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在恩陈力军》第39章 他不得不娶

    “知道了。”席在恩说。她对林意没有什么好的印象。有时候她还挺恨他,席东水数落她的时候,尤其是田秀芬痛不欲生的诉苦的时候,她真想杀了他。她觉得林意对她来说,确实是诸葛亮之于周瑜,两者不可并存于世。
    自从大姑、姑夫死了以后,席在恩好像总是处处阻挡了林意,令林意不能飞黄腾达。席东水把这一切的过错都归于席在恩的头上,好像是席在恩让林意过上了不幸的生活。林意的名字也在时时刻刻出现在席在恩的面前,叫她憋闷的难受。
    他总算结婚了。席在恩想,也许从此以后,他真的就飞黄腾达了。那就好了。只要席东水和田秀芬不要总对她失望,对她提更高的要求就行了。即使他们再提什么要求,反正她也活不长了。在席在恩的脑子里,她总觉得自己是个活不长的人。也许并不是她真的就活不长,而是自己总念念不忘一个“死”字吧。
    他爱怎样就怎样吧。不过,他为什么结婚的时候谁也不让去呢?席在恩纳闷了好久。
    林意此刻的心情更加郁闷。他只想在江都好好工作,干出一番事业来。他虽然对李曼心存感激,却还没有想娶她的意思。即使娶,也要等到日后他有成就了,能够在岳父面前抬起头来才行。现在像什么样子?不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吗?他觉得自己的身高就更加的矮了下去。
    他刚到江都的时候,没有住的地方,只能住在李曼那里。
    有一天,林意心里苦闷,一个人在家里喝酒,李曼下班回来了。李曼心里很难受,她说不出一种什么感觉,她觉得林意总是让她捉摸不透。可她无法放手了。
    爱到深处,不撞的头破血流,肝肠寸断,是无法放手的。
    两个苦闷的人喝的烂醉。那是八月的夏季,真是一个郁闷的季节。傍晚的时候,就更让人躁动不安。
    林意又喝了一杯,李曼已经醉眼朦胧了,目光散乱的把他包围在一种暧昧的圈子里。于是他又喝了一杯。这一杯下去,他感觉有一种软软的东西,很柔滑。他甚至闻到一种淡淡的香味,那时他已经神志恍忽,不知道这是处/女的香味,诱人心醉。他确实已经醉了,醉在这个女人的怀里。
    他听到了痛苦而快乐的尖叫。
    第二天,天直到透亮,林意才慢慢的醒来。这是自从母亲去世后,第一个无梦的夜晚,也是第一个睡得这么深沉的夜晚。他恍若隔世似的从睡眠是惊醒。
    房间里静悄悄的。
    他甚至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事。
    林意起了床,顺势把盖在身上的毛毯丢向脚床角,这时,一片腥红刺伤了他的眼。
    他无力的坐在地上。昨天的那一切真实的落在他的眼前。
    “我们结婚吧。”林意坐在桌子前,吃早饭的时候,简单的说。
    “好。”李曼也很简单。
    “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想用你父亲的钱风光,我自己没有钱风光。”林意说。
    “好。”李曼同样一个字。
    “结了婚之后,三年内不能要孩子。”林意说,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间冒出这样的一个念头。
    “好。”李曼还是一个字。
    同一个字重复三遍后,他们就成了合法夫妻了。林意和李曼马上领到了结婚证。
    这是一个两个人的婚礼。在林意的心里,他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他之所以娶李曼,是因为他不得不娶。
    林意和席在恩总是那样的相似,席在恩嫁给丁小宝的时候,也是因为不得不嫁。
    “你林意哥说三年内不会生孩子,要先干事业。”席奶奶说。
    席在恩的额头上就突的没来由的一跳:林意不爱李曼。她说不明白,也无法解释。没人会相信她的。何况,她也只是一种感觉。在她的心里,她隐隐的觉得,林意娶李曼只是一种报恩。李曼会因这种恩情而断送了自己的幸福。
    席在恩不知道是在哪一本书中看过的: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会给她一个孩子的。不和这个女人生孩子,是因为有一天会抛弃她。一个有作为的男人踏上成功的道路上时,他可以不抛弃糟糠之妻,但一定会抛弃那个让他踏上成功之路的女人的!
