真拿别人当狗了!”
这一天天的,怎么老是遇到这些个无聊透顶的人?
玫瑰视线一晃,托着她的某人冷冰冰盯了他们一眼:“在一起久了,都忘记作秀是什么感觉了。”
“我知道我知道。”玫瑰像个积极回答问题的学生,配合得相当默契,“买衣服买包包买鞋子买口红,作出来的物质女就是看中了别人的钱。好多渣男为了展现自己拥有独特的魅力,就不停地在作女身上砸钱砸钱砸钱,超厉害了呢。”
这反讽讥诮的语气可把那俩情侣气得够呛。手里的大牌购物袋就跟烫手山芋似的,挨个换手。
落荆棘说:“的确很厉害,我做不到。”
玫瑰满意点点头,呼噜他的头发跟撸猫似的:“乖,咱们不跟渣男渣女玩。”
两个烤红薯根本填补饱肚子,落荆棘背着她回到自己的公寓。迎面扑过来一只小狗,玫瑰也不要落荆棘背了,一脚跳到它面前揉着一对毛茸茸的大耳朵:“小长生几天没来看你,有没有想我呀?”
长生甩着尾巴,直往玫瑰怀里钻。
一人一狗的笑声装点了安静多年的公寓,落荆棘系着围巾:“想吃什么?”
玫瑰拿了根火腿喂长生,被这一问,好似被点了身体的笑穴,一直抿嘴笑不停:“哈哈哈哈,皮蛋瘦肉粥吧......”
“晚上喝粥?”
玫瑰还在捧腹大笑,连长生都看不下去,忍不住推搡她。落荆棘无奈,双手抄她腋下把人拎起来,鼻息靠得极近,“在质疑我的厨艺?”
捧住这张巴掌大的小脸,把她亲得不得不安分下来:“那你除了皮蛋瘦肉粥还会做其他的菜吗?”
“你当我这十年的米是白吃的?”
玫瑰努努嘴,跟着他到了厨房,看了眼冰箱里的菜,还挺丰盛的,随口点了几样菜,他还是在皱眉。玫瑰扯他袖子:“听不懂呀?那我来解释一下?金玉满堂其实就是把胡萝卜玉米黄瓜放在一起炒。青龙卧雪其实就是把一条长青瓜切成片儿,但是不要切断哦,可以放盐也可以放甜,味道超级棒的......”
越解释,他的脸色就越阴沉。
难道还是太难了?可她挑的都是比较容易做的呀:“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吃,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不挑食的。”
他无奈叹了口气,轻点她的额头:“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光吃蔬菜不吃肉?”
玫瑰这才恍然大悟哦了声,故意嘟起嘴说:“我刚刚没有点肉吗?那可不行,我一个肉食动物,少餐一肉我都不吃!”
“这个这个还有那个肉我都要吃。”
落荆棘把她的手从冰箱拿出来:“乖,去外面等。”
“我看着你做吧,万一忙不过来我还可以搭把手。”
还没开始,公寓的座机就响了,某人隔着玻璃对她说:“帮我接。”
那头的人嘴巴又利索又快,才几分钟的功夫就把事情汇报完了:“荆哥,接下该怎么做?”
玫瑰咳嗽了两声,金萧晨意味深长一噫,随即说:“哥,你跟嫂子还真是腻歪,丝毫不顾及小人家十岁的年纪。”
“那个……萧晨啊,我是玫瑰。”
“我……我晕,哈哈哈哈,嫂子,原来接电话的是你呀,那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一半一半吧,有些听不懂。比如这个佐罗?是个人名还是地名?还有什么伽罗什么蒂?佛祖的昵称吗?”
金萧晨小声嘟囔了句幸好幸好,至于幸好什么,也没说下文:“嫂子,荆哥在吗?麻烦把电话转交一下给他。”
“他在做饭。”
“我嘞个去!荆哥在做饭?我没听错吧!他的红烧狮子头和玫瑰盖饭超级好吃!等我,我现在就过去,记得给我留一份,多谢嫂子啦!”
