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扇之临安雨落》第一百九十六节 台上仗义言

    “诶，那边谁你可别笑话人家柳掌门，要是你，还没这能耐吃上软饭呢！”马屁精公羊郊故意当着墨蓝起哄道。
    “那是，那是，我没那个本事的，甘拜下风，甘拜下风！”刚才窃窃私语的小厮也十分配合公羊郊说道，他翻着白眼，哈腰咧嘴。故意做出要躲避逃跑的样子，惹得身旁一窝人捧腹大笑。
    墨蓝突然拔出腰间佩剑，指着其中一个带头起哄小厮的额头怒道：“你是欺负我女流之辈，武艺不精是吗，我告诉你，杀你还是绰绰有余的！”那小厮看墨蓝懂得些许剑术，料到武艺在自己之上，便乖乖地举手投降，急呼女侠饶命。
    既然那么多人说起，为了毓秀派和自己的颜面，墨蓝意识到，必须站出来解释几句了。
    收剑入鞘，墨蓝轻吁口气动情道：“自毓秀前掌门柳无痕被害，柳叶青便开始四处流浪以躲避追杀，由于穷，养不起那么多人，毓秀派陷入七零八落。后来重回峨眉，柳叶青吸取教训，疯狂地赚钱，他这样做，并不为私欲，只是想有足够的钱财招兵买马，以更快恢复毓秀派往日地位。这些年，毓秀派渐渐得以重新站稳脚跟，布坊的钱起了很大作用。柳叶青很高兴，就算江湖上对他有再多误解，他也坚持自己。作为他的内人，我也十分支持。我自认无愧于心，就算是再多闲言碎语和非议，也根本不在乎！”
    “我明白了，柳掌门在逃亡路上遇见了你，你俩一见钟情，然后你跟着柳掌门回到峨眉山，支持着他的布坊生意，哎呀，真是一段感人的爱情佳话。可惜呀，振兴门派最重要的还是至强的剑术，而非凑够几多数量的人头。”楚风摇头叹道。
    “是的，你说的道理我何尝不懂？我也劝他把精力多放到武功上，可惜他听不进耳朵。”墨蓝无奈道。
    “真是百年难遇的好女人，可是为何这柳掌门偏偏不知道珍惜呢？可能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吧！我留意你好心去扶他，他对你不理不睬，你倒是一点不介怀！”楚风感叹同时，又疑惑不解地问墨蓝道。
    墨蓝轻轻拭去眼角泪痕，接着说道：“我还没有说完呢。成也布坊，败也布坊。我感觉生意帮了他，也害了他。害得他只知道不顾手段地挣钱，试图填满欲望的无底洞。后来，我决定离开他，毅然决然，我希望我的主动放弃能让他改头换面，能让江湖人改变对他的成见，能让他真正明白，毓秀派是武术门派，绝非铜臭之地！”
    虽然墨蓝想要保留面子，可柳叶青最后一次的决绝让她彻底放弃，她终于承认，自己和柳叶青已经劳燕分飞。
    尽管如此，她还是试图将所有罪责过错都承揽到自己身上，留给柳叶青最后一点情面。就算不为柳叶青，也为了公公柳无痕心心念的毓秀派。
    楚风虽然感觉吃惊，不过也在意料之中。一个爱面子的男人和一个好管事的女人过日子，不吵架才奇怪！能让一个女人主动放弃自己的婚姻，那她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和苦楚。若真如她所说，牺牲自己成全柳叶青的毓秀派，那真称得上品格傲岸的伟大女人了。
    可惜楚风根本不信，他只感觉到这个女人满腹无法诉说的委屈。
    “鄙人能看出来，姑娘你是好面子的人。我猜是柳掌门不要你，你羞于承认吧？他那样对你，你到现在还不忘维护他，难道是旧情未泯？其实换个角度看，忍一时分手之短痛，得万里之海阔天空，对姑娘你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楚风猜度并唏嘘道。
    心中所想，就算骗得了自己，终究还是骗不过外人的眼睛。
    虽然墨蓝讨厌楚风，但确是被他结结实实说进了心坎里，心中生出几丝慰藉。“没有旧情，我们早是一刀两断！内心的自由和解脱和他人有什么关系呢？管他功名利禄纷扰，任他情仇爱恨纠葛，我自平静，与世无争，无牵无挂，快意平生。”墨蓝平静道。
    “好一个快意平生！鄙人从姑娘的话中听出许多禅意，你能想开就对了，我要祝贺姑娘啊！”楚风对墨蓝道，“不过墨蓝姑娘千万不能不能消极，毕竟三条腿的蛤蟆很少，两条腿的男人可多的是。良禽择木而栖，姑娘配得上更优秀的男人，说到优秀的男人嘛，就比如，比如鄙人我就不错，呵呵呵。”楚风把脸贴近墨蓝的耳根，恬不知耻地淫笑道。
    本以为楚风虽然可恶但会对女人温柔，不想这才几句话的功夫就原形毕露，着实令墨蓝恶心不已，不禁想问全天下的男人都是这般肤浅好色之辈，无一例外吗？
    “楚掌门请你自重，我恐怕快能撵上你母亲的年龄了，真是替你臊得慌！”墨蓝只觉无比膈应地回击道。
    “哎呀，年龄不是差距，只要我俩愿意，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说对不，嘿嘿……”楚风见墨蓝不还意思声张，便变本加厉地将手伸向墨蓝的大腿，然后慢慢向上……
    墨蓝从未碰到如此情况，楚风左手持剑，轻浮又隐的右手慢慢地探向墨蓝的腿间，她只觉麻木又恐惧，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她想揭穿楚风，可又担忧自己的清白遭受污名，也怕楚风恼羞成怒动剑伤人。
    幸好杨秋枫观察仔细，发现墨蓝身处难堪，连忙过来帮墨蓝解围。“楚掌门，我和墨蓝还有要事要忙，就不陪你聊那么多了！”杨秋枫一把拽过来墨蓝道。动作幅度虽小，却携有深厚内力，柳叶青察觉一股灼热元气袭来，明白眼前这个手持桃花折扇的女人不简单！
    想是这女人注意到了自己的小动作，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楚风也不想闹大，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哦，原来你叫墨蓝。墨蓝姑娘，这位女侠是谁，她说你有什么要紧事要忙？”
    杨秋枫看楚风局促不安的狼狈样，心里殊是鄙视。“我是墨蓝的好朋友，桃花阁的阁主杨秋枫，听闻贵地举办盛会，想趁豪杰齐聚的良机，寻找我走丢的徒弟，也不知楚掌门能否行个方便？”杨秋枫嘴角微扬，似是面露微笑，却实际皮笑肉不笑。她盯着楚风的右手，冷冷问道。
    眼前的女人面容冷峻，颇有男儿逼人的英雄气质。她轻轻地摇动折扇，发丝和折扇上的碎白玉珠装饰也翩翩舞动。扇子精美巧妙，质地光滑坚韧，楚风料想它便是这女人的武器了，由于使用扇子做武器的人十分少见，楚风也不敢小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