    当奶奶在席在恩面前无数次的重复了李曼对林意的好时,席在恩心底里更加清楚的意识到了:林意已经成了一个名利场上的人。
    席在恩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陈力军,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尽管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可是每次想起他来的时候,席在恩总是有一种家的亲近。和他在一起,就仿佛有了全世界。
    一生一世,他都会是她爱着的那个人,唯一爱着的人。
    席在恩的好心情被田秀芬瓦解了。
    田秀芬紧张的说:“哎呀,在恩,你知不知道,人家林意分了一套十多万的房子。”
    席在恩冷冷的说:“是吗?”她已经看过他的来信了。席在恩对于钱没有一个直接的概念。她所要的只是爱。十万块钱对她来说,和一百块钱相差不大。
    席奶奶已经把信拿过来了。
    席在恩只好从第一个字念起,一直念到年月日。两个女人这才很满足的样子。席在恩能理解奶奶的心情,可她不理解田秀芬的心情。为什么她也喜欢听林意的信呢,不是找刺激吗?
    念完了。奶奶走出去了,也许又去找隔壁的老太太炫耀去了。
    “妈。”席在恩对田秀芬说。
    “啊,什么事?”田秀芬正要出去。
    “林意不会和那个叫李曼的女人有结果的。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完蛋了。”
    “瞎说,林意再不好,也是你大姑家的孩子,大人的事,不能牵扯到孩子,你以后可不能胡说八道。不要忘了,他还是你表哥。”
    “我不喜欢他。”
    “不喜欢也是你表哥。你跟我不一样,对他来说,我是外人,你们是自己人。”田秀芬说。
    “知道了,妈,他是我表哥,我记住了。”席在恩怅然的说。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她既不愿意看到林意不好,也不愿意看到林意好。林意的好,意味着她这根柴禾要拼命的燃烧自己,争取不要被他的光芒隐而不见。可如果他真的不好,她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哎,林意,但愿一切都能过去。席在恩黯然的想。心里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就算过去了。
    正十村的村委今年要换届,席东水天天忙得不可开交。
    刚上大学的时候,保卫处的处长讲了一件事,令席在恩长久的没有忘怀。这是席在恩第一次真正体会到政治与人生的关系。
    保卫处处长讲的是1989年学生运动。
    席在恩记的一本书上讲,自从1919年的“五四运动”中,学生运动取得了中国历史上第一次的政治性胜利之后,学生们重新开始认识自己,要时时注意政府的动向,以天下人兴亡为已任了,一不小心就要发挥一下自己的“政治抱负”。
    1989年的学生运动便是一场规模不小的运动,那时席在恩还在小学。只知道有些大学生们在搞运动。
    席在恩不喜欢政治,她厌恶政治。
    席东水虽然后来做不成村支书了,但还在村党委里,常常因为意见的分歧,席东水和其他的一些人会半夜里东家跑西家串的,商量如何如何。有时候简直是“村将不村”了。每当此时,在席在恩的感觉中,政治就是密谋。尤其是田秀芬有一次当笑话讲给席在恩她们听,说是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家里的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几个姑姑,常常在吃饭的时候就会互相批斗起来。会跑去跟外面的人“密谋”一番,然后跑回来打击自己的家人。席在恩听后心里很难受。她总以为家人就是家人,是最亲近的人。可是政治竟然能够让他们像敌人一样的敌对。席在恩不喜欢。