嘟嘟嘟几声,他切断了电话。
刚愣了一秒,她的手机就响了。一看到来电显示,她摁下接听键就离得远远的:“陈玫瑰,你给我立刻马上出现,不然我就跟你绝交!绝交一辈子!”
吼完了,也没给玫瑰说话的机会,就一个劲儿地哭呀哭。玫瑰意识到事情不对头,急哄哄要出门,长生咬住她的裙子,还使劲往里头拽:“长生不要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出去。”
“嗷呜呜呜呜呜!”
不论玫瑰怎么劝怎么说,它就是不肯松嘴。
落荆棘突然探出头,玻璃门啪的一声被推到另一侧,听到锅里闷着菜的滋滋声,香飘四溢:“你要去哪里?”
听到落荆棘的声音,长生这才把嘴移开。
这只鬼精灵!
玫瑰晃了晃手机,两人眼神一对上,落荆棘利落拿上钥匙:“我送你过去。”
玫瑰抵达咖啡厅的时候,冬荷正对面前的18寸双层蛋糕大快朵颐。给她上餐点的服务生不可置信看着她,好心提醒说:“客人,要不我给你拿点纸巾?”
冬荷一个劲儿的埋头吃,脸上一堆的奶油。服务生以为她没听到,又说了一句,结果被冷脸回怼:“唔伐唔的呈,干惹屁事!滚!”
服务生就听到了最后一个字,面色有些烧红,木愣愣站在那里,有些尴尬又不知所措。
玫瑰对服务生点点头,化解他的尴尬:“多谢,你去忙吧。”
随即坐在她的面前,静静盯着她。
冬荷像个没有表情的机器人,不论是什么都一直往嘴里塞,跟个无底洞似的,怎么也填不满。吃到打嗝却还没有停下来,直到看到对面的玫瑰:“唔唔唔”
还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字,嘴里的食物就跟雪花似的喷了出来。
服务生只觉身旁有风扫过,落荆棘火速抱起玫瑰,在蛋糕溅到玫瑰身上前避开了这个高能时刻。只是喷上了他的后背。
“咳咳咳......”
被呛到的冬荷跟快没气似的,一手捶打胸口,一手胡乱摸索到处找水。玫瑰叹了口气,找来水给她。
一场闹剧随着她的咳嗽声渐渐消止。
冬荷捂着肚子歪倒在沙发上,目光呆滞,一动也不动:“陈玫瑰,我讨厌你!最讨厌你了!”
玫瑰:“嗯,我最讨厌了。”
“你知道我讨厌你什么吗?我讨厌你说你自己最讨厌了!”
“好,我不说了。”
“不行,你必须得说。”
说不行,不说也不行。两个人之间的无厘头对话跟神经病似的,玫瑰躺在她的身边,轻言细语说:“那我给你说个笑话好不好?”
“你先说,我来决定好不好笑。”
“有个小女孩,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自己的脑袋掉了。左看右看没人发现,捡起头装回脖子上,跟没事人一样继续走。”
“哈哈哈哈,好干啊。换一个!”
“有个小女孩,她因为自己不太会讲话经常得罪人。在一次同学聚会上,有个暗恋她很久的男孩对她说你知道剪刀石头布吗?她说知道,男孩给她分别比了布、剪刀和石头,害羞问她你看清楚了吗?女孩直接出了布,还说你输了,把酒喝掉!”
冬荷做了个艰难的踢腿动作,整个人跟喝醉了似的:“表个白还这么隐晦,他这是要上天吗?欺负我不懂暗语!”
玫瑰说:“你不是不懂暗语,你只是还没有开窍。”
“没开窍的时候多好,无忧无虑的,现在开了窍,却老是活在多思多虑的猜虑中。”
话匣子一打开,话也方便说了:“我哥跟你说了什么?”
冬荷一抬头就能看到橱窗外的一举一动:“就他那个怂样,嘴巴里能吐出什么来?除了谢谢就是对不起,再不然就是脸红得躲起来,搞得我好像在欺负老实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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