    席在恩固然有些野性,不过是一个人的本能而已,决不是一种意识形态。她只想简简单单的找个人嫁了,生个孩子,耕地或者上班,仅此而已。她读过不少外国的书,知道有一些野心家,为了自己的前途,甚至可以让自己的妻子充当工具,这是席在恩所不能容忍的。这时的席在恩还只是简单的以为自己这一生,只会爱一个人,只会嫁一个人。爱的这个人和嫁的这个人是同一个人。
    席在恩听到处长在说本校当时有两个著名的“人物”,一男一女,暂且叫他们甲男、乙女吧。当时的甲男乙女相当的激愤。甲男率人控制了吉青市的广播电台,乙女到处声泪俱下的发表演讲,好像“国将不国”了。整个吉青市因为这两个人的努力,果然“声势非凡”,吉青工业大学的名字从此名扬万里,直到许多年后,吉春工业大学还是暴力的代名词,后来发生的“斧头帮”事件,只发生了三天,市公安局的人就驻扎在吉春工业大学了。因为当时全市高校都有死伤者,吉春工业大学竟无一人伤亡。
    处长语重心长的讲,学生应该以学业为主。不应该因一时的冲动而怒发冲冠。89年学生运动结束后。乙女基本是修身养性去了,最终草草嫁人了事。甲男可就遭了。毕竟他是个男人。他四处投简历,却不知他的名声远播,人人敬而远之了。不要说政府部门,国有单位了,就是一个小小的私企,人家也害怕。他的父亲,一个乡下的老农,厚着脸皮,到处给人下跪,请求人家收留。那时的大学生,对现在的大学生来说,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现在的大学生跟野草差不多,凡是有风吹的地方,就有大学生。有报纸说,某个城市里一扫把扫到五个人,肯定得有仨大学生。某个殡仪馆里有一次看别人都招大专以上学历,也“斗胆”要试试,馆里有一个人说,反正不过是个幌子,也不会有人来,不如就写本科生好了。结果让他们跌破眼镜的是:不但来了一百个本科生,竟然还有三个硕士研究生也来应聘。但这是以后才发生的事情。89年的那个年代,大学生是“熊猫”级别的,可以说一个人一只脚进了大学的门,一只脚就踏进了摔不破的“铁饭碗”,可以保证一生衣食住行无忧。
    甲男的老父亲给人下跪到无数,依然无人敢录用他。一个规模很小的小私有企业的老板说:“大叔,不是我心狠,你看你儿子……万一单位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你儿子一煽动起来,工人都跟着闹罢工,我还要不要干了?”
    可怜的老父亲直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人看看,他跪在地上站不起来了。不是他不想起,他实在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后来这个小老板终于看在老父亲的面上收留了他,职务是看大门。甲男一堂堂本科生,年仅二十四五,居然已经“退休”看大门了。然而这对于他,已是求这不得的事了,据说,他在那个岗位上非常认真的呆了三年。
    最后处长的目光似乎盯向了每一个人:“一个人的人生,是完全由自己决定的,你们现在还没有认真的想过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有很多事情自己不能分辩,希望你们在学校里的时候,认真的学好文化知识,政治的问题,以及其他的问题,要等到以后自己慢慢才能明白。最后,我衷心的祝愿你们像七八点钟的太阳——充满朝气、蓬勃发展!”
    后面的这些话,就有些套话的意思了。但席在恩还是听明白了,那就是,只要你呆在学校里,除了学习,最好就不要再去想别的事了。这一点,席在恩非常赞同,她也觉得自己在想问题的时候确实很糊涂。她除了一个明确的目的——找个老公,生个孩子之外,的确没想过别的。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她对人对事不会刻意的去想去做,也不会刻意的去回避,一切是非曲直,顺其自然罢了。就比如这会儿老师选班长,排头最高的那个就是,就这么简单。
    席在恩想的简单,并不意味着她会有一个简单的人生。
    席东水在村委会中受到了冤气,回到家里全发泄在席在恩们的头上:“养了这么些没有的赔钱货,到什么时候也比人矮一等!这一堆的烂柴,还不如林意的一根手指头!我有林意那么一个儿子也就够了!”
    “行了,行了,你就别生气了,大过年的,图个吉利。”田秀芬劝道。
    田秀芬不劝还好,这一劝,席东水更加火冒三丈:“全是你养得些赔钱货,叫我在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在席东水的骨头里,儿子始终占有重要的地位。虽然有了席世群那么一个儿子,却远远不如自己的意。除却不是亲生的不说,席世群倒像跟席在恩一个亲爹娘生的:居然都没有志向!就冲这一点,席东水不但对田秀芬不满,对席在恩和席世群也有了不满。
    林意的成就,更让席东水对田秀芬充满了怨恨:他早就知道林意是个不一般的人物。然而林意似乎并没有把他这个舅舅放在心上,结婚的时候,也只在结婚后才写了封信通知一声。林意在生他的气。
    席东水没有怨恨林意。林意应该生他的气。他已经父母双亡,舅舅本来应该是他最亲近的人,应该给予他更多的帮助,然而田秀芬只为着席在恩。
    席东水对林意充满了愧疚和歉意。他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田秀芬身上:“你这个不识字的东西!不要和我说话!”
    二十多年来,席在恩听到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你这个不识字的东西!”在席在恩听来,这句话里充满了蔑视和不屑。
    他们是夫妻。已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夫妻。
    田秀芬在嫁给他之前,席东水是知道她不识字的。
    他知道她不识字,却为了不让自己打光棍,娶了她。
    当她为他生了三个孩子,养育了四个孩子的时候,他天天骂她“不识字的东西!”
    这就是婚姻吗?
    席东水非但看不起田秀芬,甚至在田秀芬的娘家,面对他的丈母娘、小舅子的时候,都有些不齿。他从来就没看得起过那个老实巴交的小舅子,席在恩的舅舅。
    田秀芬已经在席在恩面前哭诉了无数次:“都怪你舅舅没用,也没个给我争气的,在恩啊,你一定要给我争气啊!将来一定要给我出了这口气!”
    席在恩今天又听了“你这个不识字的东西!”这句话。她不知道无形中被一种什么力量支撑着。二十年来,每次当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都想反抗,然而始终没有勇气。
    自从进入吉春工业大学以来,陈力军已经宠坏了她:陈力军有时候逗她,开个玩笑,她稍一不开心,噘起嘴来,陈力军就会赶紧哄着她,像是在哄自己的小女儿。有时候,席在恩也会握起小拳头来揍他,陈力军也只是笑:“出人命了!”席在恩自己也知道,对生活中的许多事,自己根本分辨不清,也经常说一些不知所云的话。陈力军从来没有嘲笑过她。陈力军只是说:“还没长大。”然后会耐心的告诉她应该怎样怎样。席在恩知道自己错了,却从不认错:“我早就知道了,故意骗你呢,你这个大傻瓜!”结果陈力军就真的傻瓜一样的只是笑:“是啊,是啊,我是傻瓜,天底下只有你是最聪明的,不过有时候犯点小迷糊罢了。”席在恩听了就蜜一样的甜。
    席东水却始终因为田秀芬的不识字而羞辱她,从来没有给过她一句解释。
    “爹,我有句话想说。”席在恩忽然说。
    “什么话?”席东水正要甩门出去。
    “我想,以后,我和你,也不必再说话了。”席在恩正在吃饭,她小心的放下筷子,一个字一个字的,安静的从自己的嘴里蹦了出来。
    席奶奶、田秀芬、席招弟们一下子全都傻了。
    席东水青筋暴露。
    “你看。”席在恩继续说,她抬起头来直视着前方。“你是高小文化。我妈不识字。所以我妈不配和你说话。现在我已经是个大学生,而你却只有高小文化,我觉得,”席在恩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咱俩个也没有说话的必要了!”说完的后,席在恩静静的坐在那里。
    空气一下子窒息了。
    席家所有的人都傻了。
    在席家,席东水是绝对的权威,在林意这件事上,田秀芬也只能以席在恩的死相迫,然而在别的事上,没有一个人敢这么跟席东水说话,包括席奶奶在内。只有席东水骂人的权力,别人连辩解的权力都没有,那只能招来更粗暴的骂声。
    席在恩在向权限挑战。
    所有的人等待着席东水的爆发。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席东水在席在恩的直视中走了出去。
    席东水出去了。
    席奶奶、田秀芬、席招弟、席领弟、席世群全哭了:“你快跑吧。”
    “大姐,大姐,快跑啊,爹会打死你的!”席世群拖着席在恩往外走。
    “席在恩,我不要你给我争什么气!你怎么能这么跟你爹说话?他会打死你的!”田秀芬说。“我让你爹打死,气死,也不要你给我争这口气了!”
    席在恩茫然了:“不是你总说要我给你争气的吗?”
    “你这争的什么气啊?他会不供你上学的啊!你不上学,可叫我怎么办啊?将来我可指望谁啊?你好歹也忍到大学毕业啊,这可怎么办啊?”
    “死就死吧,不上就不上!”席在恩火了,一家人的哭声,使她烦躁:为什么人总是要生活在别人的支配之下,那还不如真的就死了!
    席东水回来了。他是笑着回来的:“都怎么了?怎么了?大过年的!来,来,谁跟我来玩两把牌。”
    席家所有的人都愣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小心的看着席东水。
    然而席东水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当席东水再次出去的时候,席家的人真的比过节还要兴奋千倍万倍:席东水第一次在席在恩面前认输了。
    当他们正在兴奋的时候,席在恩的坚持到了极限:她眼前一黑,一下子晕了过去。
    当医生赶到,给席在恩挂上葡萄糖的时候,席在恩慢慢的醒了过来,然而眼前还是一片乌黑:“妈,我看不到东西了!”
    “妈,我什么也看不到了,妈!”席在恩大叫。
    生活中长久的被压制着,一旦得到了一些释放,反而更加的让人疯狂。
    席在恩没有疯狂,她只是长时间的失明了一段时间。
    和陈力军在一起的日子里,增长了她无数的勇气。她从来没有反抗过,没有反抗过命运,没有反抗过父母,没有反抗过任何人,她的叛逆也只表现在不做一些事情。除了会踢世群两脚,她把一切都当成了不得不忍受的命运的安排。
    一切都是她的命。
    现在,一切改变了。席在恩开始拒绝命运的安排了。
    陈力军给她增加的反抗的勇气和信念。因为她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即使会失去这个家,她也无所留恋了,陈力军会给她一切的爱——父亲的、兄长的、丈夫的。
    十四、不要说出口
    相爱的人在一起,即使到了冰点的世界,那从心里散发出来的热量也能够把它统统融化成水,再煮成百度的沸水,在寒冰中沸腾着。那真是一个奇妙的现象,冰与火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既有冰的高洁,冰的纯度,冰的甜净;也有火的热情,火的的温度,火的光彩。
    那场雪过后,席在恩在心里已经把陈力军真的当作了自己的依靠。
    席在恩完全的爱上他了,爱的没有任何条件,因为她相信这是上帝的安排。
    她在六年前就爱上他了。他是不会知道的,永远也不能够明白的。即使有一天,她亲口告诉他,他也不会相信她。他会把那当作是一个爱他的女人的借口。
    上帝真是一个好人。他没有欺骗她。席在恩想。
    有时候,人间很多的事情,只能相信上帝是存在的。
    爱情是上帝创造的最奇妙的东西。当他从亚当身上取下那根肋骨,把它变成夏娃的时候,就注定了一个男子这一生只能爱上自己那根骨头变成的女人,一个女人也只能去追寻那属于自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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